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和章毓二人面面相觑，局都不明白杨怀适才那一突如其来的一句，到底是何用意。
杨安上前小声问道：“大哥，有何不妥？”
杨怀眯起了眼睛，托着下巴沉吟道：“此事以后慢慢和你说道，眼下还是让章毓去把事情办妥。”
章毓听闻自己这位新主子换了名字，立刻上前躬身说道：“主子尽管吩咐。”
杨怀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道：“章毓，你也不用过多费心，就叫一个机灵点儿的兄弟上前搭茬即可，记住，一定要让个机灵儿点的兄弟。”
“恩。”章毓沉吟了一会儿，犹豫的说道：“请恕小的愚鲁，不知道要让兄弟们说些什么....”
“哈哈哈...”杨怀大笑了一声才说道：“不用如此，就说我杨某在代州城里是如何如何的体察民情，是如何如何的爱民如子。”
章毓上前还要在说，却被杨安在一旁打断道：“好了，大哥也不能点透不是？你就让兄弟们说些好话便是。”
章毓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笑着应道：“唉！小的这就去准备。”
章毓出了门去，脸上却换上了一副凝重的模样。能派出禁军的，这天底下只有官家一人，可现在在代州城里出现，无疑就一种可能：四王爷赵德芳。
按照章毓的理解，就是杨怀功劳过大，锋芒毕露，眼下定是朝廷当中有人眼红，想要在这代州城里硬生生的挑出个刺儿来。
那要是真挑出来了，再加上朝堂上那些以证人为乐的御史大夫们的口水，杨怀还能好过到哪里去？往严重了说，就是罢官致仕，最少的也是个回京述职，就这样的晾着你。就算官家有爱才之心，碍于朝他那个上的舆论，也不得不忍痛割爱。
能查出些个什么呢？无非就是强抢民女、屠杀村民。要说前者还真不足为虑，试问这大宋朝稍微有点权势的达官贵人谁他妈的没干过一件两件？
章毓最担心的就是屠杀村民这事儿被抖搂出去，那杨怀可就凶多吉少了。要是杨怀品性贤达还好说些，那万一要是个当断则断的主儿，章毓这个替罪羔羊可就是当定了。
想到通了这点，章毓不觉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
“决计不能让这些人查出些什么！”章毓打定了主意，眼里多出了一份坚定，随后加快了脚步小时了在这“赛胭脂”。
站在楼上的杨安看着章毓那远去的背影，回过头来问道：“大哥，不知石材的安排到死是哪里不妥？我倒感觉周密的紧。”
“不错。”杨怀坐了下去，抿了口茶水，接着说道：“派遣一个庄稼汉子确实不会让人看出端倪，但是我并不是这样打算。”
“哦？”杨安皱着眉头，衣服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那大哥有何其他用意？”
“不难，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出端倪，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所听到的一切嗾使假的，都是在别人的授意下所说！”杨怀笑眯眯的看着杨安，道：“杨安啊，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这下说的杨安更是迷迷糊糊，什么是故意为之，不通不通。杨安沉吟了片刻徒然开口道：“我明白了，大哥是要让这背后的主使人知道，大哥你确实不是一个好官？”
“可这样对大哥有什么好处呢？别人当官不都图一个好名声？”杨怀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问道。
杨怀点了点头，对杨安的分析很满意，顿了顿开口道：“这其中复杂的很，第一，四王爷奉旨驰援雁门关，敏敏早就到了，却为何迟迟不肯进城？第二，进城打探消息我可以理解，可为何就偏偏打探我的底细？第三，你知道四王爷为人如何吗？”
杨安想了想说道：“自官家登基以来，大大小小数十仗，钱塘吴越、北汉契丹。每次用人都是自己心腹爱将，先帝之臣子常闲置与京城。这次却意外的让四王爷挂帅出征确实有些蹊跷。”
“不光是蹊跷。那是有悖常理！杨安，世上的事情都是这般阴阳相替，你在仔细想想。”
杨安来回踱了几步，忽然一拍大腿怪叫道：“难道是官家起了杀心！”
杨怀此时的眼里也闪现了一缕精光，点了点头说道：“你可还记得先帝金匮之盟？这只是其一，当年德昭太子之死就能看出端倪，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只不过这次我添了一把火.....”说到这里杨怀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我明白了，官家是想让四王爷自己往他挖好的坑里跳啊。官家当真了得。”杨怀一副老神在道的模样，杨怀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笑骂道：“废话，官家是什么人？那是真龙天子，心思缜密当然不是常人能看的透的。”
“那第二点呢？”杨安接着问道。
“第二点么，我猜测是朝廷里那些个好事之人眼红我立下奇功，诚心挑刺儿，这才派四王爷前来打探，至于四王爷本身抱着何样新提爱我就不得而知了。”
“再说这第三点，四王爷此人礼贤下士、为人贤达。打探到的定然如实禀报，这也就是我的真实目的。”
杨怀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
“大哥，你疯了么？这岂不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杨安急道。
“非也，非也。不但不是开玩笑，而且还是我们最重要的一步棋。”杨怀神秘一笑，缓缓地说道。
“结果到底如何，暂时不说，你且看着，过不了多久朝廷就会召我回京，不久之后我也就不会再呆在这风口浪尖上了。"杨怀说道。
“大哥，你适才说四王爷贤达，可是四王爷他本就是生死一线间，这次大败辽军，我杨家将士乃是十足的虎狼之师。不一定会如实禀报吧，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儿私心？”此事杨安道出了其中关键。
既然官家实打实的要让赵德芳死，相信这一点赵德芳也能看出来，既然这样，赵德芳就这般坐以待毙不成？
杨怀也曾今疑惑过，面对生死，赵德芳能否这般保持着本心？但杨怀最后还是赌四王爷忠义无双，定无私心！
“不错，我也曾今一度揣测四王爷会不会因为想拉拢我，而刻意隐瞒。不过我还是相信他不会如此。”杨怀沉吟道。
“如果一切如大哥所猜想，那四王爷查出来大哥你在此处的所作所为，定然如实禀报，官家岂不是龙颜大怒？”杨安疑惑道。
“呵呵，还是拭目以待吧，说出来反而没意思。总之结果会出乎你的意料。”杨怀不由买了个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