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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可怜的小女孩

地下河道错中复杂,有着许多分支。陆青顺着河流不知道漂流了多久,不知不觉间陷入了一个非常状态之中,如同龟息一般,没有丝毫的生命气息流露出来。而一同跃进地下河的天女,在水底下找了许久,却是发觉不了陆青的踪迹,想必是顺着河道被冲下去了,可是这河道如此复杂,她根本就不知道陆青被冲到什么地方了。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找了下去,水中残留着陆青一些微弱的气息,天的天赋神术或许可以找到。

她此刻才知道自己是多爱一个人,若是陆青活着那自然好,若是陆青死了那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了,或许她会相随而去。可是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她的心一片的混乱,不过她脑海中始终都回忆着那在火龙卷的烟火下,相拥而吻的一幕。

在大陆东边秦岭胖的一座小城外,一条河流弯弯曲曲的流淌着,注入远方奔腾的大江之中。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在小河边捡着那些冲刷下来的鹅卵石。她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也显得消瘦,显然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引起的。她背着一个用来装鹅卵石的大框,可这大框看上去就像要把她这瘦弱的身体给压垮了。

可是就算她捡满一箩筐的鹅卵石,然后步行道两三里外的石料场去卖掉,也就是只有一两块钱的收入。一天下来只能收入十块八块,虽然只十块八块在一些人看来不过是一包烟钱,可是在小女孩的眼中,这十块八块却是她的救命钱。

从小便失去了爸爸妈妈,靠家中的奶奶照顾长大。可是如今奶奶病了,生活的重担一下子便压到了这小女孩的身上,不仅仅要养活自己,还要挣钱为自己的奶奶治病。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在这本应是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去上学的年纪,如今却在这冒着炎炎烈阳,在河道边捡着鹅卵石。

如往日一般,一大早小女孩便背着箩筐,顺着小河一直往上捡着鹅卵石,走着走着却发现在河道边躺着一个人。吓得她尖叫连连,一个不小心踉跄倒地,背后的箩筐把她背后把她刮伤了,捡到的鹅卵石也散落一地。

不过她发现眼前这昏迷的大哥哥,好像还有呼吸的样子。上去摸了摸他的手也是温热的,这让小女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要活着就好,若是知道这里死过人的话,那她以后也不敢再来这里捡鹅卵石了,到时候她可能就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躺在这里的正是被地下河冲出来,然后顺着小河流飘流下来的陆青。从当日掉进地下河到现在半个多月,从南岭被冲到秦岭,陆青在地下河中不知不觉竟跨越了一两千公里外的这么远的距离。

小女孩轻轻的摇着陆青,许久陆青才从那种龟息状态中醒来。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个脸色苍白显得有些消瘦的小女孩。从地上坐了起来,打量着周围这陌生的一切,然后有些懵懂向小女孩问道:

“小妹妹。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秦岭平城,大哥哥怎么会睡在这里?”小女孩看到陆青醒来,奇怪的问道。

陆青摇摇头,回想着那天被那王老全力刷出的绿色匹练打中,被轰入地下,然后掉入了地下河之中。陆青这才发先那柄残破的长戟还在他手中握着,上面依旧是锈迹斑斑,而且如同被折断了一半,像是缺失了下半部分。不过他想起若不是这破旧的长戟,在死生关头帮他吸收了大部分的力道,那么他恐怕当场就会殒命了。

“秦岭啊!怎么来到这么远了?我到底在水中漂流了几天?天女和狼女她们怎么样了?”陆青心中抱满疑问的从地上站起,他身上的衣服被地下河道的岩石刮得破烂不堪了,看上去和乞丐没什么两样,特别是有些地方还露了出来,露出了两块雪白的屁屁。

小女孩看着陆青这个样子,不禁扑哧一笑,然后说道:

“大哥哥,你的屁股露出来了。”

陆青不禁老脸一红,连忙脱下身上那破烂的衣服系在腰间,把后面那露出的两块肉给挡住,然后讪笑的道:

“小妹妹,可以带哥哥去你们城中么?哥哥要找些衣服穿穿。”

“嗯!大哥哥去我家吧!家里还有以前爸爸剩下的衣服!”说着小女孩躬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鹅卵石。

“小妹妹,你捡这些石头干什么啊?而且只有你一个人么?”陆青一伙的问道,可是小女孩却不说话,这是低着头不说话,可是陆青却明显看到小女孩那眼角滑下的两滴晶莹。突然间他明白了过来,想必这小女孩遇到了什么困难,让她如此委屈。

