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考校

王风吃了早饭来到前院的时候，许仲已经带人套好了车在等着他来了。一身盛装的古丽俏生生的站在许仲身旁，因为头上戴着面衣也看不出脸上的表情里。对于把古丽送给陈汤，王风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张了张嘴想要和古丽说上几句，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古丽跟着许仲给自己行礼，也就点了点头糊弄了过去。王风这次出门动静不小，因为家里车少，连耿家留在这里预备回门反马的马车都用上了。没办法，五十万钱实在是太多了，高高的堆满了两辆牛车，看的王风直担心走半路上面的钱袋子会掉下来。加上王风和古丽坐的车，一共四辆车出了王府直奔新都侯府而去。到了新都侯府里面，王莽的长子王宇接了出来，王风让许仲他们在院子里面候着，自己跟着王宇先去见了自己的奶奶王氏。对于这个便宜奶奶，王风印象并不好。似乎王氏对自己这个孙子也没多少感情，所以两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王风就告辞出来了，王氏也没有挽留，他便跟着王宇去王莽的书房去见王莽。王宇看着似乎心情不错，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王风看了忍不住打趣道：“我看大兄气色红润神采飞扬，想来这几日必是如鱼得水呀。好生让人羡慕。”“呵呵。二郎说笑了。”王宇听了看了看王风，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的红晕，这让王风有些惊讶，没成想自己这位大兄还是个脸皮薄的人。这一来倒也不好在和王宇开玩笑了，两人一路无话到了王莽的书房。一进书房，王风又是一愣。原本以为只有王莽一个人的屋里居然还有几个人在。这几个人王风到都见过，正是王莽的几个儿子。老二王获，老三王安，还有一个最小的老四王临不到三岁居然也在，看他们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的样子，再瞧端坐在上首手捧书卷的王莽一脸肃穆的样子，王风不由的有些头皮发麻，整个人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老老实实的上前给王莽行了礼，才坐好就听王莽开口说道：“二郎，你来的正好。我正在考校你这几个兄弟的功课，你也一起听听吧。”“诺。”王风忙欠身答应着，又担心王莽会一时兴起弄几个问题问起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打鼓。总拿坠马失忆搪塞也不是个事情。正在王风犯合计的时候，一旁的王获开口了：“是呀，二兄来的正好，以前大人每每考校我等功课，二兄所答都是最让大人满意的。小弟每次听后也是获益匪浅呀。”这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呀，王风不由的瞟了王获一眼，心说这小子是不是和以前的王风有什么过节呀。正琢磨怎么反击的时候，王莽已经说话了。“二郎大病初愈还在恢复，今日就不用答题了。等过几日为父再考校他就是了。”王获听王莽开了口不敢再说，王风原本有些不安的心也放了下来，静心听王莽考校自己的这几个儿子。听了一会儿，多少也让他听出了一点门道。在王莽这四个儿子里面，学的最好的就是老大王宇，王莽问的问题他都能答出来，而且侃侃而谈没有丝毫迟疑停顿的时候，显然对于考校的内容早已熟记于心。让王风吃惊的是老四王临小小年纪居然已经可以背诵不少经文了，王莽一连问了他几个问题都答得不错。反倒是老二王获和老三王安明显要差很多，王获还要好一点，尽管对少错多还多少能够答上一些。而王安基本就没有答对的时候，看着王莽手上挥舞的竹板的愤怒样子，再听着打在王安手上时发出的“啪啪啪”的响声，王风心里都是一阵阵的发寒，索性不看王安的惨象把头别了过去，却见王宇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这个三弟。大概是挨打的次数太多了，王安竟然练出了点抗击打能力，整个过程里自始至终是一声不吭，好像竹板打的不是自己的手心而是一块石头。但凡有问到王安的时候，都会以王安挨上几竹板结束，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王莽也失去了兴致,宣布考校结束，让王风和王宇留下把其他三人赶了出去。王风明显能感觉出来王获和王安是如释重负，给王莽行了个礼就退出屋去了。王临也跟在两个哥哥的身后走了出去。看着三人的背影，王莽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孽子！”听王莽这么一说，王风和王宇两个面面相觑，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劝解。王风更想到自己的情况，心里有些含糊。看来自己这学习的事情要加紧了，这要是过段时间不能把成绩提上去，这竹板估计也要落在自己手上了。“大人也不要太过生气，四郎虽然有些顽劣，于功课上差了一些，但好在喜好武艺，没准将来咱家能出个驰骋疆场的将军呢。”王宇还是开口劝了一句。听了王宇的话，王莽叹了口气瞧了瞧眼前的二人。“知子莫如父，他是个什么材料我还不清楚。算了，不说他了。”一时间屋里几个人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王莽才开口询问王风的情况。王风忙把自己要给陈汤送礼的事情说了，王莽和王宇一听都有些惊诧。沉默了一会，王莽才笑着对王风说道：“没想到二郎会有这个心思，也好。陈公新回京师，万事都没个头绪，你送上些钱正是时候。某也想送上些心意的，只是这些年发的俸禄不少，但开销太大没存下多少，一时也拿不出太多的钱来。有你这么一番表示，见陈公的时候某这脸面上也要添上些光彩。”听王莽的意思对自己给陈汤送礼没有反对，王风的心里松了口气，忙表示这钱还是要用王莽的名义送比较好。王莽听了一笑，摆摆手道：“你有这份心叔父就知足了，你这钱的来路毕竟有些瓜葛，这次正好送出去一些堵一下某些人的嘴。省的日后有人拿这事情搬弄是非。以陈公的声望，寻常小人也不敢随便把他往浑水里拖。”王风一边答应着心里也是有些惊讶，这王莽居然这么快就猜出自己给陈汤送礼的心思，看来这动心眼古人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呀，今后还是要更加小心行事。瞧着天色已经不早，王莽便叫上他们一起出了书房。三个人出了房间，王风和王宇跟在王莽的身后拉开了几步的距离。王宇扽了扽王风的衣袖，小声问道：“二郎，送钱也就罢了，你怎么想起要送个女人给陈公呀？”看着王宇一脸好奇的样子，显然是刚才在屋里憋了半天这会忍不住问了出来。王风听了眨了眨眼睛，还真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把古丽送给陈汤，总不好直说自己家里已经有几个醋坛子了，容不下这一位了，只好祸水东引吧。想想只有含糊的说道：“我想陈公新回京师，身边总是少人照顾。这个胡姬看着甚是机灵，想来陈公会喜欢吧。”王宇听了有些将信将疑的看了王风一眼，看样子还要再问点什么，王风忙一指走在前面的王莽：“大兄，叔父眼见要走远了，我们赶紧跟上吧。”说完疾步走了上去，王宇只好跟在后面把一肚子的好奇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