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妖妖伸手推开沉重的双开两米高大木门,一阵湿润暖风袭来,带着一股子似有若无的暗香。有个四十出头的婆姨手握鸡毛掸子,在正厅打扫,见她们回来,忙笑盈盈过来作揖。
胡妖妖疑惑看向青远,他颇为不好意思道:“师妹,现在难找会照顾人的小丫头,别看她上了些年岁,但人挺不错,做活干净利索,要不我们就先凑合?”
婢女变大妈了,这差距多少有些大,不过面对个半老徐娘还真的没法开口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师兄多虑了,我只是想问问这位大婶是谁?”
“哦!”青远笑着叫过王婶介绍:“这位是武法界修真弟子王子衿的母亲,名秀娥,大伙都称她为王婶。”
“王婶你好。”胡妖妖颇有有礼俯身,王婶知道面前这小人金贵,忙作揖:“仙姑真是折杀老身,需要啥就与老身说,洗个衣服被褥啥的,就扔到卧房旁的小间就行,千万别客气。”
“那就有劳王婶了。”胡妖妖已经缓缓向里面走去,见他们两人还杵在哪里,忙歉意道:“天色已晚,二位就回去休息吧!”青远转身出门,但王婶还是不放心,上前一步欲言又止,胡妖妖疑惑道:“王婶可还有事情?”
王婶颇为担心:“仙姑,这里僻静,夜里总有夜猫子啼哭,您就不怕,要不老身陪你可好?”见胡妖妖面漏犹豫忙补充:“仙姑放心,老身特别爱干净,刚洗完澡,您的洗澡水都烧好了,等会就与你端过去。”
胡妖妖见她就要动身去端水忙拉住她,拉着她做到椅子上,她觉得越礼不敢坐,胡妖妖也不坐就与她站着说:“王婶我只是平常人家孩子,您老别太惯着我,别总是仙姑仙姑的叫着,还有您年岁大了,不用帮我端洗澡水,衣服我自己也能洗,夜里我也不怕的。”
她说着说着,就见王婶脸色越来越差,眼泪在眼眶内侧打转,她貌似也没说错啥话啊?“王婶你怎么了?”一声王婶她眼泪真的掉了出来,“老身知道,仙姑想要个年轻的丫头服侍,嫌老身年岁大不中用,那好老身现在就走,不在仙姑面前碍眼。”
见王婶真的要走,胡妖妖直喊冤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完全扭曲自己的意思了,不得不将她硬拖回来,苦瓜着脸语重心长:“王婶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厌烦你,只是使唤你这么大年岁的人,我怕折寿。”
“真的?”王婶泪眼朦胧,眼角浅浅沟壑被泪水填平,胡妖妖认真点头。“那好,我这就给你端水洗澡。”王婶倒是个爽利的人,眼泪一抹就干了,扭身进了厨房,胡妖妖虽是女人,但挺怕女人哭的,所有只能跟在身后帮扶着,生怕老人家闪了腰,不过貌似她多虑了,王婶她老人家身子骨比胡妖妖都硬朗。
一手一个大水桶,走起路来飞快且游刃有余,没一会洗澡水注满,将屏风栏好,笑盈盈望着胡妖妖:“仙姑,用不用老身帮你搓背。”
胡妖妖警觉摇头,“不用,不用,我真的一点都不脏,婶子你去休息吧!”王婶热情洋溢的脸上顿时失了兴奋,点了点头“老身就住在二楼的最里面的那间,有事叫老身便能听见的。”
“恩,妖妖记住了。”王婶刚要转身,胡妖妖又喊住她:“王婶以后别叫我仙姑好吗?叫我妖妖吧,听着亲近些。”王婶扭身,璀璨的星光下,脸色因激动而泛着红光,用力点头“恩,妖妖也早些休息。”
舒舒服服泡了一阵热水澡,望着整整一大桶洗澡水,她又开始发呆,难道真的要叫人帮着抬出去吗?她可不好意思,望了望窗外,下面竟是乌戚戚黑洞洞的悬崖,根本看不到底。
“要不,就从这里倒出去?”想想这主意挺不错,胡妖妖蛮力拉着大桶来到窗边,用力一推桶中水哗的一声倾盆而下,那气势非常壮观。
落地窗就是好啊!将推拉窗门关严倒床便睡,可刚刚躺下就听大门咚咚敲响,有人踢大门,胡妖妖登时奋起,这可是她的场子,半夜竟有人敢砸?腾腾跑下楼,正巧与王婶走个对头,眼神对视之后胡妖妖已经冲到门口,刚拉开门闩来人湿漉漉硬闯了进来。
这可是王婶刚刚收拾好的,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珍惜他人劳动正果?弄得满地都是水。
“你!”气的胡妖妖瞪眼高抬拳头顶住他胸口。
今十五吧?月辉狡黠莹莹洒洒落了满地银辉,来人的精致五官润水而来,纤长青白长袍映着银辉越发坚挺耀眼,胡妖妖登时变了怒目,换做含情脉脉“淳渊,这么晚你来干嘛来了?”
他怒目相对,低头在她身前掠过,答非所问:“你可是洗澡了?”胡妖妖瞬时羞红了小脸,心道,他好色哦!缓缓点头,“是啊!不知你洗了没有啊?”
此时杜淳渊颇有杀人泄愤的冲动,猛地转身双眸喷火盯着王婶,吓得王婶抱臂往后躲,“你们给我记住了,洗澡水不能往外泼,下面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