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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倒了血霉

吴之恒的队伍壮大了,物资充足了,行军的速度也就慢下来,不过吴之恒的底气却升了起来。果不出他所料,自己的队伍走了两天那个家主带着队伍快速追上来,刚一接触两队人马立马开打。

开打之前吴之恒还有点担心打不赢并做好舍弃物资全速逃走的想法,可刚一开打吴之恒傻了眼,自己这边打得最狠不是三百战兵,反是那些刚加入不久的女真人,简直一个个跟不要命似顶着对方发射的箭雨发疯一样冲入敌阵,三五两下就将敌阵冲垮,等自己带着三百战兵跟上来时,那家主带着一帮手下扔下几十具尸体掉头跑掉。

吴之恒清理完战场再次启程时问他们为什么这般玩命,他们说以前就被这个家主压榨得狠,现在更是将自己变得猪狗不如、生不如死,不找他玩命找谁玩命去。

吴之恒听到这种解释终于理解杨兴定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阶级敌人’,吴之恒和所有的人都不能理会这个词的意义,杨兴定做比喻地解释,就像富人与穷人,穷人就是富人的阶级敌人,反之富人就是穷人的阶级敌人,还拿自己的队伍做比喻,说皇太极那帮人就是咱们队伍的阶级敌人,而咱们也是皇太极那帮人的阶级敌人,因此咱们两帮人现在是打生打死。吴之恒当时还是一头雾水,现在他终于彻底理解这个词。

吴之恒再次启程时却相当郁闷,那个被自己打跑的家主根本没跑远,远远地一直吊在自己的队伍后面,自己走他也走,自己停他也停,停下来还不说他还想找机会偷袭自己,结果每次被自己打退,自己每次回身去找他麻烦,他却如兔子一般是有多快是跑多快,弄得自己灰头土脸。三番两次之后吴之恒也不再管那家主这种行为,自己严密保护好大队只要他不来偷袭就行。

吴之恒在一路上发现这位家主好像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队伍往宁古塔方向赶,发现这个情况后吴之恒故意将队伍领到另一个方向,结果那位家主带着人马飞快地赶过来拦截。吴之恒开始明白这位家主肯定到现在还不知道宁古塔已经易手,按他的想法是联合宁古塔的力量将自己消灭。于是他命斥侯将这个情况去告之正在赶来接应自己的杨兴定,让杨兴定拿出主意尽量将这近四百人一口吃掉。

“行!你回去告诉少爷,就说我已知道!一定会在那里拖住这帮家伙!等少爷过来后再一起动手。”

吴之恒接到斥侯的回报,指挥队伍转向往山林而去。

“爷,前面那支狗奴才的队伍往老山林那边去了。咱们是不是又追上去往宁古塔那边赶!”

两名斥侯打马飞快地来到后面这支队伍的面前,向带队的主将禀报道。

这支队伍的主将就是那位被吴之恒他们打劫了两次,那个倒霉透顶的家主,正红旗二等甲喇章京赫拉里。赫拉里接到逃出来的家人报信,马上找自己的主子代善告假,带着五百披甲兵(基本上是族人)就赶了回来。等见到家中惨相,气得是七窍生烟,找来家人一问得知自己剩下的家产全部被族中一群贱民基本全部瓜分,至于那没动的家产则是上次打劫的那帮人一次没有能全部带走,说暂时寄存在这里,过些日子再来拿,可一直到现在也没见来。

没多久与自己一同回来的手下告之他们中许多人家里也被洗劫了(附近村落富裕之户就是这帮披甲兵的家人),情况与自己一样。

事情既然成这样,只得先将自己和手下的损失尽量弥补回来,

自己这些人的财产其中一部分被那些贱民所瓜分,就先让那些贱民成倍地赔偿自己的损失吧!

收拾完那帮贱民,就该找正主去报仇,至于正主应是杨兴定他们,他根本不相信,一帮汉人能把他们家打劫了?哪怕是逃出来的家人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

赫拉里太清楚东北这一带的情况,东北地面上的汉人根本除了汉军旗那帮废物有此等实力外,其余的除了做文官和匠人,基本上都散落在各家各户做奴隶。除了北边与自己有仇的虎尔哈部外,他再也想不起有什么其他势力会与自己做对,同时逃出来的人也说了这支队伍中有不少女真人,就更加深了他这个意识。在这种意识下他的主子代善本来只批了他带两百人回来,他却硬是买通上官瞒着代善带五百人回来。

赫拉里带着与他一样有着满腔仇恨的手下往北边虎尔哈部而去,才走了三天就被留在家里的守卫追上来报信说,家中又被打劫,留下来的守卫死伤惨重,只有二十来人跑了出来,还个个带伤。

