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连续好几天没见到师兄了,师兄好像是故意避着自己。御剑看来是遥遥无期了!”祁安有点纳闷,本以为师兄回来自己就能御剑了,结果横插了这么一出戏!现在好了,师兄不见了,自己的御剑也飞没影了。
向窗户外眺望,碧空万里,阳光和煦,米豆腐正开心地追逐着两只比翼翩翩的蝴蝶。不得不钦佩米豆腐生命力顽强,简直就是不死小强。在师兄的万般手段下整整哀嚎了一个下午,结果第二天就满状态复活,到处活蹦乱跳。
玩耍的米豆腐忽然停下步伐,神色肃然,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絮絮叨叨念起来:“舍利弗。彼佛国土,微风吹动诸宝行树,及宝罗网,出微妙音,譬如百千种乐……”
原来一袭白衣正从院门口向里走。那纤细摇摆的小蛮腰,不会错的,一定是师兄!祁安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表现的机会来了。乖乖在床上端端正正坐定,一副认真修炼的样子。
白石宫冷着脸进来,一声不响在床边站着。
等了半天不见师兄说话,祁安忍不住,慢慢睁开眼,却是吓了一大跳。师兄正直直看着自己。
白石宫看祁安睁开眼,只开口说了一句话:“跟我走!”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说完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看着师兄妖娆的背影,祁安感慨:“师兄到底是师兄!那气场和自己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师兄走起路来娉娉婷婷、摇曳生姿,左右摆动间画出一条条优美的曲线。美景在前,祁安却无暇欣赏,一颗心高高悬挂在半空之上。此一去是凶是吉完全不能从师兄的神态语气中推断,就连目的地也不知道,让人憋得慌。
祁安挣扎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那个师兄我们这是去哪里?”
“你不是说要御剑飞行吗?没有剑怎么行呢?带你到炼器室去寻一把来!”声音渺渺从白石宫身前传了过来。
跟在白石宫后面的祁安不由暗爽。爷终于熬出山了!师兄也真是的,这样的好事早说嘛!害得我一路上都提心吊胆,以为自己又犯了啥事!
炼器室在道隐门的西偏南较为偏僻处。
炼器室没有祁安想象中的宏大,看上去就是一间不大的小屋。唯有门上悬挂的木匾“炼器室”彰显了它的身份。也没有进进出出的人群,显得有点冷清。门口看守的紫衣靠着一边门框正打盹睡着觉。
祁安不禁宛然:“这家伙不就是活脱脱的祁月忌吗?什么地方都能睡!”修道者一般都不需要睡觉,这时间还不如修炼来得实惠,更能让人精神百倍。
白石宫的声音从后面传了上来:“章师兄修炼的功法和我们不太一样。只有睡觉才能增长修为。”
祁安目瞪口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还有睡觉修炼的。那祁月忌修炼的话不是能睡成仙人了吗?”
白石宫像是看透祁安所想一般:“祁月忌是不行的!章师兄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机缘巧合下无意间成功的!”
两人还没跨上台阶。门口的紫衣已经醒了过来,正有条不紊整理衣冠
白石宫上前一步:“章师兄,我找程长老有事,能否通报下?”
紫衣笑容满面:“小白啊!师父已经吩咐下来,你们来的话,直接进去即可。”
祁安差点没憋住笑:小白!记得第一次看见师兄时,师兄也是这么自称的,那时师兄可是端茶送水不亦乐乎啊!现在……哎!
两人上了台阶,步入小屋。祁安一回头,那紫衣章师兄竟一歪身又靠着门框睡了过去。
小屋不大,但是密密麻麻悬挂满各种造型迥异、五光十色的武器,看上去就是一片光的海洋。万分小心穿过这一片武器的海洋。一扇小门正微微半开,小屋后竟还有一个小房间。小门后面是一个红光满面的老人聚精会神盯着一个半人高的炉子。炉子中熊熊燃着深红色火焰,一团暗灰色的液体浮在火焰上方隐隐约约有了几分剑的形态。
白石宫凑到祁安耳边:“那老人就是程长老!程长老性子有点急躁,和师父有点意气之争,但炼器的本领那是没话说。程长老出手的每把都是精品。程长老的炼器本领不仅在道隐门,就算是修真界,也是赫赫威名的。”
祁安也学着样,凑到白石宫耳边:“师兄!那炉子里烧的是什么?”
