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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悍匪查案

(周一,希望今天能实现零的突破。)世间很多事往往奇怪,比如现在,张敬之这个悍匪,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到了知府衙门,如此胆大包天的悍匪,只怕天下没有几个。

至于他的目的,十分的简单,知府顾大人既然贴出告示,开了方便之门,张敬之不来岂不是可惜,所以他这回是毛遂自荐,主动帮助官府查案。

这种事听起来绝对可笑,恐怕世人不会相信,刚刚劫杀了刘能的悍匪,居然堂而皇之的进了衙门,还帮忙查案。

没有人想到这一点,所以张敬之堂而皇之来了,站在空旷的知府衙门门口,两名差役正守着告示,无精打采的,来来往往的行人只是随便看看,压根每一个人敢上前。

张敬之假装来到告示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模样倒是十分认真,那两个差役见状,不禁撇了撇嘴。

这样的人他们见得多了,不过往往都是看两眼,然后摇着头离开,从早上开始到现在,还没一个人敢应下这差事,在他们二人来看,眼前这个估计也是同样。

不过事情却大大出乎二人的意料,张敬之看了告示,忽然转身面对二人,拱手一礼。

“二位差大哥,辛苦了!”张敬之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起先二人是一愣,也没闹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人家这么客气,总不能驳了面子,二人便随口寒暄了两句;张敬之呢打蛇随棍上,接着机会就跟二人攀谈了起来。

左一句大哥有一个兄弟,张敬之熟络的套起近乎来,三言两语就问出了二人的姓名,这两名差役一个叫李二,另一个叫张虎,本是知府衙门的差役,主要负责看门,不过今天例外,二人被派来守着告示,顺便看着知府衙门,算是身兼两项任务。

也正是如此,二人有点不高兴,毕竟拿一份饷,干两个人的差事,任谁都不会乐意,甚至言语中对安排这差事的李师爷似乎有点不满。

当然这不是重点,如今重要的是张敬之从谈话中,可以判断出一点,贴告示这主意是那个李师爷出的,如果不是这位狗头军师,说不定张敬之还没这个机会(偷笑)。

不过李二和张虎所知有限,重要的信息很快就倒了个干净,张敬之眼看问不出什么,立刻心意一动。

“李兄弟,张兄弟,烦请二位通报一声,就说这差事小弟应下了。”

此言一出,李二和张虎立刻投来奇怪的目光,心道这倒是奇了,第一天就有人敢接这差事,眼前这人是狂妄还是无知呢?

不管是哪样,李二还是好心道:“这位小哥,这事你可得想清楚了,知府大人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不成,恶了知府大人,那后果可不好说,千万要慎重啊。”

“是啊,小哥还是慎重些吧!”张虎也跟着劝道。

张敬之却笑着抱拳:“多谢二位高义,小弟铭感五内,不过这差事,小弟还是决定干了,二位只管放心,小弟不是开玩笑的。”

“这吗,好吧!”李二只得答应了下来,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多说无益,也许人家真有这能耐也说不准不是。

当下李二和张虎低声说了两句,张虎点点头,立刻便从正门入了府衙,看样子是去通报了。

反正眼下左右无事,张敬之又跟李二聊了两句,顺便探听一下案件的进度;不过才刚过一会儿,张虎便慌忙的跑了出来。

“张兄弟,快,快进去吧,李师爷有请。”

张敬之顺势一拱手,微笑道:“多谢,劳烦张大哥带路,李大哥请了。”

“不敢,不敢!”李二连忙赔笑。

而张虎自然是在前面带路,张敬之跟在身后,二人鱼贯而入,直奔府衙后堂,府衙的书吏都在这里办公,二人进入的时候,不少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不乏私下议论的,只是张敬之权当没看到,谦和的笑容始终不减分毫,逢人便是三分笑,算是打个招呼。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李师爷办公的地方,张虎连忙为二人引见,须发皆白的李师爷捋了捋胡须,随意看了几眼,却是不动声色。

同样张敬之也打量着李师爷,从衣着打扮到神色动作,无一巨细全部落入张敬之眼中,很快他便对眼前这位李师爷有所判断。

从见面开始,这位李师爷不动声色,显然为人比较谨慎,甚至可能比较胆小;见面后捋了几下胡须,看样子是习惯性动作,不过一般这个动作代表的是思考,显然他在考虑自己是否靠得住。

还有光鲜的衣着,透着几分书卷气息,从前这位师爷应该是读书人,挺注重仪表,甚至也许还中过举,极有可能有功名在身;不过重点是衣服上的皱褶,身为一个注重仪表的读书人,衣服上有皱褶,显然最近比较烦躁,连平时注重的细节都没注意到。

