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前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我的前世到底做了多少件善事,才能让我在这样美好灿烂的日子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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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交了交流生申请,我满怀着激荡心情走出学校教务处所在大楼。正要好好的感慨一番此刻的心情,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suicide。is。painless,it。brings。on。many。changes……。”正纳闷着,这时候没到饭点,那两牲口应该不会打电话给我,那是谁找我?从裤袋里拿出手机一看,屏幕是黑的,没人打电话过来。
而身后有一个清冷女子声音传来:“喂。你好。”
……“我是。”
……“刘老师,有事吗?”
我好奇是谁和自己这么有缘用同一首歌作为手机铃声,转身一看,只见女人身材修长,比我矮半个头的样子,目测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左右。穿双高跟鞋,平白又加了三四厘米。由于她是侧身接电话,只能看见她面无表情的半张脸,一眼一板的讲着电话,让人觉得异常冰冷。侧面看之就觉得冷了,那正对着她的人该觉得有多冷啊,应该会有种置身于北极的错觉吧。
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又有歌声出现了:“suicide。is。painless,it、brings。on。many。changes……。”一看手中的手机屏幕闪烁,是两牲口之一的文子打来的。
边走边接,“文子,找我啥事?”
文子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铁哥们,现在也和我同读一所大学。不过他在经济系,我是工管系。虽然必修课不同,但我们两选了相同的选修课。
电话那头传来文子的声音:“周浔,刚刚我女朋友打电话来让我陪她逛街去,所以等会的欧美社会概况我不去上了。”
“那好,如果老师点名,我替你喊到。”我说出了文子这通电话的目的所在。
“晚上,我带只烤鸭回去。”文子也很自觉的献上烤鸭贿赂我。
挂了电话,看离上课时间也差不多了,就骑着停在大楼边上的自行车前往上课地点。
之所以选择欧美社会概况这门课,源自于一个人的喜欢。虽然现在我和她没有任何联系了,可这种喜欢却也延续到我的身上。有些时候,潜移默化的速度是很快的,可以是一瞬间,就那么的喜欢上了一道菜,或一个地方。而这速度的快慢取决于对你潜移默化的人是谁。
到了教室,座位大多空着。类似于这样的选修课,平常能够来满三分之二的人就算不错了。
走过阶梯过道,在左手边中间一排的靠过道的位置坐下,书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从包中掏出耳机,一头插在手机上,一头塞在耳朵里。又从包中拿出本前几天从图书馆借的小说放在翘起的二郎腿上,就这么低头看了起来。
耳中充斥着伤感的各国音乐,看了一会就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边打了个哈欠,边用手揉眼,顺带抹去眼角因为哈欠带来的两颗水珠。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估摸着也快上课了,就拔下耳机,随手放进书包。
就在我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的时候,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下意思的就往后看去。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头随人影转动,这才看清这人的背影。就看着背面,穿着就不像是学生,反而像是已经参加工作在职场中拼搏的人。心中正想着,以前在这门课上没见过这么高调的人物啊,难不成这是第一次来听老刘的课?
因着好奇,视线一直跟着此人走,直到这人走到讲桌后面,正对大家。我愣神了,这讲桌上的人居然是之前在教务处门口碰见的那位和自己用同一个手机铃声,但只见了她半张脸的女人。心中有些摸不清情况了,怎么老刘不来了,然后就让这女的上课?我想这疑惑不止我一个有,肯定存在于所有上课学生的心中。
女老师在上课铃声响起后,开口为大家解惑了:“同学们好。刘老师由于身体原因,不能再教授这门课,以后这门课都由我来上。”接着面无表情的在教室内扫视一周,似乎是在清点人数。不过很显然,数字并没有让她满意。于是祭出花名册,使出绝招——点名。说道:“我们现在开始点名。”
听完这话,我想到之前无意中听到女老师的那通电话,说不定那时候和她打电话的正好是本来教这门课的老刘。
“周浔。”女老师喊道我名字的时候,我正趴在桌子上,以不同于正常声音的低沉音调喊了声“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女老师的目光似乎在我身上扫了一下,让我后背一凉。缩了缩身子,使之和桌子紧贴在一起,以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之后的点名有很多人缺席,我注意了一下,貌似没发现有替人喊到的。
终于喊到了文子的名字,我也改变了声调,做出了回应。