白石宫晶莹的耳尖微微抖动,不觉红霞布满白皙的脸庞,映着红色的火光倒也看不出异样。
白石宫喘了口气,才开口:“灵火,灵气用特殊方式点燃,用来炼器是极佳的。只有灵气聚集点才能源源不断提供火力炼器。青云山脉伴生的灵气聚集点没几处,致使道隐门炼器点也没几处,没有条件供一般弟子炼器的。炼器在门派内都是一脉相传的,时下修真界多数门派也是如此。这一处是青云山脉伴生灵力最浓郁的一处,火力凶猛异常,也只有程长老有实力驾驭。”
说话间,一把暗灰色的剑已经成形,锋芒微露,寒光乍现,周围深红色的火焰为之一倾,竟有熄灭的前兆。
程长老不慌不忙向炉子撒了一把黑色的粉末,深红色的火焰一瞬间变成幽蓝色,更加旺盛燃烧起来。剑身被火焰一激,开始不停颤抖,发出“嗤嗤”的嘶鸣声,有白色的雾气不停从剑身冒出,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
不到一刻钟,剑身整整小了大半,才渐渐平稳下来。新生的剑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剑吟声,剑势更为凌然,让人无法直视,仿佛下一瞬间就要破空而去。
程长老长长吁了口气,灵力周转,手一拿捏,火焰上的剑缓缓飞了下来,炉中的火骤然熄灭。
暗灰色的剑,剑身长三尺有余,纤细如指,表面不时折射出几丝冷光。程长老一手轻提,一剑挥去,远处高阶灵器无法砍动毫厘的铁玉柱如刀切豆腐般碎成两半,切口光滑整齐。
“顶阶灵器!”白石宫轻呼出声。不由她惊讶,一把别人万金难求的顶级灵器,这般出现在眼前,怎么都觉得有点轻率。
程长老似笑非笑看着满脸红晕的白石宫,看得白石宫一阵心慌。
“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适合师弟的剑!”白石宫脸如火烧,逃一般跑向前堂。
祁安毫无察觉,目光紧紧盯着剑,就只差口水没流出来。
程长老拿手拍拍祁安肩膀:“你小子可真有一套啊!先是把那文静娘们似的李老头气得半死不活,替我出了口恶气;现在又是美女相……”
程长老好似想起什么,停了片刻,含糊了句:“艳福不浅啊!”
祁安回过神,只听得程长老一句:“艳福不浅?”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爷最近好像只有阉福,哪来的艳福啊!
程长老急急岔开话题:“算了,其他不提也罢!今天我心情好,想要什么你说吧!”
祁安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个,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话,仙器什么的马马虎虎就可以了?”
程长老仰起头看看屋顶,自言自语:“天空好蓝啊!”
祁安不死心:“我慎重考虑了下,其实道器也不错,关键是用得合手。”
程长老盯着什么也没有的屋顶:“白云真的好白啊!”
祁安算是没了脾气,老头摆明了不想给好处:“算了,不和你计较了,就你刚炼那把得了。卖相不差,我不挑其他的了!”
程长老手一扬,暗灰色的剑收进了储物戒:“这是别人定做的,我也做不了主。”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老头分明是在调侃爷,祁安声音整整高了八斗有余:“那老头你到底有什么?修道人说话难道是放屁的?你不会拿个高阶灵器就想忽悠爷了吧?爷不是捡垃圾的!”
程长老看着气急败坏的祁安,嘴角才有了笑意:“你要顶阶的,也不是没有。只是怕你拿了到时后悔,我可不包退。”
祁安试探问:“顶阶的?”
程长老点点头:“货真价实,人头担保!”
“那我就绝不后悔!大不了卖了,换几个小钱没问题的!”祁安嘴角上翘,十足的小狐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