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刀不疯魔，人不成活
虽然边戒三兄弟都知道，牛杂计划存在一定的风险，但其中的利润值得他们为之冒险。只要牛杂的货源适合，他们将立刻采取行动。前怕虎后怕狼，绝非大丈夫所为。
敲定计划后，边戒就与两位兄长一起锻造铁器，这当然也是边戒主动要求的。边戒这样的举措除了协助两位兄长外，还冲着两个目的：第一目的与武诀《祭炼诀》有关;另外一个目的则是为了修炼灵气。
由于《祭炼诀》这部武经的原理应该涉及到炼丹和炼器这两大职业的相关知识，所以要想参悟这部残缺武经必须要先攻克炼丹术和炼器术两大关卡。炼丹术和炼器术因其修习条件的苛刻固然让常人无法指染，但它们也并非真的是海市蜃楼，虚无飘渺。
像炼器术的就是由普通锻造技术延伸发展得来的，估计这也是扎根哈德的边成区选择当一名默默无闻铁匠的原因。虽然炼器术依旧是无法企及，但这并不妨碍边戒跻身炼器术的决心，现在的他就是希望通过锻造铁器为日后炼器打下坚实基础。
重达二三斤的铁锤，被灵气运至周身经脉的边戒高高举起，并随着他消瘦身板的弯伏准确地击打在炽热的铁料上。很明显，边戒是在通过运转消耗体内的灵气来锻造铁器，当然如果此时有外人在场的话，一定会视边戒为白痴。
因为只有迈入四重天的境界以后，俢术士才可以自行在浮生界吐纳灵气，而在此之前，俢术士体内的灵气皆由屠戮界的魂兽吸纳，然后通过魂兽图腾这座玄幻的桥梁传送给浮生界的俢术士。
像边戒这样的天凡修术士，肉身所积蓄的灵气极为稀少。在迈入四重天前的修术士，都会将这些弥足珍贵的灵气用于肉体的洗髓伐骨，扩张经脉，一般舍不得浪费。毕竟浮生界才是修术士真正生活的地方，屠戮界魂兽狂热的修炼，人们无非也只是为了能够在浮生界有所依仗，更甚者是为了翻云覆雨。
边戒决然不是傻瓜，他这样肆无忌惮地消耗灵气，全因屠戮界魂兽后背的巨狼骸骨正孜孜不倦地吸纳灵气。自完成聚气成旋后，在丹田健运不息的太极气旋运转下，骸骨吸纳灵气的速度也得到长足的提升。此时边戒清晰地感受到胸前和背后两个魂兽图腾正源源不绝地将灵气送入肉身丹田中，完全可以支撑起边戒疯狂的消耗。
娟娟溪流般的灵气在四肢百骸生生不息地运转，无声无息地温养强化根骨的同时不停地洗濯扩张经脉。这就是属于当前边戒骇人听闻的疯狂修炼，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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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的月光倾洒在肮脏的哈德区，阴暗小巷悄无声息，有几分吓人。
独自迈步于窄巷，边戒双手插入衣袖里，模样略显寒酸。优雅需要资本，三餐温饱都得小心算计的人，自然没精力理会雅观一词。
屠戮界的魂兽修炼在半个时辰前已经结束，边戒并没有继续去探索危险迷人的火山林。通过与吸血藤蔓的遭遇战，边戒深切地明白到，自己刚迈入天凡境界的罪戾魂兽并不足以应付其中潜伏的危险。
危机确实是发掘潜能的极端利器，经历上一场的殊死较量，边戒隐隐感到突破的瓶颈。冲破天凡一道的关卡，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首先，魂兽体内得有充足的灵气以用于冲击堵塞的经脉，其次灵气要足够凝实不然难以攻关，最后魂兽的经脉必须够坚韧，以免灵气运转过快而出现经脉断裂的惨剧。
基于上述的三个问题，边戒这一夜的修炼主题很简单，就是提炼灵气。他先是将腹中从吸血藤蔓尸体弄到的天凡四道晶核彻底炼化，之后的工作就是在吸纳灵气的同时快速地运转体内的灵气。体内灵气从丹田涌出，流经魂兽全身串联的畅通经脉，最后返回丹田，周而复始地洗经伐髓，提炼灵气，从而使得灵气凝实纯净，经脉也在灵气的滋润下愈加坚韧宽畅。
由于有冰雪螳螂肉作为口粮，短时间内不用烦心狩猎的问题，所以边戒决定接下来的几天屠戮界的修炼就是一鼓作气突破天凡一道，然后才再次涉足火山林。
五里路并不算远，边戒踩着擦鞋，二十来分钟就来到屠宰场。
到工具房拿起扫帚，边戒就与山丘开始枯燥的打杂工作。
山上有丘是为岳。山丘，这是边戒对潘震岳的称呼。一个刚满十五岁就长有两米三四的魁梧巨灵，潘震岳至少在体格上担当得起这样两字。
以最快速度与山丘一起将兽栏打扫干净，边戒就去找屠宰场的主管打听独角牛内杂的相关事宜，陪同去得还有莫正南两叔侄。