正当我沉溺于两次不一样的应声而让女老师听不出来的侥幸中时,讲桌上的女老师并没有继续点名,而是说道:“叶兴文,请说一下你的学号。”
我脸色不改地站了起来,报了一串数字。因为替文子上过几门课,他的学号我早就记牢了。
女老师确认我报的数字无误,就让我坐下了。继续开始点名,可是这点的名字让我膝盖中了一箭。她点的是我的名字,而且还是看着我的时候说的。
面对女老师的冷然目光,我装着无辜,用不明了的眼神与之对视。可心里却想,这女老师是盯上我啊,她肯定听见那通文子打给我的电话了。
女老师面无表情的连续喊了三次我的名字,见没有人接口,便说:“你们当中如果有人认识周浔就告诉他,下节课如果不来,以后就不用来了。”低头看着手中的名单,又开始点名。
对于女老师的话,我显得很无所谓,被抓到就被抓到呗,只要别挂科就行了。不过经过这事儿,下次这门课可不能逃了。要是再被抓到一次,这课肯定得挂。
点名结束,女老师开始讲课。她显然从老刘那里了解到了讲课的进程,沿着老刘讲课的次序继续讲了下去,不过她讲课和老刘很不同。
老刘年纪大了,又因为当了太久的老师,逃不了照本宣科的路子,说的都是老掉牙的事儿。
而这女老师讲课到新奇很多,而且经常说一些当下的时事,这么一来,倒是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上课的时候,我有这么个习惯,喜欢盯着讲课老师的脸不放。现在我也是这样,一直看着女老师的脸,只有当多媒体上的图片换了一张后,才会瞄上一眼,然后视线接着落在女老师身上。
虽然坐在教室中间的位置,但凭借优异的视力,我还是看清了女老师的摸样。从我这个距离来看,发现不了女老师脸上有无瑕渍,但还是注意到了她脸的精致与白净。正如我不久前看到她侧脸所想的那样,当直击她正脸的时候,无论她的视线是否落在我身上,我都有种回到冬天的错觉。
也正是这种感觉,让我发现,教室内不知何时只剩下女老师讲课的声音,再无其它杂音。估计,那些想上课说话的人,都被女老师的冰冷冻僵了,以致口不能言。
看着女老师面无表情的脸,我突然想到一个不知在何处看到的故事。钢铁城市中的某个女上司,一向以冷冽的姿态面对下属,直言不讳的指出下属的错误。最后,某一天,一个下属突然发现他的女上司居然是个没有血肉的机器人。
那时候,看完这个故事,我以为这世间应该没有类似于文中的女上司这样的人物。可,当我看到这位女老师时,突然发现,原来这样的人物真的存在。但她不是机器人,而是用一种外人看来冷漠冰冷的态度对待别人,用她自以为简洁的方式面对别人。她不期待别人对她好或坏,她也不在意别人的喜怒哀乐,作为人生路途中的独行者,她只会用一种一往无前的态度斩落前路上的荆棘。
面对这样的女老师,我心地的某一角突然变得柔软起来。源于,自己一直所喜欢的冰山御姐类型的出现,也源于,这种喜欢延续到了眼前的女老师身上。
铃声响起,下课了。女老师迈着大步伐,踩着高跟鞋,携带着强大的磁场出了教室。
而我依旧坐在座位上,想着,这突如其来,且未曾确认的喜欢,是真的喜欢还是一时的冲动。
下午没课,吃完饭去图书馆还书借书,然后回到住的地方。
我并没住在学校宿舍楼,而是和文子在校外的一个小区里租了间房子。不过由于租房时间晚了点,两人间的房子大都租出去了,剩下的不是离学校比较远就是质量不行。只好和一个大三的学长合租一间三室一厅。
大三的学长叫浩哥,是个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就出去玩,但在校内人缘挺好,消息灵通。
回到住的地方,发现浩哥居然罕见的不在,不知道去哪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包随手扔在地毯上,全身放松的笔直倒在床上,瞌睡虫慢慢上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晚上被回来的文子叫醒,出房间看见浩哥居然在,要知道往常这个时候,他指不定在哪个夜店里玩。洗了把脸,坐在餐桌前吃文子带回来的东西。正琢磨着要不要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浩哥开口了:“今天咱们学校出现了一个美女。”
文子虽然有女朋友了,但对这事儿也很关注,便好奇的问:“谁啊?”
浩哥咀嚼着口中的鸭肉,咽了下去,方道:“是个美女老师,听说是前几天刚聘的。对了,你们不是选了那门欧美社会概况吗,她现在就教那门课。”
听到此,文子的目光立即落在我的身上,“周浔,今天上午你见着那美女老师了?”
我刚要伸向鸭肉的筷子停了一下,慢慢的道:“嗯,见着了。”顿了顿,接着说:“文子,你不是让我给你喊到吗?被那老师给抓住了。”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文子“啊”了一声,一脸歉意说:“哎呀,周浔,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这女老师抓住。”
浩哥不理他,好奇的问我:“那美女老师到底长的好看不好看啊?”
我将筷子放在桌子上,回想了女老师的相貌,回道:“确实挺好看的,不过性子挺冷,整一个冰山御姐。”
浩哥听了双眼放光:“冰山御姐?”接着又摇头道:“可惜啊,我不喜欢这类型。”
被人无视的文子插嘴了:“周浔,这不正好是你喜欢的类型吗。怎么,看中了没。”
我一脸认真的对着他们点点头,“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她了。”
文子和浩哥对视一眼,显然是我的回答出乎他们的意料。不过他们俩也挺够哥们的。
浩哥立即拍桌说:“周浔,既然喜欢就追吧。”
文子亦是说:“有我和浩哥两个情圣在,保证你能追到那女老师。”
我默然点头。应该是喜欢她把,和之前喜欢她的感觉,类似,但又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