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随之飞身赶来，一把将凌然接过去，忙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也不管有多少，尽数灌进凌然的嘴里，尔后望着凌霄羽，怫然怒道：“你竟敢用这样的妖法对付我家然儿，这笔账，我决不善罢甘休。”听这口气，若不是因为现在扶着凌然，就要上去取凌霄羽的性命。
“好了，这事我自有主张。”凌恪守声音一沉，低声喝道，他素日里对两位长老说话颇为客气，今日陡然动怒，大长老只好不再多话，恨恨的瞪了凌霄羽一眼，然后领着凌然走出了试灵堂。
堂中的族人见大长老和凌然都已离开，便再也没什么顾忌，顿时纷纷议论起来。
“这比试，是凌霄羽胜了吧。”
“应该是这样，你瞧后来凌然都已经气喘吁吁，显然是支持不住了。”
“也不见得吧，我看最后那一下，要是打在凌霄羽身上，恐怕胜负未知。”
“不管怎么说，凌然今天可算是颜面尽失，倒是这个凌霄羽，没想到竟然深藏不漏，我们这些年可都看错他，这今后，恐怕他要得势了。”
“哎哟，坏了，我之前可一直喊他废物，他要是记仇，我岂不是要倒霉？”
……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个没完，凌霄羽听在耳中，不禁莞尔一笑。
就在一个月前，同样是这个地方，也同样是这些人，他们口中的话全是对自己的嘲笑。可如今，他们开始畏惧，开始讨好，这一切都因为自己胜过了他们。
世界就是这样的残酷，弱者只会被人践踏，如果不想被人健谈，唯有变的强大，唯有把其他人踏在脚下。
“好了，你也跟我来吧。”凌恪守从那抹笑中看出了凌霄羽在想什么，低声打断他的思路，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凌霄羽见族长表情严肃，知道必然有什么事情，也不便多问，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两人穿过几道门廊，来到凌府正中央的一个院子里，那是历任族长居住地，如今也是凌恪守的居所。凌恪守推开正南面屋子的房门，这是他每日修灵的地方，里面放着一些族中珍藏的技法书籍，旁人若无许可，是万不能闯入的，这间房还有一个名字，便是修灵堂。
凌霄羽也知道规矩，直到凌恪守示意，他才迈步进来。从他八岁开始修灵开始，他便梦想着能有一日能进到这里，不止是他，每个凌家的族人都希望能够踏入修灵堂，这不仅仅是能够得到族中最为顶级的技法，更是一种荣誉，表明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族中支柱。
然而，当他今日进到修灵堂里，所有的心态都已经变了，那些摆满技法书籍的柜子对他来说毫无兴趣。凌霄羽摸了摸胸前的厄魇珠，这才是成为强者的利器，有了它，灵力、技法、炼药之术，一切都随之而来。
凌恪守见凌霄羽站在正中央望着那排书柜出神，以为他迫不及待的想从中挑选中意的技法，便说道：“先坐吧，稍后我会让你和其他人一同进来挑选技法的。”
凌霄羽心中一笑，这些凌家的技法，早已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何况他得在接下来的五个月的时间里将盘龙壁修炼到第六重，哪里还有心思修炼别的技法。但他仍旧恭恭敬敬的答道：“是，霄羽心急了。”
待两人都坐下，凌恪守缓缓说道：“霄羽，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些委屈，这也怪我这个族长平日疏漏，未曾顾得上你。”
凌霄羽知道这话只是开头，所以并未着急答话，想听听族长究竟想说什么。
果然，凌恪守顿了顿，继续说：“但我今日见你灵法修为突飞猛进，我也甚为高兴，当真应了那句老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过我倒有些好奇，一个月前我试探你灵力时，还只是第三层，为何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变成了第五层？”
原来是想问这个，凌霄羽早已料想到七八分，心中想好了说辞，但仍旧装出一副为难的情绪，似是极为为难的说：“这事本该早跟族长言明，但一直未得出空来。半个月前我曾遇到一个蒙面人，他给了几粒药丸让我服下，没料到随后我的灵力便开始飞速增长，不知不觉就已到达第五层境界。”
“药丸？难道是灵药？”凌恪守倒吸一口气，他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有线报说一个打扮怪异的蒙面人到金家药铺购置了一大批的药材，金家少主金无痕还亲自将他送到门口，难道这个蒙面人和凌霄羽所说的是同一人，而且还是一个灵药师？
想到这里凌恪守越发的紧张起来，若真是如此，凌霄羽能得到灵药师的垂青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可看样子金家也想要巴结，若是真让他们与这灵药师攀上关系，今后金家的势力恐怕在临城就更大了。
“霄羽，那人除了给你药丸之外，还教你些别的什么东西？刚才你释放出金龙护体的技法，是不是也是那人所教？”凌恪守急声问道。
凌霄羽点点头，如今也只有把所有东西都栽在自己所扮的蒙面人身上。而且从族长的神情看来，显然心中已对这个所谓的蒙面人产生了某些设想。
“那噬灵技法也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凌恪守突然语调一沉，似是警惕着什么。
“噬灵技法？”凌霄羽一脸疑惑，他从未听说过什么噬灵技法，族长为何这么问。
“怎么，你不知道这门技法？”凌恪守故意放慢语速，眼睛死死盯着凌霄羽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但他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凌霄羽只是轻轻的摇头，茫然的神情如果不是真的不知，就是这孩子太善于伪装自己了。
凌恪守在两个答案中选择了前者，原因很简单。虽然刚才凌霄羽一接触凌然，就让其灵力损耗甚多，看起来确实极像传闻的噬灵技法。但若要施展这么技法，有一个必然的条件，就是自身的灵力修为要高于对手。正因为有这个条件，凌恪守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毕竟凌霄羽的修为才第五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凌然施展噬灵。
“你不知道就算了，也许是我自己想错了，只是这噬灵技法牵扯到……唉，算了，你现在年纪还小，以后慢慢就知道了。”凌恪守欲言又止，不断的摇着头，他实在缕不出个头绪，或许是凌然一时灵力失去控制，也是有可能的，眼下反倒是要多多注意那个蒙面人，若真是灵药师，断然不能让金家捷足先登了，而这一切恐怕得借助于眼前的凌霄羽，这孩子不知为何得到那人的眷顾，但却是凌家最好的搭桥人。
想到这里，凌恪守笑了笑，道：“你有这样的际遇着实难得，我看你这些日子一直守口如瓶，这事也就暂且不要说出去的好，免得走漏风声。不过下次你再遇到此人，尽量将他请到府中，他若真是灵药师，那可对我们凌家极为有利的事情。”
凌霄羽本来就不想让旁人知道，听到族长这样吩咐，便欣然答应。
“还有一事，”凌恪守想了想，又说，“今日的比试我恐怕不能判你胜，当然我也不会判你输，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无论如何也要顾及些大长老的颜面，当然我也不会判你输。”
凌霄羽哈哈一笑，轻声回道：“一切任由族长做主，我没有意见。”
胜负之数，自在人心，哪里是任凭一句话就能更改的。
何况正如厄魇珠所说，无需管别人怎评判，实力自然会说明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