遇到这种倒霉事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是个人都会想不通,赫拉里当时是被气得口吐鲜血,带着手下们马不停蹄地连夜往家里,只希望那帮贼人还能停留两天,回来时还是晚了,从幸免于难的人口中得知,这帮人已经走了一天,还有部落里那些贱民大多也随着那帮人一起走了,那帮人正是上次来打劫的同一票汉人,人数好像更多,实力也更强大。

赫拉里和手下们现在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顾一切地发誓要将这帮人追上,并一个不留全部斩杀,他们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追上了吴之恒的队伍。

赫拉里他们能追上吴之恒的队伍,并不代表吴之恒因害怕他们而加速逃走,反而列下防御阵形等候他们进攻。赫拉里虽恨不得吃吴之恒的肉喝他的血,不代表他会傻头傻脑地一头钻进阵形,毕竟他是一个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军中将领,相反他只是带着手下们仗着盔甲之利,在阵外用弓箭与吴之恒对射游斗。两队人马刚对射没多久,一幕让他非常惊讶的场景发生了,只见自己族中那些叛逃的贱民突然从阵中冲出来,不要命地冲入自己的队伍,冲入自己的队伍后就跟有着血海深仇一般,朝自己的队伍就是一顿猛砍猛杀,将队伍的队形全部打乱,若不是自己见机不妙马上吹号命令全体撤退,不然等敌阵中几百披甲兵冲过来,只怕自己这四百来号人当时就要全丢到那里。

还好吴之恒怕中圈套追赶没多久就收兵,等赫拉里把所有手下收拢起来一点人数,发现又损失了几十人,回家时五百人的队伍到现在变成了三百多人,对方现在却是兵强马壮,自己是一点胜算没有。

派人回去从驻扎之地再调兵马过来,怕来晚了让对方逃脱。对了宁古塔那边不是有两个牛录的兵力,守将海林虽属镶蓝旗可与自己的关系还过得去,算是老熟人,自己只要舍去这些被劫去的财物送与海林,相信海林会发兵与自己一起剿掉这些贼人。

赫拉里将心中的想法与手下两个牛录章京一讲,两人都认财物不算什么,反正到时候可以从大明再抢回来,现在只要能将这帮贼人和贱民全部剿杀以泄心头大恨就行。

赫拉里当即安排两名手下命他们快马远远绕过前面的队伍至宁古塔求援,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现在的宁古塔早已成了杨兴定的地盘,海林也多时去见阎王,他安排两个手下则被前来接应吴之恒的杨兴定逮了个正着。

送信的手下走后,赫拉里就带着队伍远远地吊在吴之恒的队伍后面,并且有意识地将吴之恒的队伍往宁古塔赶。一边吊着一边能袭扰就袭扰,反正就是不与你正面冲突,打不死烦死你,让你身心疲倍就行。

“将军,这怎么办,看来这帮狗奴才怕是知道不能再前行了,准备躲到老林子里去?”赫拉里身边的一位牛录章京发愁地问道。

“没错,全军全速前进,阻止这帮狗东西去钻老林子。”赫拉里惊醒过来大声下令道。

“尔栋,塞拉图,你们二人再去宁古塔那边催一催,这狗娘养的海林怎么到这时还没到,急死爷了。”

“喳!……”

赫拉里下完令,刚回来报信二名斥侯调转马头急速地往宁古塔方向打马而去。

离赫拉里队伍几里远的一个小山头上,杨兴定带着陈鑫及几名亲兵正在密切地注视着远处的这一切,而小山头后面千余全副武装的骑兵正安静地躲藏着。陈鑫对着正在远眺前方的杨兴定说道:

“少爷,那支追兵已经过去,您看属下是不是可以带着弟兄们行动了。”

杨兴定接到吴之恒的求援,心中有点怪愿吴之恒也太过胆大,很是不放心,与李大维商量后强忍着伤口的余痛亲自带着一千双骑战兵前来接应,一路上正好逮住赫拉里派往宁古塔的两名求援斥侯,了解了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这才放下心来。可没敢大意还是继续前行,等再次遇到吴之恒的报信之人,决定设下圈套一口吃掉赫拉里这支队伍。

“行,你带着弟兄们去吧,记住切不可放过一人!”

杨兴定的伤虽好得差不多,骑马还是有点疼痛却能忍住,直接上战场杀敌却是有点不现实,因此只能安排陈鑫带九百人上前作战,自己带一百人随后压阵。

“属下遵命!”

陈鑫领命后打马下山点齐兵马就向赫拉里的后方包抄而去。杨兴定等陈鑫走后不久也带着士卒跟着去了。

“列阵!”

吴之恒还没赶到山林,赫拉里的队伍追了上来,为了防止赫拉里绕过自己队伍堵在前往山林的道路,造成自己与杨兴定不能两相夹击赫拉里,使其有机会循入山林,当即下令就地准备与赫拉里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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