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智雄的言论诸位将官尽皆支持,众人争论一番,又命李毅几人将事件经过详尽道来,徐广元听之任之怒而不语,如今一边倒的形势,他只能等院长最终做决定。
“赵千户所言不无道理呀,身为臣子自当为朝堂分担,云雾山此时状况尚不明朗,报上朝堂确实不妥,张谡将军此行尚且吉凶难料,老夫实在放心不下,赵将军可愿赶往云雾山驰援张谡?”院长喜怒不形于色,心意如何却是叫人难以猜测。
赵智雄闻言稍有犹豫,他站起身道:“末将愿领甲士一千,前往云雾山驰援张谡!”
“赵将军豪杰之士,老夫放心了,广元你看如何?”
“有院长运筹千里,广元无话可说。”
“那好,明日晨时赵将军即点齐兵马驰援云雾山。”
刘荣敷衍过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心中愁云散尽坐在末席一言不发,不时朝李毅等人看看内心又有些惴惴不安,想道:“这几个小人物倒不好放任不管,若是放到别处胡言乱语岂不是要坏我名声。”他正想起身保荐几人为自己扈从侍卫,徐广元却又站了起来。
“院长!广元有个不情之请。”
院长的神情有些惊讶,继而笑道:“广元之请何其难得,有什么需要只管说来。”
“院长抬爱,广元缺几个忠诚侍从,堂下几人倒是忠勇,所以冒昧向院长讨要。”说完徐广元又施以礼。
众人一听倒是有些疑惑了,徐广元身为布政司参议难道连侍从都没有?还要同武备院讨要几个采药的奴仆?
赵志雄闻言大笑道:“徐参议,这些奴仆哪能当你的侍从,我府中随便哪个家丁都比他们强过十倍。”
徐广元闻听笑而不语,院长摆了摆手道:“罢了!既然广元觉得这几个小厮堪用,那就都带走吧!这几人都是白身,我会命人为他们造好军籍,来日自去兵甲库领取装备!”
“广元谢过院长!”
议事完毕众人纷纷离开,李毅等人拜别刘荣,跟着徐广元离开这块禁地。
突然成了府内军士几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还属武备院,但是身为徐广元的侍从那就完全属于布政使司这个机构,进武卫部的愿望却是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出了武备院,徐广元策马走在前面沉思不语,李毅跟在他的后头轻唤了声:“徐大人!”
“嗯?你就是李毅?”
“正是小人!适才与那叶紫瞳冲突还未曾多谢徐大人化解。”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那叶紫瞳在院内横行霸道惯了,你们以后遇上倒是要多克制自己,免得惹祸上身。”徐广元语气颇无奈,想来也与叶紫瞳有过不少冲突。
李毅连连称是,又将跟随的几人纷纷介绍一遍。
徐广元性情沉稳,听完介绍也不做评价,却开口道:“想来你们也会奇怪,我为何要你们做我侍从?”
“请大人释疑!”李毅也是好奇,但是却想不出他的目的,他徐参议朝堂四品大员,要找侍从再容易不过,何须以忠义为借口将他们几人招到麾下。
徐广元莫测高深的笑了笑道:“你们都是怀有野心的人,在我麾下做个侍从定然不乐意,进武备院的人又有哪个会甘心平淡的,所以我想与你们做半年之约,你们尽力帮我,事成之后我送你们锦绣前程。”
“此话怎讲?”李毅突然警惕起来,这徐广元费尽周章,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先随我回府,到了地方我跟你细说。”
徐广元是朝中布政使司的官员,这份参议的职务是为武备院特设的,但是他的府邸却不在武备院。李毅等人纵马跟在徐广元身后,没多久便到城西北的一座大宅门口,院落不深大概二三十间屋子。徐广元带着几人走进一间颇为宽敞的客厅中,将众人安排落座,又让府中奴婢奉上茶水。李毅笑着朝徐广元拱手道:“我等都是小民出身,大人却待如上宾,实在叫我几人惭愧。”
徐广元呵呵一笑道:“哪里,李毅你年纪不大胆量不小,我看在座几人都以你马首是瞻,想必那张德也已经臣服于你吧?”
这开门见山的话让李毅心吃惊不小,不过想想也就释然,李毅能很好掩饰自己,其余几人却难免要露出些马脚,这徐广元心思细腻,若是不小心恐怕真要被他识破更多,这也让李毅升起强烈的警惕心。
“徐大人慧眼如炬!”李毅羞愧道,既然已经被他识破,还不如坦荡承认了。
“果然与我猜测的不差,你年纪虽小却有这般本事,很好!很好!这次将招你们到我麾下,说来也是为了云雾山,你们是整个事件的经历者,我有一事正需你们相助。”
“不知大人所说何事?李毅除了一身力气恐怕真没什么能帮助大人的。”
“呵呵!我就需要你们这身力气!”
李毅却被他说糊涂了,他这身力气也不算多好,比他有力气的人多得去了。
“徐大人的话小人听不明白,武备院内强手如林,我们这点力气又有什么特殊的?”
“呵呵,自然特殊!我已经说过了,你们是云雾山事件的经历者,要成就此事非你们不可为。”徐广元不肯说破李毅也没有办法,只得听他吩咐。
“既然如此,徐大人要我们做些什么?”
徐广元满意的点头笑道:“好极!李毅,十日之后我要你带人偷入云雾山!”
夜色已深,习习凉风潜入窗台,李毅还未睡去,嗅着清凉的空气心思反而越发清明。巴图闭目盘坐地,这是打坐吐纳的法门,自从李毅教给他后,他就勤练不辍,一刻时光也不肯浪费,索性这法门有固本培元之用,李毅劝不住也就随他去了。两个时辰下来巴图终于行功结束,见李毅还未睡去于是小声问道:“那徐参议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的事被他看透了吗?”
李毅朝他摆手道:“徐参议心思细腻,做这些安排自然有道理,他既然不肯说,我们也不要妄加猜测。凡事总有因由,也许交我们的行动不过是为掩人耳目而已!”
“掩人耳目?偷入云雾山怎么还成了掩人耳目?”巴图惊愕的瞪大眼睛。
“呵呵,到时见机行事!”李毅也不点破,巴图心思单纯想问题太过简单,如不让他涉世点染一些,早晚会吃大亏,李毅借巴图‘羞月’神剑诛杀林宏也是存的这个心思。巴图不明白李毅所言,想想便作罢了,两人同床而眠,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
巴图、蒋栋、杜雨琼等人在院外等候,李毅行功结束才走出屋子。昨夜在军议事堂上院长已经说过,今天就可以去领军士装备和军籍证明,蒋栋等人在武备院中已经混迹过几年,如今目标达成难免有些兴奋,人人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