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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陈府~

午后,我适才醒来,这是……哪儿?

我望着满屋那富丽堂皇的装饰,感到无比的陌生。我本是去宋……后来…

是陈柯竹。那这儿呢?是他府上……

我突然记起他出现的那一幕。我赶忙下床,正巡视着周围,房门便被人推开:“你醒了”

我看着这个人端着东西向我走近,是他……陈柯竹。我吓得连连后退:“陈柯竹,你别过来!”

他突然一征,把手中的东西放至桌上后,才盯着我看:“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是谁告诉你的?”

呵,我们之间……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我仰头苦笑的看着他。

“姑娘,难道我们之间认识吗?”他依是没记起曾见过我。

“不敢,你堂堂五品兵部尚书,我怎么可能与你有关系是不是……”我故意反问。

从他眼中呈现怀疑的目关:“你……你我之间一定认识,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或者我们……”

“杜~穆~雪”我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或许这回他会想起对吧,虽然我们只见过两面。

“穆雪。”他念着正在沉思,难道他真的忘记了么?我问自己

“陈公子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冷笑道。或许那般的笑是在对自己苦笑。若他不知道我是谁,以后报仇还有何意义?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可能我们之间真的认识,姑娘,容晚生在细想几时……告辞!”说着赶忙欠身就走。

“公子请便”我故意还了个礼,心里却不是滋味。

“对了”他刚要踏出房门,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我说道:“今早晚生看见姑娘发着烧,晕倒在城街头,才让人将姑娘接来府上……药已熬好,姑娘即便对晚生有何误解,也多多少少用一些……”

那一碗是药?原来他只是……因为我一个陌生人晕倒在街头,才将我救起而已……

“谢公子救命之恩”无意中我竟回了这么一句,连自己也不明白,现在什么都乱了……

以他这种处事方式……会是害凌风的主谋么?不……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有那种“冷气”

不……我既然告诉他我的名字,就是告诉我的身份,他会知道的……我没错,我应该对自己的直觉加以肯定,我会是对的……

直到傍晚,我才等到他来,无论他是否记起我,我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是去是留,我也要个明白。

“陈公子”我轻轻问道:“记得我吧?”

今,夜已降临,凉如水。月光撒在每一寸地方,让这一切都蒙上一层朦胧的苍白。而他,正立在我眼前,那目光似乎能穿过万世。

“我记得了”他坐在靠窗的地方,却是背着我:“杜穆雪”

听着他念的那三个字,我确实有些触动。似乎我觉得这一切将有所改变,让我试着去等他以下话。

“三年前,我曾奉皇命,押一位将考状元的举人来到这城南的莲湖上,那一次,我见到一个举世不凡的女子。

在押送他去的同时,我曾一直在心里想,他为何要到那去…直到见到了那名女子,我才明白……”说着他便站起,走出房门,他的这些话让我如梦般尾随其后。

谁说月儿不亮,你看今晚的月亮那么圆,也亮得出众。我不禁让自己随着他一同回忆,仿佛心里早当他不是我的仇人……

“我想,他们是非常相爱的对吧?在这世上,我真的想不到会有如此相爱的人儿……

然而,我也为他们感叹,其实那时候,他早已定了死罪……我拼命在想,老天是不是真的要让有情人不能眷属……”

回忆着,我的眼模糊了,别人都知道爱一个人有多苦,为什么天要如此……难道有情人真的不能眷属么?

“你就是她对吧?~~杜穆雪。没有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我知道你这些年会恨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恨得这么深……”

他眼中所含的意义,却并不是可以怀疑的虚假。这一刻我在心里问自己,自己曾经怀疑的一切,是真的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忍不住在心里颤抖,这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全乱了…

“杜姑娘,对不起……”

或许在这一刻,我的曾经以为都错了。这一夜,我哭了……让自己狠狠地哭了,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太过以为。

我从未想过自己的这些认为是否真属,是否值得自己去寻找真理…

曾经沧海难为水……默念这句时,我心里有从未有过的清醒,或许我真的该与他们谈谈,可他呢?凌风呢?

那一晚,明明是他的。

……

一大早,我向陈柯竹请辞,他却有些刻意的让丫环将我留住。当我走近他的房间时,我才知道,自己真的被一个谎言骗了……

“陈兄,那你说要不要将宋凌风没死的消息告诉她……”一个人开口。

“呃,不……现在还不行!”一个人(陈柯竹的声音)回道:“我已让新科状元杨庭飞保守这个秘密。让他不再查这个案子,就让她以为宋凌风真的死了吧……”

什么?……竟是这么回事,我征在原地,动弹不得。凌风他没死…他没死……

“可是,陈兄……”一个人似乎想再开口,却被陈柯竹打断了去

“宋凌风没死是一回事,要不要告诉她是另一回事。我看……还是瞒着她,才是对她最好的。这些年她也早已累了,与其让他们之间再痛苦,不如就此决绝。她不知道或许会更好……”

“可是她始终忘不掉,难道让她痛苦一辈子吗?”

“这你我不要管,是他自己的意思……我们插不了手”

他说的“他”是~~凌风?为什么,凌风的意思是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做错了什么了,为什么他要如此对我,难道因为我嫁了人?可是那三年呢?他……去哪儿了

我推开门,仿佛一切都变得不敢相信。果然陈柯竹正与一个人坐在交椅上谈着。那个人是~~许淮文。

“你什么时候来的?”两个人似乎都吃惊地站了起来,只是从许淮文眼中更有另一番吃惊的神色。

我不想再看他们的表情,只是想问“他”呢

我踏着失落落地脚步走近两人,那样的场面似乎给我们几个都蒙上一层纱。忍住那些痛苦之后,我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许淮文。

我想我很快会知道一切的“你说的,我很快会知道真相……”几度沉沦后,我终于说了出来,泪水却早已模糊了一切。

“好,我告诉你!他没死……”他说着脸转向了陈柯竹,与他对望,仿佛要他决定。或许陈柯竹是答应了

这一刻,我的悲哀让我开始想要崩溃…他真的没死。

“他现在在莲湖,你现在去找,还来得及……”

来得及,我飞奔到那个属于他和我的地方。恰时路上梅花开得茂盛,不晓得我匆匆跑过时,有多少朵为我飘落。只知道他在这儿,他就在那苍老的雪松下……

凌风~~你可知道,此刻的我多想能重新怀着同样的一颗心来到你的身边。

可你……还是我曾经所付出一切来等的那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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