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靖对儿子即将到来感到深深的无奈,他想过要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当他接到这个消息时,离伤已经出发了两天。
离靖暂压下心中的杂念,一心集中到战事中来。前方吃紧,他这个大将军身负重任倍感压力,敌军虎视眈眈,他必须严阵以待,就算战死沙场亦无悔无憾。
而正在赶路中的离伤却不知道父亲倍感压力,此刻他正修练着‘霸拳降世’。
修练从易至难,离伤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从无到有,把‘霸拳降世’修至入门境界,可是接下来却是步步艰难,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把‘霸拳降世’修至小成之境。
“砰…砰…砰…”
一拳…
两拳…
三拳…
……
……
五声巨响,大地剧烈摇晃,飞沙走石,良久良久…一切烟消云散,大地回归平静。
不远处平地凹下,走近目测一番,直径达到十米,深度有八米之深,大坑形状似一个加大版的拳头,一看便知,乃是拳劲所造成。
眼看自己拳劲有所精进,离伤甚感满意,可随即又有些烦躁,五拳已是他的极限,上限还有待于突破…
“十拳,何时才能达到,哎…”
离伤有些期待,又有些无奈。
“小子,欲速则不达,你用这么短的时间修至小成,已经不错了。”祖盘似乎能感觉到离伤的矛盾心情,不由出声劝慰一番。
“是哦,小爷可是天才。”离伤由不得臭美一把,倒是把祖盘的那一套给学了来。
“……”
对此,祖盘选择沉默,硬是不接离伤的话,让离伤尴尬无比。
“太子殿下的攻击又变强了。”一名护卫暗暗乍舌,满脸惊讶,压低声音道。
“是阿,相比起三天前,攻击力强上十倍不止,恐怕太子殿下又有新的领悟,进入一个全新的天地了。”另外一名护卫也出声附和。
“此招没有五阶玄境修为,休想接下,就算是五阶玄境的修为,接下恐怕也要付出一点代值吧。”又是一名护卫出声,只是与之前的两人有所不同,这名护卫是对‘霸拳降世’的攻击力做出大概评估。
闻言,其余两名护卫纷纷点了点头,赞同护卫的评估。
“起程赶路,尽快赶至南天城吧。”离伤没有听到护卫们之间的交流,不过他却是站在原地朝护卫招了招手,让护卫们把马车赶过来,开始赶路。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离伤乘坐的马车缓缓驶进南天城,此刻的南天城全然没有以往热闹的景象,两旁的街道闭门罢市,除了偶尔有巡逻的军士之外便没有其他的身影,一片冷清,气氛更是凝聚,隐隐有股血腥味伴随在空气之中。
“哎…”
看到如此景象,离伤也不由叹了一口气,内心沉重,杞人忧天了起来,喃喃自语了一句。“这该死的战争!”
“走,直接去将军府。”离伤收起了伤感,下令前行。
很快,离伤一行人便来到将军府,亮出身份腰牌,直奔将军府的大殿而去。
将军府大殿内众将齐集,立于两侧,神情严肃而又凝重,连一边放着椅子也不愿意坐下,就那么分成两排立地站着。
“众将有何看法?”离靖也没有坐下,立于高堂上面的位置,神情冷漠,视线扫过众人的脸,语气沉重。
“将军,属下认为,敌军有可能在这几日便向我军发起全面进攻。”一名满头白发的老将军向离靖抱了抱拳,语气同样沉重。“我军与敌方的差距巨头,在之前短短三天内,我军便死伤近八万,再之之前的伤亡,现在也只剩下五万军队有再战之力,而敌军,他们虽有所损伤,可却比我军低,且他们的军队数量比我们多。”
战场上就是这样的,瞬息万变,一个不小心,军队会在瞬间分出胜负,然后就是兵败如山倒,一面倒的屠戮。
离靖的统兵能力极强,奈何敌军的数量比己方整整多出十万之众,单兵作战能力均超出己方单兵一倍有余,岂有不吃败仗之理。
十五万军队伤亡过三分之一,离靖感到无奈的同时,压力也倍感增加。
“难道就这样败了吗?”
离靖心里出奇的愤怒,也深深的不甘,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
“将军,跟他们拼了吧,那怕是以二换一,我们也不吃亏,我相信我军的军士没有一个是孬种。”一位比较年轻的将军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抱拳豪气冲天,抱着必死之志悲愤说道。
“对,跟他们拼了,那怕是我军全军覆灭,但起码能够削弱敌军的实力。”又有将军出言附和。
“拼了!”
“对,拼了!”
众人纷纷附和,含必死之志出言。
“愚蠢…”
众将斗志高昂之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传入,众人一愣,随即怒气冲天,回头怒视这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人身高近六尺,面容俊朗,笑容懒散带着些许邪气,正是离伤无疑。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吗?”
“殿下!”
众人看清了来人是离伤,即便是此时局势严峻,可礼不可废,纷纷欲向离伤行礼。
“大战将至,诸位不必拘于小节。”离伤摆了摆手,之后看向离靖,喊了一句。“父亲!”
十几个年头了,离靖长年镇守边头,十几个年头没有见面,虽然离伤已经不是以前的‘离伤’,可毕竟记忆融合,那份血浓于水的感情仍就存在。
离靖心里头也不是滋味,脸色更是无比交加的复杂,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与之诉一诉亲人相聚之话,可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子中去,冷漠的点了点头。“毛头小儿到战场作甚,速速回去吧。”
离靖深知,现在局势对己方很不利,离覆灭只差一步之遥,要是不尽快把离伤送离此地,恐怕整个大离王国就真的完了。
然而,离伤却是坚决的摇了摇头,硬声说道。“我现在是以王太子身份站在此地,那怕下一刻敌军杀至,本王也不会就此离去。”
离伤说得很硬气,很坚决,那意思很鲜明,他要与众军士同在,同存亡。
“你…”
离靖被气得不轻,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大离王国有如此不惧生死的储君,应感到幸运,他离靖有此子,应感到骄傲,可局势危急,以离伤的万全之躯,切不可在此断送性命。“愚蠢至极!”
愚蠢吗?
不,离伤一点都不愚蠢,这点从他的脸色就可以看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