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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紧急手术

镇江市郊一所被征用的医院内。

石野舟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好热,那种身体内部燃烧起来的那种感觉。

他听到有人在他身边来回走动,还有人说着什么。他想要睁开眼看看,可眼皮好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石野舟看到一丝光亮,有人拉开了他的眼皮,然后说了句什么。他又昏了过去。

“他的肋骨断了2根,还有内出血的症状,你们为什么拖了半个小时不动手术?”一个头发花白,神色愤怒的矮瘦老人对着眼前的几个穿着防护服的白大褂吼道。

站在中间,身材高胖的钱院长显然没有料到,费长房费教授不仅是病毒方面的泰斗,同时也精于外科,更没有想到他的脾气这么厉害。不过他现在临时归费长房指挥,不禁有些尴尬得解释道:“我们还在研究美国传过来的资料,已经安排了组织手术,不过主刀的人选还没有决定下来。”

费教授冷笑一声,目光锐利的扫视了他们一圈,眼中的鄙视毫不掩饰。

“研究,研究,再研究半小时就不用准备手术了。直接把他和那些病变者一起送走才是你们真正的想法吧!我告诉你们,只要他一天没有变成病变者,他就是我的病人。”他转过身,对着自己的助手说道:“小张,你准备一下,这个手术我来主刀。”

小张不小,他叫张益民,已经四十多了,一脸的精明。张益民明显得犹豫了一下,他看了对面几个一脸庆幸的白大褂,开口说道:“教授,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费教授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下,脸色更加阴沉,他没有回头:“小张,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不推荐你出任院长吗?你的能力足以担任一个地方医院的院长,但你看看对面这些人,你准备像他们一样堕落吗?这点风险都不敢冒,眼看着伤者死去的那是商人不是医生。”

说完,费教授不理对面脸色通红的几人直接走向了手术准备室。张益民看了看对面几个尴尬异常的医院领导,顿了一下,追了过去。

手术的过程很顺利,不过手术中过程中费教授为了不影响到动作,取下了空气呼吸器,这让在外面观看手术的张益民和赶来的部队领导等人非常担心。

走进手术室前,费教授对着闻讯赶来堵在手术室门前,试图用大局为重之类的理由劝说他的几个军官说道:“如果我连眼前的这个小伙子都不救,你们凭什么相信我能救其他人?”

领头的军官沉默了一下,转身吩咐后面的人去找了几条绳子,消毒后把石野舟的四肢绑了起来。然后无言的抬起手朝这个干瘦的老人敬了一个军礼后走到了一边。

费教授说完又转身对着准备和他一起进去的张益民说道:“你在外面,手术完成后,由你每天负责把病例,突发情况及时的交给我。还有,把我安排在这小伙子的病房内,我负责照顾他。隔壁的病房给我留下来,我准备在那建立一个临时试验室。”

手术完就要求所有手术参与人员隔离观察七天,这些费教授在刚才的碰头会上就和协助人员说清楚了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他们可以退出。除了一个实习生在听完离开后,其他人都留了下来,这点让费教授很欣慰。

手术后的费教授疲惫的穿着隔离服坐在病床上看着对面还在沉睡的石野舟,舒了一口气,心里想到:“拼赢了,好歹把他救了回来。”

手术前准备的时候,大家就发现石野舟的血型非常罕见,医院里没有他适用的血型。但石野舟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费教授毅然决断进行手术。不过,石野舟的伤情要比诊断结果要好一点,费教授精湛的医术也保证了石野舟在手术中没有出现大出血的情况。

门被敲响了,等了五秒后两个人走了进来。

“教授,这是美国那边传过来的病历、资料、以及体温记录表,每两个小时会有专门的人过来检测体温。还有这个是联系用的无线电,现在手机信号已经被屏蔽了。”走在前面抱着一摞资料的张益民说道。跟在他后面的是一名握住枪的战士,那战士进门警惕的扫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费教授和依然昏迷的石野舟便退了出去。

费教授点点头,看着张益民想要把东西递到自己身边便阻止到:“恩,别过来了。你把东西放下来就出去吧。有什么事我会用无线电联系你的。”

张益民依言把东西放在了地上,直起身来的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什么都没说,轻轻的鞠了一恭便走出去了。

费教授轻轻的笑了一下,心头的重担似乎轻了一点,他走到那堆资料旁,没有伸手去拿总结报告,而是随手拿起一份病历研究了起来。

一夜没睡的费教授丢开了手中的最后一份病历,又扫了一眼总结报告。“基本符合,偏差不大。”他在心中给了一个评价,要知道,费教授的严格程度是出了名的,这个评价算是很好的。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起来,第四次检查体温的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费教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体温记录表。那个小伙子体温一直保持在39.5℃多,这有可能是手术造成的。但在刚刚检测时发现自己原本正常的体温不知道什么时候升到了38.5℃,这只有一个可能,费教授苦笑着看了依然昏迷的石野舟一眼。

可能检测人员出去后就汇报了上去。没几分钟,穿着隔离服的张益民就匆匆忙忙的赶来要给费教授重新测量一下体温。费教授沉默了一会,拒绝道:“不要搞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你要真的担心就快点把隔壁的试验室建起来。还有,你现在去用最快的速度,把前四次的体温统计结果汇总一下报给我。还有与那两名病变者有过接触的名单,接触方式等全部资料。”他说完就把张益民赶了出去。

石野舟和马尾女孩走在空无一人的月台上,他侧过身子看着眼前的女孩。

“我们安全了。”石野舟高兴的说道。女孩却是一声不吭,只是不停的掉着眼泪。他用手去拭,却怎么也拭不去。眼泪的颜色越来越暗,最后竟变的血一般。石野舟困惑的看着手上的一片血红,抬头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列车上。陈续学和王成钢拎着灭火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被感染了。”说着他们举起手中的灭火器狠狠的向他砸了过来。

“不!!!”抬起手护着头部的石野舟没有遭到打击,他抬起头来,发现陈续学和王成钢也消失了。

他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车厢里,瞬间打了一阵冷颤,手臂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有一个东西站在他的身后,轻轻的说着什么。石野舟转过头去,看着那个打伤他却没有要他命的丧尸站在那里,血随着丧尸一张一合的嘴巴不断涌出来。丧尸前倾着身体,趴在石野舟的肩上,对着他的耳朵说道:“你,和我们是一样的。”

“不!”石野舟转身跑了起来。那东西怎么也甩不掉,依然趴在他的耳边说着:“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是同类。同类!!!”

狂乱奔跑着的石野舟一下踩空了,翻滚着朝地狱掉了下去。

石野舟猛然感到胸部一阵烧炙般的疼痛,好像自己的胸膛里有一块燃烧的煤炭在四处滚动。剧烈的疼痛终于把他拉回了现实。

“水,我要喝水。”他喃喃的对着眼前穿着隔离服的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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