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明初,红巾军的战火燃遍江南,百废待兴。朱姓王朝推翻了残破不堪的元朝,几经征战,终于定都南京。明太祖朱元璋的几个皇子展开皇位的惨烈争夺,最终燕王朱棣夺了侄子建文帝的皇位,又历经十八年的努力,终于一偿明太祖的夙愿,迁都北京,明朝也开始以“两京十三省”统一治理中国。
在四川广袤的峨眉山下,隐约茂密的山麓中,一处较为平整的山坳里,正袅袅地冒着炊烟,在这三月季节、春寒料峭的时分,忽然看见一户人家的烟火,竟也有了些许暖意。
“咔嚓”,一声清脆,藕紫色绣花鞋干脆利落地踩在了半干不干的树枝上,又使了三分力,这才踩断。
“真是的,说走就让咱们走了。师傅也太没人情味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山林里,煞是好听。只是,那声音里分明夹杂着不悦和赌气。
“无双。”几步远的木栅栏“吱呀”一声推开,白衣女子冲着栏外正拾掇薪柴的紫衣唤了一声。
“姐姐。”无双答应道,语气里明显温顺了下来。
“师傅怕是有她的苦衷。”白衣女盈盈说道,“再说,我们的确是俗家弟子,按照清风峨眉的规矩,俗家弟子成年以后,不愿落发为尼的,理应下山……”
“那我不还没成年嘛。”无双不依不饶地打断白衣女的话,“而且,姐姐你十岁才投了峨眉,这不过七、八年光景,怎么就说让下山就下山了呢。”
“无双,这下山是我依峨眉规矩做出的决定。而你,”白衣女将手落在无双的肩上,微微一笑道,“是你自己要狗尾巴一样跟着我的呀。”
“谁是狗尾巴了?你才是!”无双笑嘻嘻地就要去追打白衣,方才沉闷的气氛顷刻烟消云散,俩姑娘在山林间笑作一团,欢乐的笑声,惊得那树枝上的鸟儿也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白衣女这才停住。她弯腰拾起地上零碎的薪柴,起身正色道:“无双,咱们自正月十五下山,如今也歇了一些时日了,明日便启程。”
“去哪儿?”
“南京。”白衣女喃喃道,脸色黯淡下来。
无双心里一惊,不敢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