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阳又在凤院逗留至快午膳才离开,还未回到暂居的客房,便被南宫蚩珏的心腹张诚请去了君珏轩,两人把酒言欢不提。
花园中的事情,李霓裳还未来得及向南宫夫人提及,南宫夫人便从南宫翼的几个妾室口中听得,显然那几个妾室是想借此挑拔离间,总之能闹出事来最好,恰恰南宫夫人早有心理防备,倒也没有多惊讶,三言二语的将四个妾室打发走后,便吩咐可儿去请南宫寒星到她的沁心苑来。
可儿离开后,南宫夫人又移座去了后花园,让侍女在后花园的池中凉厅备上水果茶点,南宫夫人悠闲的拿着白面冷馒头,喂养着池中的小金鱼。
“娘,可儿说您找我。”
南宫寒星接到可儿的传话,便放下手头上的事,急急的赶来至沁心苑。
将手中最后一点馒头扔进水中,南宫夫人转身在桌前坐下道:“坐下说话,为娘准备了一些你爱吃的点心,你且先尝尝可否合口。”
看了看桌上的点心,再看了看母亲温婉的笑容,南宫寒星拿起一块花生酥, 有些发杵的吃完,然后便道:“这些是娘您亲手做的,上面有娘亲的味道。”
“从小到大,你和珏儿都喜欢吃我亲手做的点心,从小到大,你们也都很听我的话,这点让我这个做娘的,颇感欣慰。”南宫夫人没有质问南宫寒星为什么还要纠缠霓裳,她倒是提到起了往事。
“娘,不管我和二弟长至多少岁,我们永远都会听您的话。这些年,你独自打理这么大的飞翼堡,已是很不容易,而且对我和二弟在生活起居上,也从未疏乎过,您为我们做的点点滴滴,我们都记在心里,现在我们长大了,应该我们好好孝敬您了。”想起幼时的事情,南宫寒星不禁感触良多,自小父亲对他们的关爱便少,他几乎没日没夜的忙着辖地中的事情。
“你们以后都是要做大事的人,我怎么可能将你们捆在身边呢?”南宫夫人嫣然笑道,她知道大儿子的抱负,却也担心他因情而丧失这种抱负。
“娘,您是我的娘亲,我孝敬您天经地义,这与孩儿的抱负并没有什么冲突。”幼时的回忆,让南宫寒星一时忘记了所有,此刻他心中只有母亲,只有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可是夫人,你不要被你的好儿子的花言巧语给迷惑。”
南宫翼从妾室的口中得知了寒星与霓裳的事情,因此便不顾一切的赶至沁心苑,才进后花园,便见池中亭上演的母慈子孝的戏码。
“相公……”
“爹……”
南宫夫人见南宫翼神情有异,便猜到定是那几个妾室在他面前嚼舌头了,只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因此便强颜欢笑的开口道:“相公,星儿是我儿子,他孝敬我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怎么会认为这是花言巧语呢?”
“如果你知道他今天做的事情,或许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南宫翼耐着性子道,这些年他自知欠她颇多,因此有些事情,开始对她言听计从,只是想到两个孩子的事情,南宫翼便又气愤的开口道:“夫人,你不知道今天上午,寒星和霓裳在睡莲池前,大庭广众的,竟然搂抱在一起。”
南宫夫人闻言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却不得不做出一幅很吃惊的模样,然后满眸不相信的看着南宫寒星,许久她才道:“寒星,你爹说的是真的吗?”
“堡中的下人有不少都亲眼目睹的,难道我还冤枉他不成。”南宫翼看着南宫寒星没好气的说道。
只听‘咚’的一声,南宫寒星突然跪地,然后眸光坚定的看着父母道:“爹、娘,孩子对霓裳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很喜欢她,我是第一次因为她有了心跳的感觉,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我不会放弃霓裳的,还请爹娘成全。”
“你、你最好离她们姐妹远点。”南宫翼看着跪地的儿子,似乎看到自己年青时候的模样,因此又气又怒,他指南宫寒星命令道。
“我……”
“星儿,你忘记娘亲上次对你说过的话吗?”
南宫夫人不等南宫寒星开口,便抢先道,美眸则是警示的盯着南宫寒星。
看着母亲,南宫寒星一时语塞,上次母亲就警告过他,如今被抓现形,不管原因是什么,母亲为绝他念想,一定会送霓裳离开飞翼堡,让他永世都无法再见到霓裳。
“星儿,不要怪娘亲铁石心肠,我和你爹之所以百般阻拦你和霓裳,全都是为你好,为免你痛苦一生,我会尽快送霓裳姐妹离开碧城,而且这一生你都不可能再找到她们。”南宫夫人硬起心肠道。
“娘,你若真为孩儿好,就不要送霓裳离开,孩儿现在不能没有霓裳。我真的无法想像,以后的日子看不见霓裳,我应该怎样过,我真的不知道。”紧紧的抓住母亲的衣袖,南宫寒星用近乎衰求的声音企求道。
“星儿,这不过是你懦弱的想法,没有谁少了谁就不能活,你是我南宫翼的儿子,没资格说这么没骨气的话。”看着翻版的自己,南宫翼也同样的硬起心肠道。
“星儿,娘亲早就警告过你,是你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如果今天我答应留下霓裳姐妹,无疑是对你的一种纵容,错犯一次就够了,所以你还是接受现实吧!”拿开衣袖上的大手,南宫夫人说完,便强忍着内心的痛苦,绝决的离开了后花园。
南宫翼也紧追夫人身后离去,后花园的池中凉池,南宫寒星如同灵魂出窍般,呆呆滞滞的跪在地板上。
回到沁心苑的大厅,南宫翼这才开口道:“你早知道星儿喜欢霓裳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样咱们也可以早做防范。”
“星儿喜欢霓裳的事情,我也是在你去神剑山庄之后知道的,本想等你回来就告诉你,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便把这档子事给忘了。”南宫夫人坐在主座上,她一边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无力的回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