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说吗？”刘一航环顾了一下这个不大不小的超市，皱眉问道。
“嗯，没事，不会被别人听到的。”楚墨笑了下，右手一直支撑在收银台的桌面上，指尖的旋涡开始缓慢的转动，和收银台相连，和整个超市相连。
系统之力已经开始启动，将超市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同时在超市外的四周形成了几个巨大的虚拟屏障，可以防止超市中的任何声音被他人探听到。
但是由于系统之力太过稀少，楚墨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所以他又接着说了句：“你长话短说啊。”
刘一航也注意到了他的右手，点了下头，又犹豫了片刻，似乎在寻找一个切入点，在楚墨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才开口说道：“我遇到了一个和我有着相同系统的人。”
“嗯？”楚墨愣了一下，也立刻皱起眉头，用左手托着下巴作沉思状。
异化芯片只对没有生命的东西有效，所以他现在有事没事的时候都会抬起左手摸摸鼻子或者是下巴，以往习惯性的插裤兜动作也因为此事而变得纠结起来，左手不管是放在哪里都让人心惊胆战，那些东西被富赋予的生命是能取消，但是除了羞辱陈思远的那个动作之外，他对异化芯片的厌恶并没有减少，所以也轻易不会使用它。
看来要尽快给小雨打个电话，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那个尼尔西斯的踪迹……
楚墨因为刘一航的那句话而沉默，但是他的思绪却跳跃的很快，左手中的异化芯片始终让他感觉烦躁不堪，所以他现在做想做的，不是那个威胁巨大的地底神秘系统，也不是刘一航遇到的困难，而是将异化芯片从自己的身体中剔除出来。
他正郁闷的想着，从刘一航口中说出的另外一句话却让他猛地从收银台上跳了下来。
“那个人身上携带的也是交换系统，但是他却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和你一样的系统制造商。”
“啥？”
楚墨有些惊讶的呼喊了一句：“难道他想抢我老爹的生意吗？”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刘一航面无表情的摇着头，慢慢说道，“半个月前我去南方执行任务，遇到了一个系统携带者，他系统上所注明的商标并不是我们的，当我正打算用交换系统将他系统上另外的商标用楚字商标替换的时候，那个人忽然出现，然后警告我不要再做这样恶性竞争的事情，否则会到系统制造联盟举报老板你们。”
“就这？”楚墨闻言，很郁闷的撇了下嘴，说道，“你不会就这样就放弃了吧？”
“没有。”刘一航冷冷说道，“这样的竞争在系统界层出不穷，我自然不会因为他的那句话而退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在后面又遇到了其他的系统携带者的时候，却无法将他们身上的商标成功的替换，反而因为强行替换，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故。”
“是那个系统制造商搞的鬼吗？”楚墨问。
“我调查过，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嫌疑。”
“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呢？”
“自然是我调查不出来的部分。”
楚墨无语，对他摆了摆手，然后从收银台上跳下来，一边围绕着超市的货架走动，一边想着事情。
商标对于一个系统制造商来说尤为重要，在商标没有出现之前，为了取回携带者使用系统所付出的代价，系统制造商们往往亲自出马，借着一些简单的探寻工具，在时间和空间中来来往往，往往在耗费了巨大的精力之后，才能找到那些携带着自己制造出的系统的人。
所以那个时候的系统很少，系统制造商也只是在与自己相距很近的地方选择携带者，这样不仅可以让利益最大化，而且收取报酬的时候也相对要容易一些。
后来系统制造联盟发生了一场大的变革，系统空间的远距离输送成为了可能，再加上系统制造商的人数越来越多，各式各样的系统层出不穷，为了避免系统之间的混乱，于是商标应运而生。
现如今的系统制造商，只要在自己制作的系统中置入独一无二的商标，不管携带着他的系统的人有一个还是有很多，他只要远远的动一下手指，那么只要是贴上了他的商标的系统空间，所有寄存在里面的报酬都会通过固定的传输空间传送给他。
商标代表着系统，并且牵连着传送空间。
而刘一航来到地球的目的，根据他系统的名称则很容易就能猜出来——交换。
将本家的商标和其他人的商标替换，将那些本来不属于他们的报酬与代价据为己有。
空手套白狼。
但是能制造出交换系统的人毕竟是少数，能将商标交换成功的也寥寥无几，所以有的系统制造商因为麻烦，并没有给自己的系统进行加密等高级处理，这样倒间接的便宜了类似楚墨老爹这样狡猾奸诈的人。
但是那些报酬啊代价啊什么的都会被联盟检测，若是发现了有违规定的事物，比如说生命，比如说灵魂……轻则没收警告，重则剥夺系统之力并且踢出联盟。
所以才有了黑暗的系统制造商这一团体。
想到这里，楚墨忽然想起了一些很可疑的事情。
罗林使用的动物变身系统是自己的父亲制作而成，而且其中设置的规则也和生命有关，已经违背了联盟的某些准则，但为何没有被联盟发现？
还有眼前的刘一航，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出他的真实身份？！难道是因为系统之力不足所带来的后遗症？
楚墨瞥了下昂首挺胸站立不动的刘一航，却无法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任何情绪，心中不禁一片郁闷。
绕了几圈之后，楚墨有些烦躁的对刘一航说道：“那个人先不要管他，交换商标的行动也暂且放下，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的帮助。”
“什么？”刘一航皱眉问道。
“在这个城市的地下有一个巨大的系统，若是让它成功启动会产生巨大的危害，我马上给你们弄一个视频文件，你们带回去给我好好的看一看，必要的时候可以借助你们的身份来行事。”楚墨说做就做，径直向里面的那间屋子走去。
走到屋子里面之后，见那两个孩子还没有醒，楚墨也没有打扰他们，轻轻的走到那个电脑前，将他先前探查到的影像转存到一个古老的优盘中，这样既方便他们带回去，也方便他们借助这个城市的力量更好更快的找寻。
“你们先回去吧，有发现的话就来这里找我，或者我会主动的联系你们。”将优盘交给刘一航之后，楚墨又笑着对一直被冷落的李慕白说了两句话，就让他们离开了。
等两人走后，超市之中就只剩下孤男寡女两个人。
楚墨的心情有些烦闷，所以只是对张小萌露出了一个满是困意的微笑，抬起脚就向房间走去。
但是却被张小萌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楚墨很郁闷：“我好困，要去睡觉……”
“先去洗澡。”张小萌白皙的脸蛋有些发红，然后指着另外一个小小的门说道，“还有，你的房间在那里。”
楚墨本无所谓睡在哪里，但是等他打开门一看，却很不高兴：“这是一个杂货间啊，你好意思让我睡在这里面吗？”
“你好意思和一个女生睡在一起吗？”张小萌反问。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楚墨的脸皮很厚，张嘴说道，“我可是两天没有好好的睡觉了啊，你怎么忍心……”
张小萌知道说不过他，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走进那个屋子，“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楚墨用左手无奈的摸着鼻子，然后想到正在困扰着自己的异化芯片，决定给小雨打个电话问问。
他刚刚将手机掏出来，却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个西装跑到哪里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