在老练的莫正南的引见下，边戒第一次目睹屠宰场主管鲍德温·金泰的真颜。绫罗绸缎套着一副五短身材，精心打理的头发抹上油梳得油光可鉴，配上肥头大耳的嚣张气焰，地球上暴发户式的嘴脸在鲍德温身上得到最经典的诠释。
“鲍德温主管近来手气可好？打扰你工作真的不好意思了！”莫正南与屠场主管似乎挺熟络，嘘寒问暖一番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伸手介绍一旁的边戒，道：“这位是我的世侄边戒。这次专门前来找你，就是我世侄想从屠宰场里买一些独角牛的内杂。希望主管你高抬贵手帮一下忙。”
“莫老弟，既然你开到口，我自然不会含糊磨叽。”鲍德温·金泰尔瞥了一眼衣着寒碜的边戒，眯缝的小眼闪过一抹不屑，肥大的面部旋即堆满笑容，呵呵地笑道：“我们屠宰场的员工待遇一向很好，就像莫老弟你们，只要每天按时完成任务，都可以获得一份独角牛肠杂。要不从今天开始莫老弟你就多领一份牛肠如何？”
显然，肥胖的鲍德温·金泰将莫正南视为前来讨些小便宜的普通员工，随意打发就完事。
“鲍德温主管，我想你误会了。我世侄真得是想从屠宰场里购买独角牛内杂。”熟悉人情世故的莫正南自然明白鲍德温的那点小心思，压抑住被轻蔑的不满，他继续阐述自己的来意。百般无奈的命运和漂泊颠簸的岁月的磨砺下，他一身傲骨几乎被打磨殆尽。
对于莫正南的不识时务，鲍德温·金泰尔极为不满，要不是考虑到前者是屠宰场做事最踏实最有效率的员工，此刻他定然发飙，让这些贫民窟的草民见识一下鲍德温老爷怒火。
胖子主管撤出脸上虚伪的笑意，绷着脸，阴阳怪气地道：“莫老弟，你不是在为难老哥我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彼得曼区贵族看不上的独角牛内杂，在柯多曼区绝对是抢手货，像牛肚、牛心、牛百叶这些好东西早就被附近的大酒店给预定了，就连牛肺都有不少人找。要不是牛肠的腥臊味难以去除，估计那些酒馆同样都不会放过。”
鲍德温主管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告诫莫正南要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能够多拿到一份肠杂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而那些抢手的牛杂绝对不是一个屠夫所能指染的。
“主管，请放心。我们是穷人，是有所图，但绝非贪得无厌。穷人应该有安分守己的自知之明，我们都记在心里。”莫正南脸色微微色变，正要开口说话，旁边一直静观全局的边戒抢先说道：“我听说生意兴旺的屠宰场，宰牛的人手不是很足。希望主管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一下。我愿意不要工钱，只要我所屠宰的独角牛的一副牛肠，至于其它部位断然不敢贪心！”
边戒的话有点唐突，有点冒昧，让鲍德温·金泰尔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单薄青年说话时候那种自信表情和彪悍气势，让后者下意识地考虑起来
一副牛肠卖给那些贫民窟的人最多就是那么十来个铜币，像莫正南这样每天领五十铜币的熟手员工，一个清晨最多就屠宰两三只独角牛。用一两副下拦货抵几十铜币，这样的买卖绝对划得来，前提边戒能够胜任屠夫的工作。
“小子，不是我吓唬你，一头独角牛的价格可不低。倘若被你这个生手给糟蹋了，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心中已有计较的鲍德温·金泰，怀疑地望着眼前的边戒，厉声警告道。
“多谢主管！”边戒棱角分明的脸庞，浮现出一抹轻狂的神色，嘴角牵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道：“放心！刀不疯魔，人不成活”
鲍德温·金泰微微皱皱眉头，他显然还是不太适应青年有点神经质的话语。将超过三百磅的肥胖身躯从沙发挪开，鲍德温·金泰径直走向楼梯，留下一句话：
“下来，证明一下！我可不想，第二天柯多曼区的笑话中出现我鲍德温·金泰的名字。”
PS：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