至于为什么而烦躁,也许是公事,也许是家事,不过就目前来看,应该是公事的可能居多。

通过这短暂的观察,张敬之已经了解,心下对这位师爷已经有所判断,该以何种态度应对,自然了然于胸。

“学生张敬之,见过李师爷。”

谦和的态度,李师爷顿时点点头,见他神态恭敬,脸色自然好了许多,谦逊的人总归是比较顺眼的,当然不同的人,应对的态度也不同。

李师爷颔首道:“闲话不多说,老朽听说你有办法破了昨日发生的大案,不知。”

张敬之却笑了:“师爷您说笑了,世间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破案,顶多是有些把握而已,当然,学生有些见解,师爷不妨参详一下。”

刚开始李师爷还以为被耍了,可是接下来的话,立刻打消了他的疑虑。

仔细想了想,李师爷抚须道:“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是!”张敬之又是拱手一礼,“依学生来看,昨日那件大案,可以分两个方向,可同时查探,理应有所收获;第一,当然是追击伏击的贼人,这一方面自有府衙捕快去查探,算是一条线索;第二,从刘公公遇害入手,根据小人所知的微末线索,似乎刘公公是被伏击的;不过想要进行伏击,必然先一步探知刘公公行进的路线以及时间,伏击才有可能实现,所以这也是一条线索。”

李师爷连连点头:“不错,本师爷也是这么认为,你接着说。”

“是!”张敬之定了定神,“如果从安全角度去思考,刘公公行进的时间和路线理应不会轻易泄露,现在刘公公被伏击,显然是早有预谋,所以不如从泄露的源头查起,事发之前有谁知道这些,就是嫌疑人。”

“嗯,说得不错!”李师爷终于笑了。

“因为这起事件是早有预谋,所以泄露消息的那人必定有所警觉,所以此人应该还活着,甚至就是刘公公府上的人,但是现在极有可能逃走。”张敬之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

李师爷瞬间脸色微变,正如张敬之所言,如果真是有人先一步泄露消息,绝对有可能逃走。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李师爷立刻站了起来:“张虎,立刻叫上关捕头,派人监视刘公公府上之人,不得让任何人走脱。”

张虎顿时一脸苦色:“可是师爷,关捕头在城外追踪匪徒,深山老林的上哪儿找关捕头去啊。”

李师爷顿时一愣,一下犯了难,正如张虎所言,一时间也难以找到人,可是眼下事不宜迟,万一贼人走脱,这条线索又得断掉。

现在李师爷可悔死了,早知道会这样,就该留下一些人手,现在也不至于干着急。

关键时刻,张敬之及时的提醒道:“师爷不必着急,眼下只要派人知会一声刘公公府上管事的人,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对啊!”李师爷立刻眼前一亮。

旁边的张虎却是松了一口气,现在出城去找关捕头,非得跑断腿不可,这种事他才不愿意。

此事迟早不宜迟,李师爷思索了一番,立刻前往后院,知会刘公公府上管事的人,这件事不该他去做,不好越俎代庖。

因此必须先知会顾知府,如此方才合乎程序,更重要的是这种决策性的主意,当然得知府大人来拿,这样日后才好拍马屁,要是此举能成功揪出匪徒,知府大人脸上也有光啊。

那头李师爷去见知府,这边张敬之当然得候着,不过才刚过一会儿,官服都顾不上穿好的顾知府便急匆匆的冲出后院,直奔办公的后堂。

“谁是张敬之?”

这人还未至,知府大人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当下张敬之一愣,下意识的扭过头,却见一人一边穿戴官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年纪大概三十多出头,估摸着接近四十岁,两鬓华发已生。

心知来人是顾敏顾知府,当下张敬之连忙行礼:“大人,学生就是。”

顾敏下意识看了看张敬之,笑道:“好,好,果然一表人才,破此大案就全靠你了。”

张敬之笑道:“大人谬赞,学生实在是惶恐,不过现在学生认为正事要紧,还请大人尽快下令,不过尽量隐蔽,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顾敏立刻点头:“不错,李师爷,这件事你去办,如今刘公公府上的管事人应该是庞管家。”

“是,小人立刻就去办。”李师爷连忙应了下来。

接着李师爷立刻便转过身,快步出了后堂,至于事情能否有所进展,那就得两说了。

偌大的账房内,只剩下知府顾敏、差役张虎以及张敬之,不过就在李师爷离开后,府衙还有一人紧接着离开了府衙,出了大门就直奔城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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