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鸡鸣声刚过,一个纤弱的身影就出现在范府的后门处。
此时正是值夜的人交接事物的点儿,所以那女子很轻易的就出了府门。
出去后神情复杂的再次看了范府一眼,咬咬牙向临江方向走去!她说的对,天高任鸟飞,只要够努力,自己总会有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的!到那个时候。。。。。今日的委屈与羞辱要加倍的要回来!
只是。。。。。。到那个时候,这些所谓的仇恨还会占据在自己心灵最重要的地位吗?
“放雪晨离开这一举措,你是不是觉得我有‘妇人之仁’?”叶墨竹的院子长廊下大大的摇椅上,一袭云白色长衫的叶墨竹如是问。
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摇晃的君影颇为负气的点了点头,“如果是别的也就罢了,可她威胁到了你的生命,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更可恨的是,你还偏要我去送她离开,你可知道,我当时恨不能杀了她!”
“你不会的,”叶墨竹伸了个懒腰颇为笃定的笑道:“你若真的想杀了她的话,那又何必悄悄给她银子?”
君影闻言神情一滞,颇为不忿的嘟着嘴没说话。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既然已经有了对她网开一面的意思,我又怎会和你背道而驰!
见她如此,叶墨竹笑了笑,突然似乎触动了伤势一般咳个不停。君影登时慌了,又是拍背又是抚胸,见叶墨竹依旧气息不稳,急的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恰在这时范文轩身边的小厮进来回道:“少公子,老爷要你和影姑娘去前厅一趟!”
叶墨竹闻言挥了挥手,又咳嗽了几声这才被君影扶着起身朝外走去!
清凉寂静的前厅,范文轩负手而立。
君影和叶墨竹进来朝他施过礼后,范文轩这才坐下道:“我刚才得到消息,临江府会作为七皇子礼亲王的封地。。。。。。”说到这里,见叶墨竹脸色苍白体力不支,便摆手道:“坐下说吧,你身子不好,就不必尊什么父子大礼了!”
叶墨竹他们坐下后,下人忙端茶过来。
这时只听范文轩道:“七皇子我知道,人品样貌在宫中众皇子那里都是拔尖儿的,他来这里,对我临江百姓来说,绝对不是坏事,只是。。。。。”
说到这里,看了凝神聆听的君影和叶墨竹一眼叹道:“只是我听说,七皇子要金科状元曹伦陪他来临江适应一段时间,曹伦本是道同为君影寻找夫婿,如今你们在这里撞上,只怕会出症状啊!”
君影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样还躲不过。偷眼看向叶墨竹,只见叶墨竹的眉宇飞快的皱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平静问范文轩道:“曹伦乃金科状元前途远大,皇上怎么舍得他跟着礼亲王来封地?”
“说是陪礼亲王适应一段时间。”范文轩道:“可是礼亲王来这里,势必要在咱府上逗留一段时间。到那个时候,同处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曹伦和君影撞上的话,一切不就露馅儿了吗?”
叶墨竹端茶杯的手因为用力骨节显得发白,这时候君影突然道:“范伯父,我和那曹伦并没见过面,他未必认得出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范文轩苦笑着摇了摇头。
叶墨竹突然抬起头道:“既然曹伦只是陪礼亲王‘适应一段时间’,那么他迟早是要离开临江的。只要瞒过这段时间就是了,此事父亲不必忧心,我已经有了计较!”
“哦?”范文轩眼睛亮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叶墨竹道:“你倒说说看!”
“让君影离开府上去别处一段时间,等曹伦走后我当着礼亲王的面把她娶回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请礼亲王做媒,到那个时候,回到京城的曹伦即使知道了,碍于礼亲王的面子,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有一点还望父亲大人同意。。。。”
“什么事儿?”
范文轩看了眉头皱起来的军营一眼后这才含笑看向叶墨竹,这个法子他也想到了,只是就怕君影和叶墨竹不忍分离,自己提出来势必遭他俩反感。如果一个不乐意他俩又离府出逃那就难办了!如今叶墨竹既然自己提出来,他倒省得张口做恶人!
叶墨竹抬头看着范文轩道:“咱府上喜欢饶舌的下人该清理出去了,不然人多嘴杂,曹伦肯定还能知道影儿曾经来过!”
范文轩闻言起身大笑道:“我儿思虑的很是周全。”
说着就把管家叫进来如此这般交代一下,管家擦汗退出去后,君影和叶墨竹趁势告辞。
看着他们的背影,范文轩暗自叹息不已。道同真是老眼昏花,这样一个乘龙快婿竟然还要往外面赶。。。。。。
“你就这么想和我分开吗?”
花园里,君影颇为委屈的道:“倘若曹伦那厮在这里住上个一年两年,难道咱俩就得生离一年两年吗?”
情人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生物,倘若分开一两年,那无所不在的蚀骨相思只怕会把人给折磨死!
然而叶墨竹却漫不经心的道:“待的久了,会相见两厌。咱俩分开一段时间,你再见我的时候可能会温柔一点。。。。。”
君影闻言脸色一变就要踹他,叶墨竹忙以咳嗽声提醒她自己是有伤在身的人。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不能靠武力泻火的君影一脸委屈,“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个两年,你既然这般不珍惜咱俩在一起的时光,不如各走各路罢!”
“你说的是真的?”叶墨竹一脸受伤的看着君影,君影气哼哼的不搭理他。
叶墨竹见状坏笑着走出两步道:“那我可走了啊!”
君影没说话。
叶墨竹又走了两步回头道:“我可真走了啊,今日之后,你我再无关系,我随便逛青楼纳小妾,你都不能再管了!”
一席话,使本有些悔意的君影气的跺脚道:“你走你走,走后咱俩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