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国二十年四月,祁澈率领大军进驻乌苏国的国都苏延城,姚孜昊的结发妻子木婉约于慕容国的军营生下一男孩。五月,乌苏国附属的所有城池归于慕容国,各郡王归顺于慕容国的管制。六月,祁澈携木婉约及其出生孩儿,与文朔率领部分的军队踏上归朝之路。
傍晚,夕阳西下,木婉约哄着怀中只有两个月大的孩儿散步在客栈的后院,凝听着枝头上的鸟儿的鸣叫声。水漪嘟哝着唇瓣站在文瓒的身边,大眼珠子灼灼地盯着木婉约怀中的小娃儿,闷闷道,“婉约,你就原谅端王爷吧。”这些日子祁澈为了让木婉约调养好身子,都不敢见她,生怕她会气坏了身子。
木婉约低下头,漠然地逗弄着小娃儿的嘴皮子,心中五味杂陈。
“婉约,你和祁澈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难道你又要白白浪费掉这样的机会吗?”水漪扁嘴,真是搞不懂木婉约脑袋瓜里在想什么,要是她,只要文瓒一句话,她什么都不管,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你不懂。”木婉约叹息,刚抬起头,一道白光刺向自己的额头,灵敏的文瓒飞出长剑,截住突如其来的长刀,将木木婉约和水漪护在身后。
“什么人?”文瓒大喊,顿时四面八方闪出一个又一个黑衣人,团团地将三人围在中央。文瓒递了水漪一个眼神,水漪会意地抽出腰间的软剑,两人将木婉约与小娃子护在中央,一鼓作气地厮杀开一条路子。
“上官槿夕,受死吧!”黑衣人眼中喷发出怒火,凌厉地直直往木婉约刺去,匆忙赶来的祁澈暴怒地从身后一剑刺入黑衣人的胸膛,鲜红的血喷在小娃儿的身上。木婉约愣怔地盯着面纱从黑衣人的脸上滑落,露出塔兰狰狞怨恨的脸。
“水漪,小心。”另一边,正厮打着水漪只顾着前方的敌人,不了一个凶狠的杀人从后头夹攻,长剑不偏不倚地直对着她的心脏。文朔急切地大喊,身子正要冲上去时,一道白衣挡住了凶猛的剑气,让血染红了白袍。
“叔叔。”水漪转过身,痛哭着抱着文瓒滑落的身子,慌乱地猛然摇头,“你不要吓箬晴,不要丢下箬晴。”
“箬晴,”文瓒孱弱地伸出手握着水漪的小手,怜惜地招来文朔,“朔儿,帮我好好照顾箬晴,她是慕容甄寻找多年的姐姐慕容箬晴。”
“不要,叔叔,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水漪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手紧紧地拥着文瓒。
文瓒淡淡一笑,点了她红透的鼻尖,宠溺道,“箬晴,对不起,可是这一次我真的不行了。”那剑上带着致人死地的剧毒,只一瞬间都深入他的四肢百骸,“听叔叔的话,好好跟着朔儿,他爱你,比我更爱你。”
“我只要叔叔,其他人我谁也不要。”水漪揪心地摇头,等了那么多年才等到文瓒的爱,上天不可以对她这么残忍,不可以这么快就夺走属于她的幸福。
“箬晴。”文瓒艰难地唤了一声,不舍地闭上眼睛,大掌僵硬地从水漪的手中滑落。
“不要!”
文朔不忍地拥紧失控的水漪,身后的木婉约呆愣而愧疚地蹬坐在地板上,悲凉的余晖散落在院落中痛哭的人身上,伴随着小娃儿的哭声充斥着整个昏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