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高塔之中,一灯如豆。
彭珊儿站在卫峥的牢房外面,轻轻敲击着铁栅栏。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少年扑到了牢门前,他的眸子闪闪发亮,整个脸上都发出异样的光辉。
他一把拉住了彭珊儿的手,轻声道:“你来啦,我等你很久了。”
彭珊儿感受到那从手上传来的温度,不禁心中一软,颤声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卫峥笑道:“你在担心我吗?”
珊儿脸微微一红,把自己的手从卫峥的手掌中轻轻抽了出来,低声道:“我……我已经嫁人了,你……”
卫峥却不在乎的一笑,道:“嫁人了又如何?你喜欢的是我呀!”
彭珊儿的心事被卫峥点破,顿时脑袋中一片混乱,两颊几乎要烧起来,轻声说道:“快别这么说……”
卫峥笑道:“你怕什么?等我这次逃出去就把你的傻子夫君杀了,再带你一起走好不好?”
彭珊儿听到这句话,脸上骤然变色,后退几步,颤声道:“你……你……你不是他……”
卫峥脸上笑意瞬间消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彭珊儿脸上尽是悲伤之色:“因为他善良正派,绝不会勾引一个有夫之妇私奔……”
卫峥冷笑一声,道:“要不是他如此软蛋,怎么会到现在混得依然如此悲惨?真不知道这家伙优柔寡断,婆婆妈妈,你究竟是喜欢他哪一点。”
彭珊儿双目含泪,轻而坚决地摇了摇头,转身飞奔而去。
卫峥撇撇嘴,自言自语道:“蠢女人……”
他低头看去,只见地上还放着那盏油灯,微弱的光线罩在一旁的饭菜之上,还有一竹筒水。
“咦?”卫峥突然往地上一扑,双眼盯着那一筒水。
那筒水微微晃动了一下,又随即停止了。
卫峥一把攥住那筒水,笑道:“女人啊女人……”
他把那竹筒的塞子打开,往地上一倒,只见随着水的流出,一只黑色的小动物从竹筒中爬了出来,四只小爪子迅捷无比的运动着,瞬间就窜出去老远。
卫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小东西在牢房中四处爬行,想看看它到底有什么本事。彭珊儿可不会无缘无故把这么个东西拿给卫峥。
只见那动物爬到牢房的石墙边上,小脑袋一抖一抖,似乎在观察什么,然后就挪动了下小屁股,把脑袋对着石墙,往墙上啃去。
卫峥又惊又喜,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居然有这么厉害的牙齿,竟然能把石墙咬碎!
果然,那小动物兴奋地对着石墙又啃又刨,转眼就挖了个圆形的小洞。
卫峥大喜,心道:“这东西如此厉害,我就用它在墙上钻圈洞,不就能出去了?”
他心里有了主意,又拿起那个湿淋淋的竹筒来,罩住那小家伙。那小动物掉到竹筒里,就不再乱啃,只是探出脑袋来,兴奋地四下看去。
卫峥这才看出这动物竟然是一只黑老鼠,他从墙角拿了一块碎石,放到小老鼠脑袋前面,那小老鼠立刻伸出两只小爪子接了过来,露出两个大大的门牙,埋头啃了起来。卫峥发现那老鼠的门牙竟然也是黑色的,发着乌光,竟然似乎是铁的一般。
“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动物。”卫峥暗暗惊奇,伸出手指摸了摸那老鼠的脑袋,那小老鼠立刻机警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卫峥,又低头啃食起来。
卫峥把目光移向那扇小窗,又开始盘算起来。
石堡之中,霍之云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房中坐着一个矮矮胖胖的妇人,正坐在桌前绣着一块鞋面。
“奶娘,你还不睡?”霍之云轻身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关怀。
“你好不容易回来,正等着和你说说话呢。”那妇人微微一笑,眼角的纹路深深地皱了起来。
霍之云在她身边坐下,微微叹一口气道:“原来叔叔派我去血灵帮我以为要很久才能回来,没想到事情竟然出现了转机。现在我要担负家族重任了,虽然也住在霍家堡,可事务繁多,不知道平时能有多少空闲和你聊天。”
妇人笑道:“这怕什么?我随时有空,只不过我现在年纪大了,也没几年好活……”
霍之云急忙截住她的话头,说道:“奶娘你还年轻呢,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从小没有妈妈,是你一手把我带大,你就是我的母亲,你怎么能忍心丢下我呢?”
妇人叹道:“哎,你妹妹失踪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她是在我手里被人抢去的……我一直心里……”说着妇人眼中泛起了泪花。
霍之云急忙劝道:“奶娘你想太多了,大家都知道妹妹是被大伯抢走的,大伯发了疯,功力又高的很,你怎么能对付得了他呢?等我完成家族的这件大事,就出去找妹妹,你可不要总是为了这件事难过,伤心也伤身啊。”
妇人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又道:“其实你大伯没疯之前是个很好的人,可惜啊……”
霍之云想起了石堡里的传闻,问道:“奶娘,我听人说过大伯是被我爹爹害疯的,是真的吗?”
妇人一惊,支支吾吾道:“你、你听谁说的,这可不能随便乱说。”
霍之云皱眉道:“听说大伯是个沉稳内敛的人,好端端的怎么就疯了呢?而且我这次回来,虽然算是有四年没见过我爹爹了,但总觉得他有些奇怪。”
妇人神色突然慌乱起来,低声问道:“你也觉得门主有些古怪?”
霍之云见奶娘脸色变了,急忙说道:“是啊,怎么奶娘你也觉得我父亲不对劲?”
奶妈点点头,犹犹豫豫说道:“虽然你父亲是门主,但这几年大事小事都是交给三爷处理,所以三爷经常不在堡里。有次我晚上出去,无意间发现门主去敲三夫人的房门……我觉得蹊跷,就躲起来看,结果三夫人一开门发现是门主,就立刻‘呯’的一声把门关了,门主很不高兴还骂了几句。咱们堡里的丫头也四下议论说门主经常……骚扰她们。”
霍之云联想在石塔中的情景,不由得把眉头皱得更紧了。在他的记忆中,父亲虽然常年在外为家族奔波,一年难得见几次,但一直是个谦逊有礼的人,没道理变成现在这样。
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霍之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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