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没啥。”张宝儿晃晃脑袋，有些慌乱道，“你不是说你没来过么？我看你对这里的业务很熟啊。”
方铭哈哈一笑，感情这小丫头是被自己镇住了，不过这也不稀奇，毕竟自己也是活了好几十年的人了，连这么个未成年的小丫头都镇不住还怎么混？
“我对这里哪有什么熟悉不熟悉？不过这都是些人之常情罢了。”
张宝儿撅嘴想了想，也就没再说话。
此时离开场还有一会，方铭倒也不急，弄清楚了这比试的内容，他也还有几分把握了。
论长相，这次穿越倒还捡了个便宜，虽然这方铭家境贫寒，长的却是一表人才，不说和潘安宋玉有的一比，至少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
而来这里喝花酒的，又能有几个正经人？
俗话说相由心生，这些惯嫖的，能有几个心术正的？就连以前**出名的柳永，据说长的也是一副阎王摸样。
论诗文的话，方铭更是没什么好怕的了，自己上辈子也曾上过起点中文网，对抄诗这样的桥段还是非常熟的。虽然自己不是文科生，不过弄个纳兰词出来还是非常有力的。
只不过最后一关却是有点耐人寻味了，在池子里放水，难道要比游泳？
“不管了，小爷当年也是校游泳队的，实在要游也不怕！”
当下陪着有些发呆的张宝儿坐着，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
“你说你家是在湖广荆州，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了？”
“不许来么？是奶奶听说向爷爷有病，这才让师傅来看看，我在家里闷的慌，也来了。”张宝儿捡了半块糕点，咬了一口又皱皱眉放下了，“这里的糕点实在是欠水平！”
方铭撇撇嘴，心里却在盘算张宝儿的身份，奶奶，听说张居正在湖广的家里是以他的老母为尊，那张宝儿就只比张居正低一辈了，如此一来，这小丫头的身份就有些不好猜了。
“你在家成天吃好喝好的，哪里知道百姓的苦处？我平时连这些欠水平的东西都吃不着呢！”方铭呵呵一笑，开始继续套话：“你跟着你师傅出来，你奶奶放心么？”
看看那位奶奶的表现，没准能闹明白这张宝儿的身份。
不过这小丫头除了在医术方面有点笨，在其他地方还是很激灵的，觉察出方铭的问题有点古怪，当下疑惑道：“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要是是你家长，肯定不放心你出来。”方铭打个哈哈。
谁料张宝儿一听这话，登时撇嘴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起来不靠谱么？”
方铭看着这个不靠谱的小丫头，笑眯眯的不说话，不过眼里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了：你要是靠谱，那世界上还有不靠谱的人么？
张宝儿看到方铭的表情，登时恼火道：“行，那我等下就陪你一起去闯关，看看是我靠谱还是你靠谱！”
方铭一愣，我靠，女人也要去摘花魁？
…………
…………
凤阁里四处隔间大堂都已经坐满了人，有的打扮穿戴整齐的士子此时摩拳擦掌，跟四下好友大吹牛皮，看样子便是要上去一试。
不过方铭悄悄一看，这般人物一般都是小眼粗皮，满脸淫光遮都遮不住，这样的人只怕连第一关也过不去，还谈什么摘花魁？
不过今日里倒是少有客人要姑娘陪酒的，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在这几位名动湖广的花魁身前留个好印象。
这鸨母此时忙的跟陀螺一样，前边打个招呼了后边又要吩咐一句，方铭倒也有几分佩服。反正换做他来时做不到这样的，果然是干一行有干一行的资本，这鸨母也当真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了。
倒上半杯清酒苦笑着朝气鼓鼓的张宝儿道：”算我错了不行么？你当真要去摘花魁玩儿？“
方铭有点怕别人把他拆了，或者拿麻袋装了沉湖。这丫头有几分可能是张居正的侄女甚或是女儿，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一个郎中担待不起。
“怎么，你怕了？！”张宝儿眉毛横着，眼睛撇着。
“怕了怕了，我干了这杯，您可千万别去。”方铭一仰头把这半杯酒给喝了，还好，这凤阁里也不是什么高度酒。
“一点诚意也没有，再说了，你上去玩儿我干什么？我正好去验一验那几位红牌姑娘有没有花柳病！”张宝儿笑眯眯的看着方铭，把方铭差点噎死。
哭丧着脸道：“大小姐，花魁怎么会有花柳病么？”
“别人有得，她们就不能有么？”张宝儿翻眼。
方铭也是一阵翻眼，这小丫头完全不知道花柳病长在哪里啊。
还想说什么，楼下的鸨母却唤出了一个声音洪亮的小厮开始唱了个大喏，“各位大人，各位老爷~”
这声音不高不低，婉转却有力，当真是个好嗓子，方铭往下一瞧，却正是刚才收了自己银子的小厮，当下笑了一声。
张宝儿奇道：“你笑什么？”
方铭一见张宝儿，登时头大道：“你答应我不去我就告诉你。”
张宝儿撇嘴，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我要去，我非要去！
四下里的客人都知道好戏要来了，都渐渐歇了说话交谈，瞧着堂里的鸨母，只看看她如何来说了。
“各位客官，各位大人，今日是凤阁里的大日子，红杏，青莲几位姑娘要为离思选个好夫婿，来这儿的各位肯定都是晓得消息，今天这些规矩都是姑娘们自个儿定的，跟老身无甚关系。不过老身和她们商量了，这第一道坎子便是我来说了，但凡要进三楼阁子的，都要在老身这压下纹银三千两！”
三千两！
坐下顿时哗然！
方铭更是把眉头拧成了一股麻绳，这老鸨好大的心思！
明朝中期的货币换算，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社会的二百块，甚至购买力还要高，这三千两就是六十万，这还只是个入场费，这比那时候娱乐圈的女明星价格还要高！
不过凭了燕离思素颜倾城之貌，又是难得处子之身，倒也当得起这个价格，不过他现在从哪里弄这三千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