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亚当斯堡吃的第一顿饭居然是牢饭、住的第一晚是老房,而且是他娘的水牢!弗兰克这家伙真让人莫名其妙,居然毫不抵抗、也不辩解,直接让人家逮走关押,连艾伦都很配合地缴械投降,凯奇再不情愿也没办法,也只好乖乖就范。还好近卫队的武士执法还算文明,只要你配合跟他们走,也不为难你。
一路上押解的队伍浩浩荡荡,个别不老实的刺头想逞把英雄,立即被近卫队给狠狠收拾了一把,聪明的都老实了,体现出军民鱼水情的良好氛围。亚当斯堡的地牢规模宏大,堪称杰出的艺术建筑,喀斯特地质的特征本来就是多孔洞,这座能够轻松容纳千人的地下监狱,显然是在溶空的地穴基础上开凿拓展出来的,反正是作为牢房使用,那么原本纵横其中的地下暗河正好加以利用,形成一座独特的水牢。
关押进来的人大约有近百个,牢房内的空间还很充足,据说在此处滞留的人非常少,要么很快就被放出去了、要么很快就人间蒸发了。没有什么审讯、做笔录之类的流程,进来就一步到位,牢门一关、铁门一锁,结束。
阴暗、潮湿、还有四处弥漫的腐臭……这样的环境让凯奇难以适从,阶下囚的滋味可不好受啊,心里早把弗兰克骂了不知多少遍,这个耸货,太不靠谱了!
“呵呵,受不了啦?”金刚幸灾乐祸地调侃。
“去!这有什么,当年咱大大小小的演习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你也太小看我的忍耐能力了。”凯奇忍不住反驳道。
金刚嘿嘿怪笑几声:“得了吧,你那些过家家似的玩意儿就不要拿出来在老子面前炫耀了,以我的观点,关在这里倒是件好事,嘿嘿嘿……”
“你有什么主意?”凯奇被勾起兴趣,看样子金刚不像是开玩笑。
“年轻人不要急躁,慢慢等着,会有人来找你的。现在不是挺清闲的吗?那就抓紧点滴时间,老子教你正确的能量使用方法,省的你一出手别人一看就是个菜鸟!”金刚慢条斯理地教育凯奇,颇有点长者之风。
凯奇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思路渐渐明朗开了。是呀,现在的世界与从前是截然不同的,不能再固步自封、按照以前的思维方式去思考问题,自身具备的条件已经不一样了,即使关在牢房又如何,稍微动点脑筋就能找到广阔的施展空间,手脚压根没被束缚住呀,退一步来说,今天惹下的麻烦可不小,嘿!还真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理想住所了。
思维活跃的凯奇终于想通了,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之所以一直比较被动,完全是因为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样的身份转换,生存的艰难让凯奇顿悟,为了生存,有时候必须要不择手段。
“我明白了……”
“嗯,年轻人嘛,慢慢经历!说正经的,老子虽然不懂这些玄乎的灵能、灵阵,不过万物的本质都是万法不离其宗。例如能量的释放,什么能量球、魔法球,和发射炮弹其实不都一样嘛,也就是品种区别。”金刚的比喻很有道理,“能量转换的原理你也懂,虽然肤浅了点,不过也不劳老子给你讲解了,最终的目的就是用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利润!每一击都要苛求到完美,才能快速有效消灭敌人。反正你现在自身拥有能量,完全可以模拟人甲结合时的战斗状态,老子纵横宇宙杀敌无数,记录了不少精湛的战斗方式,你不妨好好学一学,不管是独立战斗、还是一起杀敌,都事半功倍。”
凯奇不是个自大的人,虚心好学是一大优点,凯奇按照金刚的指示,一步一步进行。从如何酝酿到骤然爆发做起,先初步形成应急反应能力,打牢应战的基础。人类的意识反应时间是有限的,所以更多的要依仗潜意识的自我反应,这种能力的培育是艰辛的,需要枯燥地反复培育,军人出生的凯奇底子是比较厚实的,但是在金刚苛刻到变态的要求下,明显感到力不从心。
“呼呼……吗的你的要求实在太难了……”不一会儿凯奇就累的满头汗珠,以前任何强度的军事训练都没法和金刚的训练要求相比,若不是凯奇现在的体质超乎寻常,正常人的状态根本无法开展。
“人体的潜能比机器强大的多。”金刚冷冷地说,“而且很大程度上,机器能否超常发挥性能,取决于人的作用。智慧生物与低智生物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智慧生物发明并使用了工具,我也是工具,而你,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仿佛成了神明了,哈哈!”凯奇自嘲地笑笑。
“你也可以是神明。”金刚严肃地说。
这句颇有深意的话让凯奇语塞,不知该怎么论断。
“呵,所谓的神明,不过就是高等文明与低等文明的游戏罢了。试想一下,假如你回到石器时代,那你是不是神?”
