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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气格外的好,米希雅可能最近几天太累了,不知不觉睡过了头。舒服地睁开眼已是八点多了。完全清醒的头脑开始紧张地运转。心想这下完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还能睡着呢?真是的,突然发现我挺不负责的。

简单的梳洗后,米希雅没有心思顾虑凌澈寒,从楼上飞奔而下,穿越客厅,早饭也来不及吃就钻进车里,朝公司的方向开去。

“请进。”

站在办公室外的米希雅得到宇凡成的许可,推门而入。只见他疲倦地躺在老板椅上,紧锁的眉头不难看出他的心事。她静静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不说话,他太累了。

“嗯?阿雅?”不知何故宇凡成被惊醒,看见米希雅坐在对面,才意识到刚刚听到敲门声,让对方进来,没想到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让米希雅看到自己的睡姿,真是有些失态。“怎么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沉不好意思打扰。昨晚没睡好吗?”想她睡得舒服着呢。

“唉,昨晚就没睡。”

“没睡?”

“昨晚你回去后,我路过储藏室,可能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吧。我怕小偷再来偷数据就在储藏室呆了一宿。”

“那个地方到了夜里又潮又湿怎么呆得了人呢?”

“所以喽,一夜没睡,早上刚到办公室眯了会儿。”虽然自己的做法有点愚蠢,但是只有呆在那儿,看着那些重要的数据,他才会心安,只要一天抓不到小偷,他的心里就堵得慌。

“你也不要太劳累了,只有养好精神才能帮助梦幻,帮助澈寒。”米希雅顿时有点心酸,可能是因为宇凡成彻夜未眠,而自己却睡得很踏实,他们同样心系“梦幻”,付出却不同。她感觉自己太自私了。真懊悔自己怎么可以安心睡觉。

“阿雅,你不舒服?”

“没有。”心里难受,表情有些异样,为了不让宇凡成担心,她回过神。“我是在想,还有两天到哪里去找那些证据,唉,我们不能失去游戏爱者的支持。”

“是啊。目前一点线索都没有。”宇凡成愁苦的脸上更是扭在一起。

“警方那边也没消息吗?”

“嗯。内部人偷走数据对公司的地形固然很清楚,哪里有摄像头,哪里有人看守他一清二楚,要让他留下线索简直是不可能的。”

“别泄气,真相永远只有一个。不到最后过关,我们都不能放弃。”

话虽如此,米希雅也是没辙了。除非小偷良心发现主动认错,要么凌澈寒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两种可能都是不可能。他们除了在心里祈祷上天出现奇迹外,也只能听天由命,期待警察的消息了。

“梦幻”的人员都没有心情工作,同一个部门的同事聚在一起,有的想着办法,怎样抓住小偷,有的则是隔岸观火,采取着事不关已莫要关心的原则,有的在人才网上找着工作……同一种人,同样的待遇,为什么想法就是不一样呢?难道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人心不古吗?

办公室里,手机不断地响着,接完电话他们就失望一次,不是警察打来告诉他们有了新的线索,而是各类各样的人打来质问他们这样做的理由,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十个电话里有二个电话是打来安慰他们的,那些十分之二的人才是“梦幻”真正的支持者,为了他们,“梦幻”绝对不能被打败。

坐在办公室,一晃就到了中午,宇凡成他们没有胃口,现在能让他们精神倍增的不一定是食物,而是“梦幻”化险为夷的好消息。

“宇董,米总,你们多少也吃点。”冷秘书把午餐送到办公室。“人是铁饭是钢,填饱肚子才能想到办法啊。”

“阿雅,吃饭吧。”看来米希雅劝别人可以,轮到自己她也办不到,无法让自己精神放松。

端起饭碗,拿起筷子,米希雅停住了。

“怎么了?”

