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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叹息

水雾逐渐散去,阳光洒落,巨兽身影显露出来,给人一种与天地齐高的感觉只是如今被束缚,只能发出一声声不甘的怒吼。

“看,门!”

有人大喝,站在巨兽背后的人自然见不到,然而站在巨兽身前的一群人却清楚的见到了一闪光芒悬在巨兽的胸前。

那是通往依然站在这里所有人目的地的门,每一个人都渴望跨入,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浑身一颤,水雾散去,一双赤红大眼投下了骇人的目光。

“走!”

有人低喝,见巨兽全身被束缚,通往学院的门开启着,就悬在巨兽胸前,自然不会有人放弃这样的机会,几乎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冲向那里。

然而一片乌云划过天空,仔细看去那根本不是什么乌云,而是一双粗壮有力的巨爪,双爪合拢,一股罡风刮过,这些人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几乎在瞬间就被这双巨爪碾压成了一片肉末。

“白痴,难道还不知道吗?先前它就是用双爪把那群人拍死的!”有人怒骂,毕竟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被那看似垂手可得的名额与逃离这片堪比炼狱的空间诱惑,封印破开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巨兽并非真正全身都被封印,依然有一部分可以舞动,比如双爪与巨尾,不过如今巨尾被奚伪束缚,只剩双爪可以使用。

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没有人再抱有侥幸通过的心里,若巨兽不死,那么就只有被淘汰与死亡的结局,没有人会例外。

“只有杀了他我们才有机会!”

所有人都明白,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说明,几乎一瞬间就将目光瞄准到了巨兽背后的狰狞伤口,只有在那里下手才能够威胁到这只巨兽。

一道道人影借助锁链向上而行,对准了巨兽背后的狰狞伤口攻击,所有人都看得出,那一处伤口是致命的,若再深入下去绝对可以要了巨兽的命。

但是各种攻击之后众人得到了一个无奈的结果,就好像使用刀剑劈砍一块铁砧,铿锵之音不断却并没有太大的效果血洞并没有深入多少甚至不如依娜与克里奥二人合力刺入的火焰长矛深。

每一个人都生出了一股无力感,像是在蚍蜉撼树,等级上的差距太可怕了,到了九阶,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都到了一种恐怖的境界,这是一种与魔法师完全不同的修炼方法,挖掘自身肉体的极限来获得与魔法师同样的力量,没提升一阶都要冒极大的风险。

如果说魔法师是上天的恩赐,那么战士的修炼就是逆天而行,一次又一次跨越身体的极限,到达以血肉之躯足以硬撼魔法的地步。

魔法存在于天地间,自古就有,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与强大的力量,然而战士通过修炼自己的身体能够与这样的力量抗衡几乎可以说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体会到了这一点。

巨兽鳞甲破碎,露出了内在的血肉,然而即使是远远不如鳞甲的血肉依然如精铁,四阶战士的全力一击只能留下一道拇指大小的伤痕,对于这样的巨大身体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在巨兽脚下某个角落,一到人影立在那里,控制无数低等魔法阵创造出的锁链束缚着巨兽,只有少数几人发现了这道身影,却被一股莫名的气息惊退,每次靠近都有种心悸的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随时会有致命的危险。

对此,奚伪丝毫不知,此时此刻,他处在一种难以言明的状态中,四周的一切早已从感知中渐渐消失,无数人的嘶吼与兵器交击声丝毫无法传入他的耳中。

时间仿佛停止了,意识在有与无间徘徊,普通人精神力耗尽几乎可以致命,魔法师虽然不会因此致命,却也无法逃脱失去意识的结果,然而此刻奚伪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处在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中,在有与无中徘徊着。

“那……那……那似乎……”隐约间,奚伪见到了一副大字,看不真切,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传出一种特殊的韵味,让人不禁被其吸引。

“那是什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然而奚伪始终无法确定,那是一副巨大古字,透发出玄妙韵味,似乎在传递某种信息,又如同是上古时期的强者留下的传承,以精神力跨越无数岁月烙印在他的心中。

“这种感觉……”意识在有与无间徘徊,眼前一切模糊不清,只有一种感觉,玄妙无比。

“这么快就进入到那样的境界了吗?可惜还太年轻了……”树林中传出一声叹息,依旧是先前传出的老者声音,却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影,所有靠近这里的人都别一股气息惊退了,像是被一只毒蛇盯上,那种随时会让人致命的感觉让每一个靠近这里的人都心悸。

那种感觉始终持续着,奚伪隐约间似乎觉的眼前一切异常遥远,并非空间上的距离,而是时间上的距离,眼前的古字模糊不清,但是却透发出岁月的气息,像是隔了无数岁月传递而来的一则信息。

“轰!”

