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护卫!”片刻的安静后,斗兽场中响起了之前介绍斗兽表演那个男人有些惊慌的声音。
小哈比趴在包厢的边缘上,发现了那个男人之前一直是站在他们这个包厢右侧的一个小平台上对着一个魔法扩音器在说话。
小平台的位置有些靠后,如果不是小哈比趴在边缘的围栏上,他也真就看不到说话的人。
随着他的喊叫,斗兽场中穿着盔甲的护卫武士,纷纷提着武器冲进了血池。看台上的人也都回过了神来,开始了大声的叫嚷。
“抓住他!抓住他!”
“抓住这个杂种!”
“别让他跑了!”
“直接杀了他!”
他们都看到了雪色手里的项圈,以为是他自己挣脱了枷锁。
只有和安琪在同一座包厢里的几人知道,是安琪念了咒语,解开了雪色的束缚。
一直服侍着安琪的那个雪族的小女奴的名字叫做雪薇,而血池里的那个雪族的战士名字叫做雪色。就在这一刻,杰拉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冲进血池的斗兽场护卫已经把场中的雪色团团的包围了起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只等有人下令,就会一齐对着雪色攻击过去。
雪色神情无惧的看着他们,因为此刻的他,已经没了束缚。被解开枷锁的他,根本就不会把这些低等的斗兽场护卫看在眼里。
他在原地转了一个身,把视线落在了斗兽场上方看台的一处包厢上。
他也在等!
他在等他的新主人下令!
在等她下令是否要杀掉这些冒犯了她的尊严的家伙!
“攻击!拿下他!如果反抗,就地格杀!”平台上的男人声音嘶吼着下了命令!
他的眼睛有些红了!
自己只是斗兽场里的一个小人物,虽然身兼着管事的身份。但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一个处理不好,要是害得哪个来这里观看表演的大人物受了伤,就不仅仅是丢了饭碗那么简单了。
他开始有些暗恨那个自作主张从一个不知底细的奴隶贩子手里买下雪色的斗兽场管事了!
护卫们得了命令,齐声呐喊冲向了雪色。雪色单手举刀,却丝毫没有要挥出的意思。
眼见着那些护卫们的武器就要刺中雪色的身体了,可就在这时,雪色一直盯着看的那个包厢中却传出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很轻,可偏偏就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过来!”
下一刻,就见雪色竟在原地腾空而起,直接飞出了护卫们的包围圈。
杰拉尔用手指轻抚着自己的下颌,嘴角的那抹笑意,意味深长……
斗兽场的护卫眼睁睁的看着雪色被一阵青色的气旋托起,飞离了自己等人的包围圈,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雪族人会用魔法他们都知道!但那也仅限于使用他们专门的秘术。
因为五百年前他们投靠了魔族的原因,原本流传在北部冰原的人类魔法已经几乎被他们所废弃了!
雪族人使用的秘术都是魔族传授的魔族秘法。
那些魔族的秘法由身为人类的雪族人施展虽然威力很强,但却有很大的制约性。
虽然武力不算很高的护卫们不知道那些制约究竟是些什么,可他们却知道其中的一点。那就是他们不可以使用人类的魔法。就比如雪色现在施展的风翔术。
雪色被风翔术托着飞了一段距离后,缓缓的下降,最终稳稳落地。
护卫们见状,立刻就要再次围上。
但还没等他们行动,令他们更加吃惊的一幕却发生了。
只见落地后的雪色,把他还流着血的后背整个的交给了他们,然后就那么毫不设防的屈身单腿跪了下去。
而他所跪的方向,正是之前传出那个声音的地方——斗兽场的一间顶级包厢。
“主人!”雪色开口。原本浑厚的声音,因为刚刚的厮杀带了几分嘶哑。
整个斗兽场的人都跟着雪色的跪拜而把视线调转向了那个包厢。
那里,正有一个十岁左右大小的男孩儿,双手叉腰的站在护栏的边缘与众人远远的对望。
众人的视线越过他,想要看看他背后的人,可奈何斗兽场的顶级包厢里附加了一层保护罩。
里面的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而外面却看不到包厢里面的情况。
除非是像那个小男孩儿一样,靠近包厢的护栏,否则,任何人都不知道那包厢里是否真的坐了人。
但人们也都知道,刚刚传入自己耳朵中的声音并不是那个小男孩儿发出来的。
刚刚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听得出那是一个少女。
联想到那个跪在血池里的雪族奴隶刚才的那声“主人”,不难猜出里面坐的应该是哪位贵族豪门家里的贵族小姐。
斗兽场中的气氛再次凝固了下来!
护卫们虽然想立刻就把雪色拿下,可他们也不是傻瓜。
雪色的项圈都解开了,还依旧对他口中的那位主人那么的恭敬,可以想象,对方的身份地位会是多么的不可触及。
此时,包厢右方那个小平台上的男人一脸的惊恐!
在雪色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就和他接触过了。
并且,他还亲耳听到雪色对那个把他买下来的管事说:他的主人是他们不能招惹的存在。
当时,自己和那位管事都没有在意!毕竟,雪族奴隶虽然是豪门贵族才买得起的,但随手扔掉的也并不少见。
从雪色那浑身上下带着的桀骜不驯来看,他们都猜测或许是因为他不好驯服,让他先前的主人失了兴致,从而把他丢给了某个奴隶贩子。
直到此刻,这个斗兽场的管事才真的相信了雪色对他们说过的那些话。
因为他知道,坐在那间包厢里的是什么人!
杰拉尔·奎恩!
马卡洛·奎恩侯爵的儿子!
未来的侯爵继承人!
即使被那个雪族奴隶称作主人的不是那位侯爵家的公子,那也不是斯图旺达斗兽场惹得起的!
侯爵继承人的花心是人尽皆知的!可能够由他陪同,并亲自预订包厢的女子却不可能是那些想着攀高枝的普通贵族。
侯爵继承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份去迁就那些随手可弃的花瓶。
只有身份对等,地位相同的女子,才可以和侯爵的继承人在同一间包厢里欣赏着所谓的斗兽表演。
他已经不敢再用魔法扩音器喊话了,只是不停的挥舞着双手,示意血池里的斗兽场护卫们不可以再出手攻击跪在那里的雪色了。
等到护卫们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便急急忙忙的从那座小平台上跑了下去,顺着斗兽场内部的通道,向着这边的包厢匆匆的赶了过来。
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去请求那位有可能是和侯爵继承人同等身份的贵族小姐的宽恕。
即使这错误和他的关系不大,可在那些有权有势的大贵族眼里,一个小小的斗兽场管事,就算什么也没做,只要是让她看着不顺眼,就能让他永远消失。
满头大汗的赶到包厢的门口,他忐忑的敲响了包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