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望着头上遮天蔽日的茂密树叶,心中有了隔世的感觉,前几天还在热闹的平川镇享受世间繁华,可这几天进山后元宝没发现一处有人生活的痕迹,好像进了山里后,这个世界上,这个天下只有他和文耀一般,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像是被世间遗弃,当然如果文耀是女子的话,元宝的感觉会好一点。
元宝对这个世界并不熟悉,澜川大陆就是如此,城市和山林就像是两个位面,城市里繁华,喧嚣,生活安逸。而深山里则是猛禽异兽的天下,一般人根本存活不了,所以山里人迹罕至,和人类聚居的城市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但并不是说深山里就没有人烟,许多修炼门派都把山门立在山里,他们有本领在危险重重的山里立足,享受着山里的天才地宝和浓郁灵气,远离尘世也让他们能够放下杂念,一心修炼。
元宝这时才明白什么叫做山里的争斗,其实就是指的两个修炼门派之间的战斗,修士间的对决,如果把山里的争斗比作两人披甲持枪战斗的话,那六派在平川镇的赌斗不过是小孩打闹而已。
修士的威力元宝是见过的,不是凡人所能抗衡,在破落道观,要不是破落道人护着,他早就灰飞烟灭了不知道几回。
又行了两日,元宝觉得山里安静了下来,虫鸣鸟叫依旧,可那猛禽异兽却比一路上少了许多,元宝逐将疑问说给文耀听。
文耀听后答道:“你心思挺细,我们此时已经进了灵云派的势力范围,那些异兽早就吃过苦头,不敢踏进灵云派。”
元宝明白了,这就是灵云派的后院,自家后院里怎么可能让那些畜生在此撒野。
可两人走了没一会,文耀就被自己的话打脸了。撒野的倒不是畜生,而是人!
前方密林中传来一阵喝斥声,随后金铁相交,兵器碰撞的声音惊起一群飞鸟,元宝文耀对望一眼,走近一看却是有人在争斗!
场中宝光闪耀,真气横飞,居然是两名修士的对战,两把飞剑在空中横切直刺,打得好不热闹,不过随着缠斗的推移,穿浅色衣服的修士额头见汗,双手微微颤抖,显是坚持不住了。
随着主人的势弱,空中飞剑的光芒也慢慢淡了下来,完全被对方飞剑掌握了主动。
看清场中的形势后,文耀抓着元宝的手臂急道:“元宝,出手帮下他,他是我们灵云派的。”
文耀指的当然是势弱的那个人,元宝会意,书在手,手一抖。
那穿深色衣服的修士占尽上风洋洋得意,心里正在盘算怎么戏耍羞辱对方一般,可就在这当儿,一阵强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脑后恶风临头。
修士心生不妙,心念一动,凶焰正高的飞剑收回身边,应对身后敌袭,可这时已经晚了,嗜血剑那翻滚的血雾的嗜血力量让他血气翻滚,真气一滞,后背一阵剧痛,被嗜血剑削掉大片血肉。
毫无防备的修士突遭袭击,邪异的嗜血剑吸掉大量鲜血,让这修士真气濒临涣散,眼看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可这修士修为虽然不高,只是聚气初期,但他却有一把好剑,那剑见主人危险,竟是通灵般一分为四,化出三道虚影护在修士身周,飞剑本体则驮起修士,一闪之后冲出密林,快速的向天际边逃去。
“靠,速度还真快。”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元宝还在为嗜血剑的一击建功沾沾自喜,根本没防备飞剑的逃窜。
“文师兄,是你啊?”那先前处于弱势的修士见是文耀,忙上前打招呼。
“永年,你怎么在这里和飞星谷的人打起来了?”这可是灵云派的后院,敌人都打到家里来了,这让文耀无心和叫做永年的修士寒暄,飞星谷就是和灵云派起争斗的修炼门派。
“文师兄别急,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糟,这人和我斗
了半天,我边打边退将他引了进来,就是想遇见同门,合力擒了他,咦,这位是?还没多谢援手呢,失礼了!”永年给文耀解释完,就给元宝道了声歉,礼数也挺周到。
“小弟元宝,文兄的朋友。”元宝回了一礼,简单的自我介绍。
永年额首致意,文耀接过话头:“这是永年,小永的亲哥哥。这是元宝,这次平川镇的话事权就是靠他才拿下的。”
听到文耀的介绍,永年更加热情了:“太好了,前几日师傅和师叔们还在商量要不要派人出去支援你们,结果你们倒好,直接把平川镇拿下了。”
“怎么,师傅和师叔们在商量要不要往外派人?山里的情况缓和了?”
“飞星谷见久攻不下,就改变策略开始吞噬在山外的据点,最近这段时间我们灵云派掉了不少据点,我们边走边说吧。”
此地距灵云派的山门不远,三人结伴而行,元宝从他们的谈话中才知道这些山里的修炼门派并不是固步自封,而是都和俗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个修炼门派少则几十人,多则上千,这么多人要消耗的资源可不是小数目,光靠山门里自给自足不太可能,所以大多数门派都会向外扩张势力,以获取更多的资源。
梵楼控制猛虎帮应该就是出于这个原因,贞图也是他们所需资源的一种。
三人边走边聊也挺投机,在知道灵云派的状况有所缓和后,文耀的脸上也舒展不少,笑容多了起来。
而随着脚步的前移,沿途所见的人也多了起来,其中不乏修士,御剑飞行疾驰而过,留给元宝一个张扬的剑屁股,看得元宝羡慕不已,恨不得马上招出嗜血剑踩上,看飞不飞得起来。
元宝进了灵云派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看地上的灵兽,看看天上的修士,饱了个眼福,话说上次开眼界看到这么多修士还是在破落道观呢,不过那种眼界不开也罢。
不过元宝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名门大派闲云宗的弟子!所以表面一片淡定,没人发现他压根就是个乡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