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众人不由心生畏惧,不约而同退后半步,李青风最先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大骂道:“都愣着干嘛?都给我上!被一个毛头小子吓住了吗!没用的东西!”其他人瞬间醒转,吼叫着亮出兵刃同时冲向陆宇。
李青风没动,叫下一人留在身后,他的心里还在想着陆子兴,难道他真的藏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呢吗?
五个人同时围住陆宇,刀剑齐出,陆宇左冲右突,大刀狂舞,在身周支起一道密密的刀网,但随着战况进行,陆宇终因年少力弱而越发狼狈,片刻功夫,身上已出现多道血痕,眼看越发抵挡不住,陆宇大吼一声,迎着一人不闪不避挺刀直冲而去,此人大惊,慌忙闪避,不料脚下一空,“啊”地惊叫一声跌落悬崖。
陆宇向下一蹲,止住去势,同时大刀斜在身侧挡住劈来的一刀,顺势一别同时向刀面上方一划,连人带刀一跃而起,大刀带着全身的重量直接压上对方面门,略一用力,此人头重脚轻,一头栽了下去,追他前面坠崖的同伴去了。
陆宇借力弹回,大刀当空斜斩,与一人长剑狠狠一磕,身子一扭,借着反震之力退出三人包围,落在地上蹬蹬蹬连退数步,以刀拄地,方得站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青风见此情景,心头疑窦尽去,大喝一声:“都住手,老子亲自会会这小子!”
余下三人见状纷纷退到一边,李青风解下斗篷,扬手扔给身后李家侍卫,右手抬起鬼头大刀,扛于肩上,仰头挺胸,摆出一副江湖豪士的气势,雄赳赳地迈着大步向陆宇款款走来。
陆宇见他如此仪态不禁有作呕的冲动,心道:方才那般小心谨慎,如今心里大定便开始耍威风了吗?哼,真是个欺软怕硬的贱骨头!
李青风拖着长腔,悠悠说道:“小子,看你还挺有血性的,我很喜欢,不如以后改姓李吧,做我的干儿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李家那几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很是放松。
陆宇闻言瞳孔一缩,微眯着眼睛说道:“李青风,倘我不死,今日之辱来日定当百倍奉还!”
李青风闻言一怔,又是大笑三声:“小子,做白日梦那吧?我心怀仁义,不忍见陆家全族覆灭,便想留你一条性命,你不感激,还要与我结仇?这真真是太伤我心了!”说罢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来。
陆宇冷笑道:“你个恶心的戏子!我陆家百十口一夜间尽皆殒命,全是拜你李家所赐!如今竟摆出一副假仁假义的德行来消遣我!今日我陆宇定要撕下你的面皮,数一数到底有多少层!”说罢,提刀径直冲向李青风,两人瞬间交手,双刀相接,“乒乒乓乓”打作一团。
李青风身强力大,刀法至刚至猛,一把鬼头刀舞得虎虎生风,凌厉非常,反观陆宇,则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接连战斗早已让他疲惫不堪,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渐渐地长刀越发觉得沉重,双臂已经酸麻,双腿步法也越发凌乱,一不留神,长刀直接被李青风一刀扇飞,紧接着蒲扇大的右手一掌狠狠地掴在陆宇脸上,陆宇直接被扇翻在地,就地一滚,艰难地爬起来,用手一抚面颊,“扑”地吐出一口血水,一颗牙齿随着血水在地面上翻滚,抬头看向李青风,眼神如欲喷火。
李青风嘿嘿一笑,挥着大刀再度扑来,陆宇踉跄后退,堪堪躲过几刀,李青风锁喉一爪,将陆宇直接提起后狠狠地掼之于地,陆宇身心俱震,一口鲜血喷出,糊上李青风双眼,李青风收回手掌用手背擦了擦眼皮,骂道:
“兔崽子!敢弄脏你大爷我?看我...”,突然右颚“轰”地一下遭了重重一击,却是陆宇逮着了这个千钧一发的机会,不知使上了哪里来的力气,扭身一记侧踢,悍然中的!随后重重摔落在地,手指艰难颤动,想要爬起来,却使不上一丝力气。这一击正中右鄂,倘若力气够大,李青风颅脑碰撞,定然昏迷倒地,甚至可能丧命,只是事与愿违,只见李青风身子晃了几晃,右手将刀在地面上一撑,居然堪堪站立。
李家余下四人急忙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问道:“二当家的,你没事吧?”“二当家的,你怎么样?”...李青风用力甩了甩头,很快醒转过来,看看地上的陆宇,陆宇浑身虚脱,但目光如刀,寒光逼人。李青风骂道:“兔崽子!老子玩腻了,宰了你吧!”说着,大刀举起,对着陆宇头颅就要劈下,陆宇眼睛一眨不眨,狠狠地盯着李青风,手脚拼命蠕动,挣扎着想要站起,可是根本没有力气可用,眼看大刀就要落于头上!
忽然一道白光“唰”地从眼前一闪而过,接着只听得连声惨叫,李青风瞪着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彩,高举的大刀“哐当”一声掉落,身子一歪栽倒在地,身首异处。陆宇大吃一惊,艰难地撑起头,只见其余几人尽皆身死,死状相同,皆是身首分离。
这时忽觉身体一轻,居然慢慢地升了起来,与地面缓缓脱离,越来越高!陆宇惊骇万分:难道我死了吗?灵魂出窍了?!
“不要乱动,”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乱动的话会掉下去的。”
陆宇扭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老者正笔直地站在身后,老者身高七尺有余,略显消瘦,颧骨很高,一双眼睛不大,但却很有神,下巴很尖,蓄着一簇山羊胡子。
“是你救了我吗?老…神仙?”陆宇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没错,是我救的你,但我不是神仙,我是持兵者童天涯,江湖人称‘飞天剑圣’”
飞天剑圣?这时陆宇才发现原来自己和这位老者居然同时在一柄宽阔的剑上,童天涯是站着的,而他是坐着的,但却仍觉宽敞,更要命的是,此巨剑正驼着二人在天空飞行!云彩都在脚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