凯奇顺着弗兰克的目光看去,不由地一身冷汗。我当是谁,原来是爱德华的千金那个浓妆艳抹体态丰腴的萨拉小姐。萨拉小姐今晚可是盛装出席啊,雪白的晚礼服估计勒得她快喘不过气了吧?本来萨拉小姐身边是围着不少阿谀奉承的公子、小姐的,看到弗兰克和凯奇后,萨拉小姐也不好立刻就上来打招呼,故作矜持地敷衍了一阵,就借故过来了。只是不知道她的意图何为。
“尊敬的萨拉小姐,愿主神保佑,您今晚可真是光彩照人啊。”弗兰克笑嘻嘻地站起来问候,还不忘优雅地行个礼。唔!看这熟练的架势,凯奇估计今晚这厮指定能在舞会的时候猎取某个可怜姑娘的芳心吧。
萨拉小姐很受用地点点头:“晚上好先生们,不请我坐下吗?”
“您请这边坐!”弗兰克利索地为萨拉小姐拉开座椅,待萨拉小姐丰腴的身姿坐定,不远处那些企图跟过来的溜须拍马之辈也很识趣地散开了。
“萨拉小姐今晚气色不错,不知有何指教?”凯奇对这个蛮横的大小姐可没什么好感,再说长得也不敢太恭维,不过该有的修养礼貌还是要有的。
听得出凯奇对自己似乎并无好感,萨拉倒也不介意,微微一笑对凯奇二人说:“两位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哪里哪里,萨拉小姐这话就见外了,我可是对小姐仰慕已久,今天能与小姐一叙三生有幸啊,哈哈哈……”弗兰克口吐莲花侃侃而谈,听的凯奇一阵头发发麻。
萨拉小姐不为所动,和煦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凯奇和弗兰克顿时一惊,还以为这胖妞是个娇蛮小姐,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厉害角色,真是走眼了!萨拉用只有他们三个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吟道:“好了,两位魔魂师阁下,不要绕来绕去了,咱们还是谈点实际的。”
魔魂师三个字让凯奇和弗兰克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真是瞎了眼!都说亚当斯堡藏龙卧虎,此言非虚啊。
“二位不用这么紧张,圣教的触手可没伸到这里。魔魂师又不是那么很难察觉。”萨拉小姐颇为玩味地笑了,“没有魔魂师,这世上哪还会有那么多魔怪存在?呵呵……”
提到魔怪,凯奇和弗兰克算是找到些头绪了。
萨拉正准备切入正题,恰好这时候仆役高声通报公爵大人到,全场所有人都起身迎接,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下作罢,等宴会过后再说。
悠扬的音乐响起,亚当斯公爵在众人的掌声中隆重登场。今晚公爵大人穿着高贵的紫色长袍,长长的后摆足有四名美丽的侍女跟在身后捧着,尽显尊容华贵。公爵大人在举行这类交际场合是很考究的,也显出比较亲民随和的姿态,步下台阶与参加宴会的宾客亲切问候,现场气氛顿时浓烈起来,各类恭维赞美的话语不绝于耳。公爵大人很客气地邀请宾客们入席就坐,晚宴马上开始。
从席位的分配安排上,大致就可以看出今晚参加宴会者的身份区分。靠近里面离公爵大人的专座近一些的,自然是达官贵族们的席次,凯奇看到艾瑞克总督也身在其中;稍稍后靠一些的,则是大陆各大公会、联盟等势力在亚当斯堡的代表;最后才是自由兵团之类的当家人这群私人武装团体的头目。
由此可见,像自由兵团这类靠武力发家的地头蛇,其实还是被排斥在权贵圈子外围的。当然也有例外,苍穹的老大爱德华以及他的宝贝女儿萨拉小姐则不同,他们坐的可是前边的贵族席。凯奇有些不解,于是小声问了问弗兰克究竟。
弗兰克的回答很简单,势力大到苍穹这种程度,别人自然会来拉拢你,公爵大人随便授予你个男爵头衔,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原来如此。凯奇点点头明白了。其实按凯奇现在的身份,和弗兰克混一块儿是屈驾了,但是综合各个因素考虑,公爵府这样安排还是妥当的,下次如果还有机会再来,应该待遇就会提升了。反正凯奇也不在意这些,嘿!咱们的目标,说白了就是要先把今晚在座的各位全打趴下!
“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你们光临公爵府。”待宾客全部落座完毕,亚当斯公爵扶了扶摆在面前的扩音灵阵,“首先让我们举起酒杯,祝王国伟大的卡特琳娜四世女王健康!干杯!”
在公爵的倡议下宾客们虔诚地为女王陛下祈福。
一杯美酒下肚,公爵大人宣布宴会开始,优美的鼓乐声中公爵府的艺妓们翩翩上场,顿时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但是宴会的中途也出现一个小插曲,对凯奇的震撼很深。为公爵大人斟酒的美丽侍女大概是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长裙,身姿不稳将酒壶里的酒水洒了一些出来,酒渍洒到了公爵大人身旁的餐桌布上,那名漂亮的侍女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而亚当斯公爵只是毫无表情地瞥了这个可怜虫一眼,立刻闪出两名全副武装的卫兵将其拖走。
凯奇不敢想象那位侍女的下场,公爵的冷酷让他深深感觉到在这个世界,没有强大的力量,将比蝼蚁更卑微。再看看弗兰克,从宴会开始后他一直埋头自顾自吃喝,他是怕自己多看几眼亚当斯、会忍不住爆发深埋心中的仇恨。
“我去一下……”眼睛余光瞄着那位已经瘫软被拖走的侍女,弗兰克忽然起身要离席。
“冷静!”凯奇牢牢卡住了弗兰克的手腕,将他拉了回来。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不要节外生枝。今晚忍辱负重来这里的目的不能忘记!
安顿好弗兰克,凯奇抓起餐巾擦拭了下嘴角,朝弗兰克使了个眼色警告他不要节外生枝,而后端起酒杯去前边儿贵族老爷们的地盘。公爵大人这时候已经下来和那些人在把酒言欢呢。
“公爵大人。”凯奇挤开几位对他颇有意见的绅士,终于将酒杯端到了亚当斯公爵面前。
“哦?凯奇骑士。”公爵大人从凯奇胸前的勋章辨认出他的身份,这些标志性的点缀,确实方便交际场上的交流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