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虽说我准备也说出这两个字,但是从他们口中得到证实还是异常地兴奋:“师父何时到的京城?可要知道,我们可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从天山到这里啊,师父为何会来京城?”
“瞧你那激动的样儿,”黎靖师兄不禁笑道,“师父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宝贝徒弟才不远万里、快马加鞭地赶到这里的。”
“为何是为我?”我不解地问。
“自从你在凉州给师父飞鸽传书之后师父一直都放心不下,又担心你在贺兰雨潇手上无法脱身,又担心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到京城,于是师父便暗中追寻我们。”兰泽道。
“师父暗中追寻我们?那这一路上师父岂不是太辛苦了?”想到这里,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
“是啊,”黎靖师兄道,“起初,师父只是为了找到我们之后与我们会合,但是不想贺兰雨潇的营地实在布置严密,若是贸然闯入还指望不被发现是万万不可能的。”
“所以师父便在暗中一直都跟着我们,”兰泽道,“一来怕贺兰雨潇起了疑心或是被朝廷的一些人发现端倪,二来在暗中协助我们也容易些。”
“师父当真是为了我们操碎了心……”想起师父逐渐苍老的容颜和鬓角的白发,我心中一阵酸楚,师父早已到了享清福的年纪,可是还为我们不远万里地赶到京城,我还事事都指着让师父去忧心,我也真是不肖。
“我知道你心疼师父,”兰泽轻轻揽住我的肩,“我们又何尝不是呢?但是如今师父与我们近在咫尺,反而让我们更方便了不是吗?”
“是啊涵伊,”黎靖师兄也宽慰道,“若是师父远在天山,我们即使飞鸽传书,最快也需要十天半月的,若是有何急事,我们也只能在这里着急瞪眼,眼下师父就在京城,我们无论有何事都可以随时与师父商议,虽然师父一路上舟车劳顿,但也算是值了。”
听得他们的话,我也只能点点头。
“我们已把贺兰雨潇的计划告诉师父了,”兰泽似还在宽慰我,“我们把所有的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父。”
“师父有何高招吗?”我抬起眼睛看着兰泽问道。
“师父说此次真是天助我也。”兰泽道。
“何出此言?”我不解地问道。
“师父说,正愁着如何将我们几人安插进皇宫,以便他日能够与皇宫中人里应外合,一举推翻朝廷,如今涵伊你容貌与郡主不差分毫,而贺兰雨潇又有此计划,岂不是天助我也吗?”黎靖师兄激动地道。
“那师父的意思就是,让我接受贺兰雨潇的计划、到宫中去冒充郡主了?”我问道。
“不错,”兰泽道,“可是师父也说了,若是你不愿,也可另谋他招。”
“师父当真是事事都为我着想,”我叹了一口气,“此事我本就拿不定主意。”
“为何?”兰泽不解地问道:“师父都说了,虽然此计划对玉山派十分有利,但是还是要听你的意见,若是你不愿的话,我们便按之前的计划进行。”
“之前的计划又是什么呢?”我问兰泽:“事前师父并未告诉我们任何计划啊。”
“师父本是打算让我们到了京城之后与京城分盟的盟主联络,他们已有安插了几个人手在宫中,只不过,皇宫也并非寻常地,他们不过刚进去,只是几个守门的门卫而已,想必若无大事发生的话,短时间内实在难以有所作为……”
“可是若是我依贺兰雨潇的计划进入皇宫的话,便能直接接触到皇宫中最有权势之人,”还未等黎靖师兄说完,我便打断道:“如此一来,我们玉山派推翻朝廷的时间便可以大大提前了,是吗?”
“嗯……”黎靖师兄点了点头:“不过师父确实说过要尊重你的意愿,涵伊,若是你不愿的话……”
“你们即刻便去告诉师父,我接受贺兰雨潇的计划。”我再次打断黎靖师兄的话。
“可是涵伊,”兰泽急道,“你是否再考虑考虑?师父一再强调定要尊重你的意愿……”
“兰泽,”我也打断了兰泽的话,“我们自幼便是孤儿,若不是师父悉心教导我们哪里能活到今日、还练就了一身好武功?师父待我更是如珍如宝,琴棋书画无一不让我学。何况我与当今皇族有不共戴天的大仇,若是我不能为我死去的亲人报仇,我有何颜面活在世上?再说,之前我们已经帮过贺兰雨潇在那个公公面前撒谎,若是此时我们抽身——贺兰雨潇的为人你们不是不清楚,若是惹怒了他,你们认为,如今的我们还能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