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涛和楼清浅两只末梢神经迟钝的货终于意识到了气氛的冷淡,两人齐齐转过头,看着讲台上的庄奕。庄奕就那么挺拔的站着,视线透过镜片看过来,没有多增一分愤怒,也没减少一分冷淡。
“呵呵,呵呵,上课了啊,呵呵。”刘涛尴尬的笑笑,手肘使劲儿捣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李冰,你个臭小子,怎么不叫我一声!
李冰露出委屈的眼神儿,大哥,您俩老的谈话,我敢打断吗?
刘涛狠瞪一眼,没出息的东西!哼!甩过头,又换上祈求的眼神儿,看着庄奕。
刘涛这货,刚好也是个欺善怕恶的主儿,和楼清浅家的火儿一样,遇到善良的就要去吓唬吓唬,遇到凶恶的就屁颠儿屁颠儿的汪汪叫。
刘涛和李冰眼神交流的同时,楼清浅同样没闲着。在看到庄奕后,脸上的表情从迷茫,转换到愤怒,居然没听见铃声,这学校的铃声是怎么回事?是哑铃吗?(云:这个笑话不好笑······),再到卑微中带着可怜,老师,您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安静持续,直到楼清浅都觉得再多一秒,自己就要爆发的时候,庄奕,终于开口了。
“楼同学、刘同学,老湿对于你们能在课堂上踊跃发言非常高兴“,庄奕停顿了一下,“只是,若是讨论的是关于固态相变这门课程,老湿会更高兴。”
说这样的调侃话的时候,庄奕的脸,也是没有表情的。楼清浅对此很无语,老师,您的面瘫其实是可以治的,要我给您电话不?
将头赚回来面对全班,“好,开始上课。马氏体的形成,是······”
娘的,果然是面瘫,不浪费一丝表情。
刘涛看一眼楼清浅,两人无声交流。楼清浅挤挤眉,刘涛弄弄眼,点点头,两人交流得很happy。
楼清浅的意思是:我真他娘的讨厌这老湿!
而刘涛的意思是:这个老湿人真不错,恩恩!
两人错位的交流,居然能继续。
楼清浅:擦他个南瓜花,整个一面瘫,居然敢在这儿给我摆谱!
刘涛:连我们这么扰乱课堂纪律,老师都没有生气,他人真好。
楼清浅眼挤得更厉害:你说学校怎么这么没眼神儿,找这么个人来?
刘涛也激动:对对对,老师讲课讲得也很好!(完全的鸡同鸭讲。)
庄奕讲课的平波声音停下来,给两人一个冰冷的视线。瞬间,楼小只同刘小只乖乖拿起书本,听课!
课程慢慢的继续,悉悉索索的声音又重新响起。老师再帅,也不能阻止同学们补眠和唠嗑,按楼清浅的话说,这是两项伟大而崇高的事业。
老毛同志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了这个本钱,就需要充足的睡眠与良好的心情。所以,上课时期的补眠与唠嗑,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来说,是非常特别尤其很重要滴!
当然,这群伟大的人民中又怎能少了楼清浅这个话痨。
“涛娃儿,你娃的装备咋一下子那么厉害,前天你不还用着你那堆破烂紫装吗?”
“等等”,楼清浅不等刘涛回答,自顾自的就想到了,两只眼睛在刘涛身上上下扫描,“那些装备不会,不会是野生凹凸曼那个外星生物给你的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楼清浅心里几乎是肯定了。是啊,除了野生凹凸曼那个思维电路板异常的外星人,还能有有可能?
刘涛虽然比自己在游戏中活跃一些,但也没有认识这么大方,一下子就甩出一堆橙装的大款。要不当初早就出线了,哪里还会在三流团队里过活。看昨天刘涛对于向野生凹凸曼呼救这件事这么没有心理负担,楼清浅就知道,刘涛这个没脑子的墙头草,已经完全抛弃了青梅——也就是自己,被野生凹凸曼的一点小恩小惠(你确定?)、糖衣炮弹给收买了。
楼清浅不给刘涛解释的机会,脸慢慢的转向另一个方向,看着窗外飘过的白云和飞过的正好拉了一坨shit的小鸟,大大的叹出一口气,“寂寞的夜晚与白天,我总是、总是一个人,永远,都是一个人。”语气惆怅,眼神幽怨。
氛围一下子变得太快,话题也一下子拐了个大弯儿。刘涛觉得就像自己和楼清浅都站在拥挤的公交车过道上,本来安分的做个夹心。楼清浅却突然从自己拎着的蛇皮口袋(这个东西不知道有几个见过?就以前用来装什么化肥啊什么的那种,恩,大家知道吧。)里拿出一份拌好的意大利面条,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一样奇怪。
“妞、妞儿啊······”
楼清浅猛然转过头,眼神陡然变得凶狠,本来就深刻的五官更显深刻,深得和钟馗有得一比,“对!你没有猜错!我说的就是你这个陈世美、负心汉!都是因为你,你为了那个小三儿,就把我这个已经陪伴了你二十来年的原配给抛弃!对,这都是你的错!!!”
万念俱灰、声嘶力竭、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哀哀欲绝······说的,也就是楼清浅此刻的状态吧。
坐在刘涛楼清浅两人前后左右的同学,听见这一袭不大不小的声音,额头齐齐滴下三滴大汗!这、这是在演乡土剧?
刘涛嘴抽,满脸更是瀑布汗,妞儿,你的演技与想象力,真是日进斗金、咦,不对,是一日千里,我这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人都不能跟上你的步伐,这世上,还有谁能是你知音?唉。(涛娃儿,您也跑远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楼清浅抽噎一声,急切的抽气让声音都变形,“是我的无趣,让你厌倦了我。而外星球上那不一样的存在,给了你全新的感官。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无味让他有可乘之机,是我的普通显出他的独特,是我的···”
再抽一声,眼圈微红(憋的),“···都是我的错。可是,”迅速抬头,语速急转,“可是,涛,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看大明宫词时你对说的话吗?我森森的记得,当年我们一起看的时候···”刘涛听到这儿就知道不好,马上用手捂住楼清浅的嘴,眼里满是乞求,姑奶奶,玉皇大帝娘娘(没办法,楼清浅一向喜欢当大官儿,但又不喜欢当别个大官儿背后的小大官儿,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玉皇大帝娘娘的存在。),求求你别说了行不?
楼清浅一把甩开刘涛的手,“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当时我说我要当武则天,养百八十个男宠,每一个都要比张易之帅。可是,你却哭喊着不要,说你不要我养男宠,你自己当我的男宠就好。你以后会像一百个男宠一样守着我,跟着我,伺候我,一辈子都不离开我!你说,你当时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
这话一落,前后左右的同学脸上已经不再是汗水的问题了,汗腺都被吓到关闭,心肝儿更是通通地震了几下。几人纷纷拿出眼珠子瞅着刘涛,你、你真说过这话?
刘涛欲哭无泪,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让楼某人不满意不顺心的后果,就是让自己,也就是小刘同志我,更不顺心!
当时那话,明明是你逼着我说的呀!我自己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刘涛控诉,可是也只能用眼神。要再惹楼清浅不高兴,她不知还能整出啥惊世骇俗的事儿套到自己身上,刘涛这时候可不敢反抗。
刘涛的沉默,让周围的同学再次震精,不,已经不是震精这么简单,而是已经达到射(啥?)精这么厉害了!(自己抽自己二十鞭,{望天}为什么我总是这么猥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