对呀!从某种角度上说,我们都可以是神。我们带着今天的成就让时光倒回几千年前,保证被奉为神明为万人敬奉。那么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神”存在?
“有!”金刚肯定的回答,让凯奇猛吃了一惊。
正惊奇间,牢门的铁锁响了。凯奇猛得回头,坚固的牢门被打开,开门的却不是狱卒。
“怎么是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惊奇一连串。
“呵呵……不好意思啊,让你受委屈啦。”弗兰克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手里也没见什么开锁工具,不知道怎么把锁打开的。
凯奇没好气地应答:“这倒是没什么,弗兰克先生,麻烦你下次有什么事提前知会一声,不要临时决议搞得我很接受不了。”这个霉臭味十足的地方,一刻都不想多呆。虽然不出金刚所料,造访的人来了,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越狱?吗的真要越狱立马吐他一脸口水,下午干脆不进来不就完了!
“跟我走。”弗兰克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飞快离开牢房。凯奇无奈,只得飞身跟上,地牢内光线昏暗,能见度很低,而且地面上有不少积水,走起来分外小心,不能弄出太大动静。弗兰克的速度挺快,凯奇好不容易追上了,忍不住追问道:“麻烦知会一声,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去下一层秘牢!”弗兰克的表情有些焦急,更多的是激动。下一层?亚当斯堡的监狱还有两层?凯奇着实被震撼了一把,可以想象,能有此殊荣被关押在那的,绝非什么简单人物,会是谁呢?
而与此同时,貌似平静的亚当斯监狱里,与凯奇相隔甚远的一间“优惠”牢房内,这里的环境明显要比普通牢房好很多,主要是招待一些有身份地位的“贵客”。这间牢房今晚暂住的是皮埃尔大少爷,他正暴躁地在房内踱来踱去,今天艾瑞克总督的态度有点强硬,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把他也一块儿抓进来了,皮埃尔不是笨蛋,他心里明白,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今天的事真恼火,没占着便宜不说,还被那娘们打掉了两颗牙,最可恨的是自己那无能的弟弟……
“咣——”突然牢房外有动静。
“谁?”皮埃尔奇怪,这么晚了还有狱卒在活动吗?还是说父亲大人已经把事情摆平了、来放自己出去了。本来低落的心情稍稍振作了些,我就知道,父亲大人一定有办法!
皮埃尔朝门口快步走去,牢门也恰好在这时候轻轻开启,皮埃尔正要凑上前看个清楚,昏暗的牢门后边突然闪电般伸出一双罪恶的手,精准地卡住了自己的脖子,慌神间皮埃尔张嘴想要呼救,但是更加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肺部残余空气的消耗加速了心跳,皮埃尔努力睁大双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那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
是你?!
“安息吧,我亲爱的哥哥……”
短暂的沉寂过后,幽暗的地牢内仿佛回荡着鬼魅般的怪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