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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满江楼,轩辕林跟在冯凯的身后,直到走出虹桥大街,拐进一条偏僻的巷道。
“到了,就是这里。”
冯凯摸出钥匙,打开眼前有些破旧的木门,示意轩辕林跟他进去。
就在冯凯推开木门的那一刹那,如雷的鼾声夹杂着一股浓重的酒味突然扑面而来,令轩辕林眉头大皱。
“这小子,还在死睡。”冯凯嘟囔着,一边不好意思的回过头,对着轩辕林笑笑,“不好意思,是我的弟弟。”
冯凯率先走进屋,顺便抓起放在门边的一只水桶,就朝着鼾声传来的房间里冲了进去。“冯山、你这个混小子,快点给我起来。”
哗——
“哇,混球!……”
“大、大哥,你干啥?”
短促的浇水声夹杂着一抹浑厚的嗓音,几乎同时响起。
“你个没心眼的东西,你在骂谁混球?”
“我…我不知道,我、骂我自己呢。”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爹妈死得早,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修炼、还供你喝酒、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
……
站在客堂里,听着兄弟俩传来的对话,轩辕林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眼光四转,顺便打量起屋子里的环境。
这间屋子不是很大,空间很狭促,东西虽然不多,但看上去很整洁,至少轩辕林身处的客堂里是这样。
轩辕林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不一会,名叫冯凯的小个子年轻人,就从内屋里走出来。在他身后,紧跟着的是一个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壮硕少年,个头足比冯凯高出一大截,头发的颜色略微有些暗黄。
轩辕林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冯山暗黄色的头发,以及兄弟二人同样的高鼻梁,心中暗自多了几分猜测。
“这是我的弟弟,冯山,今年十四岁。”冯凯察觉到了轩辕林眼中的异样,紧接着无所谓的解释道,“想必你也看到了,我和冯山有一半的南疆血统。”
“我们的母亲是南疆人。”说出最后这句话,挂在冯凯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他用机敏的眼神,快速捕捉着轩辕林听到这句话以后的一切反应。
中原之人素来看不起外来血统,在习惯上更是把中原十二州之外的地域称为蛮夷。冯氏兄弟二人,生活在这西京城里,从小到大可以说是饱受暗嘲热讽。
当察觉到轩辕林的眼底很正常,并没有露出什么鄙夷的神色,冯凯这才从他的身旁坐下,正色道,“冯山也在修炼南疆外功,所以我一直有收藏外功法门的习惯。在西京关于炼体的秘籍本就不多,所以只要是能够帮到你,价钱好说。”
说到这里,冯凯向一旁的弟弟瞅了一眼,“冯山,去把红色书箱搬出来。”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冯山紧盯着轩辕林一张俊美的面颊,站在那里有些失神,一时间竟没有听见大哥冯凯的吩咐。
冯凯翻了翻白眼,抬起脚就是一个飞踹,“你瞎看什么呢,我让你去把红色箱子搬出来。”
“箱,什么箱子?”冯山露出一脸的无辜。
“……”
…………………………
“我这个弟弟性格敦厚、老实,唯一的毛病就是喜欢喝酒,都快喝傻掉了。”
趁着冯山去搬箱子的空档,冯凯很热情地与轩辕林聊了几句。当他注意到轩辕林衣服上的饰边花纹,才忍不住惊叹道,“你是荆王府的人?”
冯氏兄弟二人,冯凯精明不失真诚,冯山敦厚淳朴,轩辕林好感顿生,所以也不打算隐瞒什么,“我叫轩辕林。”
砰!
恰巧冯山从内屋出来,随着一声重响,手中的箱子砰然落地,“你就是轩辕林,那个荆王府的废……三世子?”
意识到自己口误,冯山一拍自己的额头,小声嘟囔道,“怪不得我看你面善,三年前我见过你。”
“哦?你见过我?”轩辕林摆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是的,我不但见过你,而且还记得你的恩情。”冯山的话立即引起大哥冯凯的注意。
冯山尽量回忆着三年前难忘的一幕,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去应召虎贲军,军营里的管带看我有南疆血统,所以第一级考核不让我通过,当时恰巧遇见荆州王带世子巡视,是你命令管带让我通过了第一级考核。”
(作为荆州最精锐的军队,虎贲军编制特殊,只招收十岁以上,和十五岁以下的新鲜血液。并且只有通过三级考核的人,才可以永远留在军中,修炼特殊的五行功法。)
听到冯山这么说,轩辕林隐约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他没有记在心中罢了。“三年前,那时候自己虽是一个不能凝练真气的废人,但还没有被剥夺世子特权,也没有失去父王的信任。”
轩辕林在心中伤感一叹,对着冯山微笑了两下,“确有此事,不过那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记在心上。”
“世子大恩,我怎么能忘记,虽然后来那个鸟管带依然把我从军营赶了出来,但是除了我哥,长这么大,你是唯一一个帮助过我冯山的人。”
“请受我冯山一拜。”
冯山脸红脖子一粗,说着就向轩辕林拜倒。
“这怎么行。”轩辕林赶紧起身,急忙扶住了冯山壮硕的手臂。
“你帮助过冯山,也受我这做哥哥的一拜!”这时候,冯凯也站起来添乱。
正当轩辕林手足无措,暗怪冯凯添乱的时候。眼前的冯凯却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眼中甚至有泪花在闪动,“世子殿下,或许你不知道,我弟弟冯山从小到大,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有朝一日加入虎贲军。自从他被淘汰以后,就整日窝在家里养成了嗜酒成性的毛病,我这做大哥的帮不到他一点忙,心里很难受。”
“我们兄弟俩虽然自幼就饱受世家冷暖,但有一点,那就是从来不歉人的,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受我们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