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推荐,咱能理解。但能不能给咱个盼头?收藏一下?看我以后码字的表现?拜托哦。)
待到二更时分,汴梁城恢复了一日中难得的宁静。街道上各个店铺也尽都熄灯打烊。虽是这般,每家每户门前都亮着偌大的红灯笼。
杨怀也吹熄了油灯,躺在榻上。就是没有睡意。隐隐约约还能听闻街道上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喊话。
“明日天一亮,我便要走了。也不知家里是个什么模样。那位“娘亲”不知是老态龙钟,还是少妇模样。身体如何?会不会是个寡妇?”想到这里杨怀猛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为这般恶俗想法自责不已。
也怪不得,上一世,杨怀就是因寡妇而死。
虽说杨怀来到这儿,只有两天光景。可是这的人对他可是极好。整日自吹自擂的杨叔、勤快大方的杨排风、老实巴交的杨安、待人仗义的六少爷、当然还有...未曾谋面赏了他五十个大钱的老爷夫人...
虽然对这些人只有这两天来些许印象。可自己深深感觉到的、却是极为亲近。摸着还有些膈人大钱。明显能够感觉到意思温暖。
早春时节,天亮的也不是很早。不知不觉间东方已略范出了鱼肚白。随着一声鸡叫。天波府内便想起一番稀稀疏疏的声响。定是府里那些早起的丫鬟小厮穿衣、梳洗的动静。
杨业夫妇一宿未眠,心里装着事儿,怎会睡得着?
盼儿早已端着铜盆、面巾守在房门外面。说实在的,盼儿这一夜睡得也不甚踏实。她眼瞅着老爷夫人的卧房一宿亮着光,生怕夜里需要人伺候,唤不着她。
自打昨日午后,她便感觉府里上上下下每个人都不复往常那般、嘻嘻闹闹,你推我嚷。都是埋着头做自己的事儿。她心里明白,府里怕是出事了....
听房里响起说话声,盼儿回过神来,轻敲木门,缓缓开口道:“老爷夫人起了?”
“恩,你进来吧。”折赛花兀自整理仪容,在盼儿侍候下,简单梳洗了一番。待杨业也梳洗完毕,盼儿才轻挪莲步,退出房外。
“赛花,我们便去送送那孩子,银钱衣物可不能亏了他。”杨业再次嘱咐道。
“我省得的。”
话说昨夜杨延辉、杨延昭两兄弟,回到府里听闻爹娘欲让杨怀回乡省亲。便高兴的不得了。心道爹娘好心。于是乎兄弟两也起了个大早。为的哪般?送送他。
“怀哥儿醒了?快来看看衣服可合身?”杨德拿着一件新衣,上下比对。
“咦?杨叔,哪来的新衣,又不逢年,也不过节的。”杨怀也是一大早下了床,也没甚好收拾的,只是不停的把头发梳了一遍又一遍。
“嘿嘿,杨叔我当然知道,这件衣服是我年轻时候,我家母亲与我裁剪的。我一直都没舍得穿。现下年纪大了。怕是以后都穿不着了。还不如送于怀哥儿,也不好失了这衣服的光彩。你说是也不是?”杨德似是唱大戏般,操着诡异的腔调。对着衣服指来指去。
杨怀听罢,心里好一阵憋屈,噙着泪水,说道:“年轻时候的衣服?你家母亲与你做的?你怎么又舍得给我..杨叔你这样,我岂能走的安心...”
杨德高抬手臂,不经意间衣袖带过眼角。吸了口气道:“怀哥儿不哭,怀哥儿长大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可曾记得你刚来府里说过,要成为一个大英雄吗?快擦干,换上衣服。一会出去可千万别让六少爷取笑...”
杨怀默默换上衣衫,他看见了,看见杨叔虽在笑,可嘴角一直在抽动,似是生死别般,仔细呵护。
一切事毕,杨德牵着杨怀臂膀,朝天波府正门走去!
杨怀此番远走,实是躲难,为何不走偏门,而走正门?怕人不知晓吗?这是杨业吩咐的。他就是要告诉天下人,他杨业一生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天波府正门口,高大威严。两座石狮子张牙舞爪,四目朝天!
门口很是干净,想必是扫地的小厮,早早的干完了活计。这时杨德已然牵来马车,马蹄踏地之声,和马儿兀自打的鼻响儿,打破了这难得的静溢!
一阵冷风吹过,冻得杨怀连忙掩面闭气。放下袖口,杨怀落下了几滴泪水,不知是被风沙迷了眼睛,还是被这凄凉场景勾的。
“怀哥儿,上车吧。”杨德扭过马头,说道。
“唉。”
“杨怀慢走。”
杨怀应声回头,不是六少爷是谁?
“杨怀慢走,爹娘来送你了。”
杨延昭话音刚落,杨怀便见正门口出来一大帮子人。为首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岁上下,身高八尺,器宇轩昂,三寸黑须垂于下颚。女的雍容华贵,可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两鬓生出了些许斑白。
心知,这便是老爷夫人了。等众人近前,杨怀连忙跪下,躬身说道:“见过老爷夫人。”
折赛花前来搀扶,笑说道:“你这孩子,好不晓事。身上还带着伤,你这就忘了?地上凉,快些起来。”杨怀见这夫人话语真挚,心下感动。起身站立一旁,低头垂目,不敢正视。
折赛花待杨怀站起了身子,轻呼一声:“盼儿。”
“夫人。”盼儿挤过人群,来到近前,手里托着一个包裹。
结果包裹,折赛花轻笑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些盘缠衣物,你一并带着吧。记得路上风疾,切莫出了马车,你身子还没养好,以免戗风。别还没到太原,自己却病倒了。”
杨怀似乎心里被某种东西震动了似的,没有来的堵得慌。正好迎面遇到折赛花关切眼神,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杨怀迷迷糊糊接了包裹,愣在了当场。
这时却传来杨延昭近似调侃的声音:“嘿嘿,杨怀你愣什么?莫不是不想走了?你可千万别生出这般念头,你可知道昨日急的我和四哥,都商量着去劫狱....”
“混账!国家王法其同儿戏?”杨业突然喝道。虽对自己儿子情深意重,很是欣赏,可这般大逆不道的言语,还是说不得的。
杨延昭嘿嘿一笑,退在了一旁。
杨怀听罢,心下又是惊恐又是感动,“六少爷如此待我,叫我怎生报答?对了,还有四少爷。”想着便看向杨延辉。
见杨怀望来。杨延辉也不好在那杵着,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杨怀...我..总之是你四哥对不起你..”这声四哥却道的极为亲近。
这可把在场众人惊得不小。哪有少爷家主动和个小厮称兄道弟的?这事儿恐怕只有杨延辉自己心知肚明了。
“我这儿子,平时不苟言笑,可现在却看得出,我家四郎也是性情中人。”杨业心下叹道。
“杨怀,你且去吧。但要记得,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凡事以仁义挂心头,切不可为歹人所勿。今日此言,但愿他日无论你走到何处,都要谨记!“
杨业来到杨怀身边,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杨怀听罢,神色凛然,躬身道:“杨怀,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