陆青也躬下身子,帮小女孩捡起这鹅卵石。然后一手把这框鹅卵石提起来,背在了他的肩膀上。虽然他没感觉怎么重,但是相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的话,这重量可不是她们能承受的,真不知道这小女孩是如何挨过来的。

他跟着小女孩走了一两里路,来到小河道附近的一个石料场换钱。而石料场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岁开外的中年人,长得慈眉善目,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心底善良的人。他从小女孩手上接过鹅卵石,然后满脸笑容的递上了两块钱。虽然只有两块钱,但是拿到钱的小女孩却是非常的高兴,把钱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腰间的小包里面,谢过石料厂的老板之后,拉着陆青便走了出去。而在走出石料场的时候,陆青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吵杂声。是石料场的老板和一个女人的争执声。陆青星辰之力运转到耳朵上,两人的吵声顿时一字不漏的落入陆青耳中。

原来这石料场老板在收到石料之后,总是背着小女孩重新把这鹅卵石散回到小河道旁,让她第二天能够再次捡回来。因为他不想伤害一个小女孩那脆弱的自尊心,让她觉得自己还能靠自己的双手活着,而不是一个靠别人怜悯来生活的乞丐。可是石料场的妻子却觉得这么做太亏本了,等同于白白送钱给别人,两人也是因此产生矛盾在争吵起来。

不过陆青也大概了解了小女孩的情况,没想到让自己遇到一个身世如此可怜的小女孩。看着正高高兴兴的拉着他回家的小女孩,陆青心中不由得一酸。这就是所谓的赤子之心啊,不过自己多么的贫困潦倒,也会因为能帮助人而如此高兴。

小女孩的假离石料场不远,大概有五六百米左右的距离。这里有一条村子,不过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剩下一些老人留守在家。而小女孩的家在村子的东边。这是一间显得有些残破的瓦房,刚走进里面一股浓郁的药味便扑鼻而来。一个满头花白,身材佝偻的老妇人正坐在一旁熬着药,不时还咳嗽几声。

“奶奶,我回来了!我刚才在河边捡到了一个大哥哥。”小女孩一进门便喊道。老妇人也闻言转过头来看向小女孩,当发现衣衫褴褛的陆青之后不禁一愣。然后便站了起来,像是准备给陆青冲茶。可是老妇人刚站起来,身体却一阵摇晃,显然是头晕就要跌倒的样子,陆青连忙上去搀扶。就近看着老妇人那憔悴的神色,显然这老妇人的病是因为长期劳累过度,久积成病。

“老人家小心些!”陆青把老妇人扶到屋里面的床上,而小女孩也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药,斟了一杯水,把药递了上去。然后紧张兮兮的在一旁看着,满脸都是担心的神色。

老妇人那满是皱纹的手,有些颤抖的接过药,就着水吞下药之后,拍了拍胸口,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当缓过几口气之后,老妇人这才开口向陆青说道:

“不好意思啊!人老了身体也不好使了!年轻人是外地的么,怎么会弄成这幅模样?”

听老妇人这样一问,陆青也不禁尴尬的笑了笑,这让他如何去说呢?难不成他说他被人打入地下河,并在地下河中漂流了十几天,辗转千里来到这里,然后被你的孙女唤醒?

“大哥哥是来我家借一件衣服穿!”这个时候一边的小女孩却为陆青解了围。“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我们家中不是还有以前爸爸穿的衣服么?”

老妇人听小女孩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色,然后边让小女孩去取衣服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小燕快去把衣服给哥哥拿来吧!”

小女孩得到老妇人的应承之后,便跑到另一间屋子去取衣服了。而在小女孩去取衣服的时候,陆青打量了一番这房子,当他发现在墙角一边一个不显然的角落上,竟然挂着三幅黑白照片一个老人,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老妇人看到陆青正看着这三幅照片,不禁长叹一声道:

“那是孩子他爸爸妈妈和爷爷。”

陆青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是听到老妇人的如此说,心中还是不禁一颤。而老妇人此时也看向照片,眼中露出了浓浓的疲态。

“他们在五年前在出城回来的途中死于车祸。唉!把我们一老一少就这么扔下实在太不应该了,我老了无所谓,可是却是可怜了孩子啊!而且我如今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能够照顾她多久?”

说着老妇人不禁潸然泪下,面对生活的残酷,她显得如此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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