“最近都没给澈寒做吃的,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三餐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关心他?没有你他不会饿死的。”做为知己,宇凡成是想用尽办法帮助凌澈寒,可是一想他对“梦幻”做的那些事,宇凡成就来气,他们对他那么好,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那份闲心去担心凌澈寒,想想米希雅对他的好,宇凡成心里就不是滋味,为米希雅不值。宇凡成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有一天能唤回凌澈寒,他一定一定要海扁他。

“我感觉得到,他忘不了夜晨烧菜的味道。他对我们还是有感情的。”

“有感情?你是没看到他看我和月的眼神,恨不能把我们大卸八块。我看,你还是离开他比较好。”

“不行。我不会离开他,就算他把我杀了,我也要死在他怀里。”活着,离开他,还不如让她去死,死了就能完全忘了他,三年的等待或许是她最大的极限,再等下去,后果她自己都无法预料。离开妈妈这么久她也没像失去凌澈寒那样心痛过。

“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不允许他伤害你。”再谈及凌澈寒的话题,大家都会疯掉,对他又爱又恨,到底要怎样做才是最好的呢?“好了,吃饭,不说他了。”化悲痛为食量,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昨晚凌澈寒没有睡,本想坐在客厅里直到天亮,越坐心越烦闷,他感觉自己像是要想到些什么,或许是他忘记了些什么。心狂乱地跳着,它的速度已不受自己的控制,怕自己疯掉,索性走到天台,坐在天台上,吹着阵阵凉风,心里的烦闷渐渐消失。

看着月亮,数着星星,很快天亮了,吹了一夜的风,太阳微弱的光洒在身上,好舒服,好舒服。慢慢地他睡着了。直到米希雅启动车子的声音把他惊醒。

再也坐不住的凌澈寒穿好衣服,开着自己的跑车去了市长家。在市长面前坐着,表情很难看。

“我女儿呢?你说只要帮你完成这两件事就把女儿还给我。”因为联系不到凌澈寒,市长只能在家里焦急地等着,等凌澈寒来找自己。全家人寝食难安,只为了女儿的安危。

“我问你,让你终止梦幻游戏软件的销售,你为什么要诋毁梦幻?”

“诋毁梦幻?凌先生,我想你是搞错了吧?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办事,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凌澈寒,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用这种方式帮你完成任务吧?谁都猜得出来你对梦幻的感情,没想到我略施小计就看出了你的真面目。我这么做只想让你亲自恢复梦幻的经营,你要它垮,我也要你帮助它生存,这也算是我为自己的后代积点阴德吧。

市长早就料到凌澈寒对“梦幻”的感情,所以他走了一步险棋,和命运赌一回,逼着“梦幻”倒闭,所料不错,凌澈寒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它倒闭,现在他对这件事有所反应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只不过他似乎忘了自己走的这步险棋是做了一点好事,为后代积阴德,殊不知自己这样做很可能至自己的女儿于死地。

“是吗?你很聪明,但最好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样,要看穿一个人的心理是作为市长的首要条件,这点你做得很好,做好事,积阴德也无可厚非。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帮了我们一回,做再多的好事也得不到福报,这不是我们的错,是你的贪念迫使自己为我们做事。怨不得别人。”

市长不敢相信,难道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是自己自作聪明,还是凌澈寒果然非同一般?市长错愕地看着他。

“这次你自作聪明的行为我不跟你计较,接下来你要做的是恢复梦幻原有的面貌。记住,不要跟我玩聪明。以后我还会来找你。”

“我女儿呢?”

“到时候自会让你们团聚。”

凌澈寒的声音消失在房间里,看着凌澈寒消失的背影,市长万分后悔自己的决定。要是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该如何是好?

天渐渐黑暗,一天下来什么消息也没有。死气沉沉地办公室里,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宇凡成想看看网络上还有什么对“梦幻”不利的传闻,刚打开网络,宇凡成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新闻。

“阿雅,快来看。”米希雅应声走过去,看着网页。“这是一篇为梦幻澄清的文章,刚上传不久点击就破万。而且大家的留言都在为梦幻加油。”

“真的,梦幻这下有救了。”太好了,清者自清,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是,昨天和今天不过二十四小时的转变,怎么变化就这么大?到底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跟澈寒作对?”

“想那么多干吗呢?杀杀他的锐气也好,免得他总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了不起。不过要是把这个人收为已用,对寒也是一种帮助。”

“怎么可能?这篇文章是在网吧上传的,别想着通过IP地址找到他。”原来,宇凡成和米希雅想到了一起,只是米希雅的动作比他更快,想的同时就在电脑上查找上传文章的那个好心人的下落,现在看来他们是要失望了。

也可能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令“梦幻”陷入困境,又将它化险为夷的人是同一个人,那个他们又爱又恨的人……人,终究是个很奇怪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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