突然间,奚伪感觉精神一震,古字渐渐清晰,这是奚伪所不认识的古字,但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某个地方见过一样。

“这是……”

奚伪仔细搜索脑中记忆,最终锁定在了一处。

三十六道魔文中有一道于此相似,或者说根本就是被简化后的样子,虽然少了一些繁琐的笔画,然而奚伪依然能够确定,这与魔文中的那个符号绝对有关系。

然而古字却与魔文不同,对于魔文,奚伪丝毫不知道代表什么,只是了解部分魔文,也只是从家族内的半篇古籍里提到一些而已,但是眼前古字却给他一种感觉,仿佛天生就认识,根本不需要去学习。

“恒!”

奚伪低语,虽然从未见过更不用说学习过这样的古字,但是他明白,这就是“恒”。

古字像是经历过无数岁月,透发出来的气息自古不变。

“不变的意思吗?”奚伪低语,古字传递出的气息就是如此,古老却始终不变,自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经历无尽岁月后依然是如此。

奚伪越是盯着古字看,心中所想就越是模糊,古字像是在诉说这什么,每一个笔画中都包含有一种意境,隐约间,奚伪似乎见到了一个世界。

混沌初开,一片世界成型,一分一秒,十年百年,经历过不知多少岁月,世界早已不是最初的样子,他像是一下经历了无数岁月,穿梭与古往今来。

“世界改变了,与初成时不同了,一个个时代过去,每一个时代都拥有不同的辉煌,但是……”奚伪见到了许多,隐约间似乎有庞大巨兽在地上行走,有人形生物渺小如蝼蚁在繁衍生息,一个又一个时代,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时代,也不知有多少种族出现然后衰败消失,他同样见到了人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这只不过是整个世界变化中的一部分,渺小如沙粒,在漫长到几乎无法言语的时间里所诞生出的一小部分而已,只是一个时代罢了,之前有许许多多的时代,之后同样也有许许多多的时代。

“唉!”

突然间,一声叹息传来,让奚伪大惊。

此刻他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并未就此打断,叹息声自古字中传出,跨越了一个又一个时代,跨越了无尽岁月,充满古老与沧桑。

“谁!”

奚伪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状态,本来他应该早已耗尽精神力昏倒,但是此刻他依然有自己的意识,显然是进入到了某种境界,然而在这个时候传出这样一声叹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唉……”

回答他的仅仅只是一声叹息,古字中的气息渐渐淡去,仿佛逐渐离他远去,那种奇妙的感觉也一点点淡去。

“是什么人在叹息!”奚伪询问,这是一个不可想象的人物,相隔无尽岁月的一声叹息,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

上古时期就有强大的魔法师会利用精神力将部分传承与意识封印在一些器物中,若后人得到开启这段精神力就可以获得其中的传承。

这样的例子并不少,奚伪听说过许多,先前的古字绝对是一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人留下的,必定留有他的意识。

越是强大的人想要传下自己的传承就越是需要如此,文字与语言已经无法描述那样的境界,唯有意念间的引导才能够指引后人去继承自己的传承。

然而没有人回答奚伪的话,声音与古字在远去,那种特殊的感觉也在一点点远离。

“到底是什么人……”奚伪感到不可思议,先前的种种景象绝对不是虚幻,是有人将一些封印在了古字中,就在刚刚短短的片刻时间里,他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他虽然不知道古字到底是什么,但是自古字中隐约间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自世界形成后的一个个时代都是如此,在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过,只是如今早已不可见了,时间将一切痕迹都抹去了。

然而留下这一些的人物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究竟跨越了多少岁月?若按照先前的模糊感觉判断岂不是存在于世界未成之前?这个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可以跨越时间自天地初成时一直活到了现在?

在奚伪的记忆中,即使以修炼肉体而获得力量的战士,即使一次次打破肉体极限获得远远超越魔法师的漫长寿命也有极限,或许可以活上万年甚至十万年或几十万年,但是绝对不可能永远存在,终有一天是要逝去的,没有人可以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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