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来到了段玄子的别院,这座长老别院也是十分辽阔气派。那高耸的房屋,数不胜数,在气势方面也绝不输给郭长宇的别院。
进入这长老别院,又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才到达了段玄子的客厅。
此时段玄子正坐在饭桌旁,气定神闲的捧着一本书,细细的读着。听到了周斌二人的脚步声,才慢慢合上了书。
“父亲,周斌已经带到。”这时段雪儿十分恭敬的对段玄子禀报道,就像是一个属下给上级禀报一般。周斌由此看出,段玄子的家法一定很严,和郭长宇对待子女的方式,真是大相径庭、有天壤之别啊。
段玄子看到了周斌的到来,对这段雪儿微微点了点头:“雪儿,这没有你的事了,你回房休息吧。”
段雪儿道了一声“是”,便离开了。
周斌依依不舍的,目送段雪儿离去。正是那冷若冰霜的段雪儿亲自请周斌吃饭,所以周斌才美滋滋的赶来了。他本来以为段雪儿会和自己一起吃饭,然后聊聊天什么的,万万想不到段雪儿就只是一个引路人,就像是一个鱼饵一般,把自己钓到了段玄子面前。
其实周斌在心里,有几分害怕段玄子。
周斌想到这里,不由轻声叹了一口气,随后对着段玄子拱手道:“段长老对周斌有知遇之恩,周斌本应该请段长老吃饭才对,哪里有长老请我吃饭的道理?”
段玄子一改常态的露出了一副笑容:“周斌,我和你父亲,是八拜之交,本应该早一些让你来我这叙一叙,可是藏云宗人多口杂,所以直到今天才把你叫到这里,随便地吃一顿家常饭。还有你今后不要叫我长老,可以称呼我为伯父。”
段玄子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所以说不出什么场面话个,但是周斌能够感受的到,这段玄子是真的没有敌意,于是也一口一个“段伯父”的叫着。
这饭菜也十分合周斌的胃口,所以周斌这一顿饭菜吃的也十分愉快,只是一想起这桌饭菜,没有那个冷若冰霜的段雪儿相陪,总感觉有点缺憾。
正在周斌酒足饭饱之时,段玄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低声道了一句:“周斌,我知道你的这身修为,是在任一啸哪里学得了,可是你可知道,任一啸是什么人?”
周斌听到这番话,险些把嘴中的饭菜全部喷出来,周斌想不到这个段玄子果真料到了这一点,而且猜测的丝毫不差。
周斌虽然不知道任一啸的来历,可是可以猜测的出,那个囚徒一定是藏云宗的重犯,自己背着师门和一个重犯修行武道,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周斌件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所以依旧对段玄子装傻道:“任什么?我不明白段伯父说的是什么。我之所以能通过那次考核,大多是运气好,再加上在我师父那里偷学了几招而已,没有其他人传授我武道心法。”
周斌知道这几句粗糙的谎言,是糊弄不了段玄子的,可是尽管如此,周斌也不能把实话说不来。
段玄子脸上还是带着那十分别扭的微笑:“如果你不想对我说实话,那也无妨。我也不再深究你修为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任一啸的来历太特殊了,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免得再次走上你父亲的路。”
周斌听到此处,也终于明白段玄子把自己请来吃饭的用意了,但是与此同时周斌心中有激起了几分怒意,心中暗暗苦笑道:“离他远一点?那谁来传授我武道心法?难道让我周斌真的做一辈子伙夫不成?就算是我真的走上我父亲的路,这一切也是藏云宗那些歹人逼成的。”
周斌脸上划过了一丝阴沉的神情,随后抬头凝视了段玄子一眼,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面前这个段玄子是自己唯一值得相信的人:“段伯父,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什么人?我周斌不傻,我看得出来,许多人都对我有偏见!我就不明白了,我父亲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针对我?”
周斌说到此处,竟有一股酸意袭到鼻尖。
段玄子面对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启齿,那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别扭了:“你父亲的事情太多了,我一时之间也难以全部告诉你。来日方长,带你真正长大后,我一定把我所知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不过现在,我就算告诉了你,不但对你没好处,恐怕还会让你的处境更加危险。”
段玄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发现周斌还是一言不发的注视着自己,那种眼神似乎是周斌原先从没有过的,一种柔和与期待,就像凝视亲人一般。
段玄子明知道不应该再提起那段往事,可是看到自己义弟的后人,还是不由开口道:“你父亲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修行者,也是我平生最佩服的人之一。
他十岁就进了藏云宗,在三月考核的那天,主动要求把初级弟子的考核,改成了高级弟子的考核,而且十分出色说完通过了考核。可谓是艳惊全场,当时所有的长老都已经断定,今后藏云宗掌门之位,非他莫属,而且发扬藏云宗的人,也非他不可。”
段玄子说到此处,沧桑的脸上也有些动容:“你父亲果真是天纵奇才,当他二十岁的时候,他在整个大汉国的同辈人中,算得上最顶尖的修行者了。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名扬天下,就连大汉国的皇帝,都已经给他预先留出了将军官职,就等你父亲同意。只要你父亲点头,朝廷就随时随地封他官职。可惜你父亲对如此令人垂涎的官职,却不屑一顾。反而他在一次偶遇中,喜欢上了朝月国的公主,也就是你的母亲。
朝月国和我们大汉国水火不容。当知道天下人知道此事后,所有人都去谴责他,劝说他回头,可惜你父亲天生一副放`荡形骸,根本听不进去他们的劝说。你父亲拥有至高的名声、修为、前途。从而想让他死的人,数不胜数!所以许多奸诈小人趁此时机,对你父亲落井下石,害的你父亲背叛师门,背上了欺师灭祖的罪名。也因此他也一步步走入邪道,实行者前无古人的血腥报复。他把害过他的人,或者想害过他的人,一一杀死,随后名声狼藉,恶贯满盈。他殊不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最想害死他的人,却是那些整天和他称兄道弟的伪君子!最终他……”
段玄子说到此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肯再说下去了。
此时的周斌,已经满脸泪水,那一双拳头,已经攥得咯咯作响。他从小就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他经历其他人没有见过的童年。周斌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围坐在父母面前吃饭的时候,他就不停地咒骂着,自己父母的狠心。
现在周斌知道了这背后的事情,一股久久积存的怨气和仇恨,已经充满了他的那颗沸腾的心脏,他泪流满面的发狠道:“是谁害死了我父亲?是谁害的我们家破人亡?”
“太多人,太多了,多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这大汉国的武道修行者,有一半人想把你父亲害死。因为他太出色了,太让那些人望尘莫及了!他们都是害死他的帮凶”这时段玄子也明显有些激动了,“你斗不过他们。他们害死了你父亲,他们也不想让你活下来!所以我这次把你叫来的目的,就是让你真正修行到藏云宗的上乘心法,让你成为一个像你父亲一样的强者,到那时候,你才有资格说出复仇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