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在秀水潭鱼馆遇见的那位厨子打扮高手,蓝思思也从教习那打探了一番消息。
这秀水潭鱼馆历史很是悠久,传说乃百年前某位剑圣晚年所办。
这位剑圣性格古怪,不去长老会呆着享受供奉,偏要下厨伺弄鱼锅,并且立下许多古怪规矩,绝不允许在秀水潭打架就是其中一条,如若违犯,不管是谁,丝毫不留情面,轻则将佩剑收走,重则连人带剑扔到潭里泡着,故各弟子们绝少敢在秀水潭寻衅闹事。
如今这鱼馆的主人来历也是不凡,据传是某年门派大比魁首,在侠义盟举办的侠少擂台上,凭掌中长剑,挑落各大门派英杰,夺得剑侠称号,可不知何种原因,不到三十岁就归隐门派,接手了鱼馆,自此有十余年没有下山了。
听到这等江湖故事,几人不由得各自感慨一番,特别是庄晨,心里更是激动,放在游戏里,这不就是隐藏任务吗?如此高明的武功,低调隐身在小鱼馆里,不就是为了等待命好的主角前去上钩吗?
决定一起报名的四人,下午在伏波院教习办事处报上名,毕业考评有两项内容,除每名弟子必经的内功和剑法测评外,还要组队经过贪吃谷考验。组队最低三人最高六人,根据人数不同,考验难度也不同。
庄晨等是四人,自然选择了四人难度。
报完名第二天上午就开始第一项个人测评,因为是第一天,加上丁巳年弟子本就才六十来人,所以庄晨等竟是第一批。
秦钰的综合实力稍逊于庄晨,却比其他两人都强,当下第一个打头测评。时间很短,不到一刻钟,秦钰就面带微笑出来了,不用问,就可看出已经通过。因为有教习在边上监督不许通报考评内容,秦钰只能用眼色给大家以暗示,只是庄晨等三人又哪能看的懂。
无奈本想压阵的庄晨只能提前测评,毕竟三人在一起睡了那么久,有很多时候懒的说话,全靠眼神和表情来交流。
进去小会堂里,内边的椅凳都堆在边上,中间腾出空地,一个大沙袋正吊放在那。
一名宣教堂执事将庄晨喊过去,验证了身份后,让庄晨走到大沙袋前,单手抵住沙袋,运转全部内力,用震字诀发力,以沙袋的摆动幅度来判定内力瞬发高低。
站到沙袋前,平稳了下心情,深吸口气,内力从丹田涌出,沿经脉运转一周后,右手抵住沙袋,自极泉穴走手少阴脉发至少冲,用力一震,只见偌大个沙袋猛然一抖,随即荡起的角度有六十。
边上执事测量完后用手将沙袋恢复平稳,递过一块软木,让庄晨运内力用手掌印上去,要根据掌印来判定内力纯正度。
两项内力测试完成,另外一位两杠两花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看了下庄晨测试记录,点头示意通过,让庄晨去进行剑法测试。
剑法测试也在同一地方,拔出伏波院所配的制式长剑,庄晨按照执事要求腾身纵起,接连两招飞云掣电,将垂在半空中的四道绳索各削去一小截。
然后又站到一吊起的竹篮下,等竹篮被执事拽翻,一堆泥灰球倾覆而落,庄晨连使林海听涛与层峦叠翠两招,方使泥灰球没有掉在身上。
边上一名宣教堂的执事,一名方圆阁的执事,两人看到庄晨的剑法测试结果都是大为惊异,两人蹲下将地上泥灰球全部捡起,观察一番后狐疑的盯着庄晨看了好几眼,庄晨被看的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自己哪个地方没做好,是不是没能通过测试。
回到负责测评的中年管事面前,中年管事刚才也在注意庄晨的剑法测试,当下接过记录数据的纸张,一看之下也是惊异无比,上下巡视了庄晨一圈,方才开口:“庄师侄,你的内力在平均水准之上,没有可评之处,但剑法确实令人讶异。一般参加毕业测评的弟子,用林海听涛和层峦叠翠这两招的极少,很多都用千仞锁云与层峦叠翠配合。并且你在阻截泥灰球时,没有弄破任何一个,可见你用的是拍、敲、挑,并没有用刺和削这种更简单快速的办法,这说明你对剑术的运用已到融会贯通之境。”
“以你刚才的表现,完全可以通过测评,但我想问你个问题,还望你如实回答。”
听中年管事评讲了一通,最后再说自己都已通过,庄晨这才松下一直紧吊起来的心情,至于要问什么问题,那得看是哪一类问题了,涉及个人隐私的,打死也不能实说啊。
中年管事见庄晨点头,就开口问道:“你的剑术在伏波院里应该是处于顶尖位置,就算历年的伏波院弟子中,能超过你的也不过十余人。你的用剑天赋极高,这是好事,但为何内力却落后于剑术太多?你对内功和剑法孰轻孰重有何看法?”
这分明是两个问题嘛,第一个问题,当然是自己修炼内力只是应付差事,不低于平均线就成,这个肯定不能实说,庄晨选择了无视这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嘛,庄晨考虑一番,斟酌着回答道:“内功虽为万般武学之本,但它最终用途还是为招式所服务,如在我琅琊派里,内功再强大,如果没有好的剑法,那也是不足为惧。相反剑法用途多变,可防守可进攻,一门好的剑法在对敌中可起到事半功倍效果,哪怕双方内力有些差距,获胜一方必然是剑法优异的。”
对于庄晨的回答,似乎不出中年管事所料,伸手轻点着桌面,中年管事道:“如你所说,剑法优先,内功靠后喽?”
“正是!”
“好!那我告诉你,你的想法是完全错误!”中年管事忽然严厉起来,言语铮铮说道:“在华山派,有着剑宗气宗说法,先不论剑在气先还是气在剑先,但在我琅琊派,早先历代祖师就已经十分明确,必须是剑气并举!万丈高楼平地起,最重要是什么?是根基!根基打不好,谈什么都不行!好剑法确实很重要,但离开强大内功的支撑,也只能是小儿乱打,怎能发挥出精妙优势?你可曾听说有哪位剑法高手内功不强的?如你有幸修习到玄级剑法,那剑气你该用何种办法凝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