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在楚墨行动的时候，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却没有出手阻拦，等到他的几个手下从地上爬起来恼怒的想要冲过去的时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他说得对，你们已经打扰了我们的谈话，难道你们还想在接受一次那样的惩罚吗？”
老头的声音极为平淡，脸色也并不严厉，但是当那个眼镜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了两步，眼睛里的惊恐清晰可见。
那个手持玻璃球的女人也是一脸惊恐，一边手忙脚乱的控制着那些想要挣脱出去的衣服，一边向眼镜男的背后躲了躲。
只有拓特丝恶狠狠的瞪了楚墨一眼，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褶皱的衣服，然后对着那个老头摆了摆手，冷哼一声，念出了一句魔法咒语，身体在一阵波动之后，消失在原地。
“都滚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擅自闯进来。”老头对剩下的那两个人说道。
等厚厚的钢铁大门再次被轻轻的关上之后，老头才将目光重新放到楚墨的脸上，忽然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有没有看到过火山喷发的景象？”
“看到又怎么样？”
“那你知道它为什么要从大地之下喷发出来吗？”
“我不知道也懒得知道。”楚墨听着，脸色忽然变得越来越难看，从这个老头的话语以及自己之前探查到的影像中，他已经猜测到这个老者将要进行的实验是什么了。
所以他立刻抬起脚向那个老头走去，拳头随时可以握起，腿脚也随时能够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有把握能像之前那样，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制服住这个已经衰老的老头，毕竟在他的记忆中，所有的系统制造商都很不重视他们的身体，所以看似力量强大的系统制造商们，却有着孱弱不堪的身体。
虽然这只是相对而言，相对于楚墨而言。
见楚墨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见钢铁的锈迹在少年的脚下颤抖不堪，那个老头忽然裂开嘴笑了笑，说了一句：“你对现在的天地规则已经麻木，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好奇与质疑，所以你只能卑微的接受着别人的馈赠，卑微的活在这片广阔的陆地上，永远也触摸不到……”
“所有的真相。”
老头说着，在同时扬了扬自己手中拿着的那张纸：“而且你现在也已经没有资格阅读这上面的内容了。”
“呵呵，你说没有资格就没有资格吗？停止你那所谓的实验吧……”楚墨笑着回了一句，强大的力量在瞬息间就已经疯狂的涌进了他的腿脚中，像是一枚刚刚发射的导弹般，只听一声砰然的巨响声，他的身形瞬息间消失在原地，而他脚下原本站立着的地方，已经被巨大的力量踩踏出了两个深深的凹陷。
轰！
另外一声巨响紧接着在那个老头所在的位置响起，被掀起的狂暴气息在瞬息间向四方席卷而去，巨大的屏幕猛然一闪重归黑暗，甚至连整个基地都晃晃悠悠的向下沉了一段距离。
但是楚墨的心却沉入了谷底。
因为他这力量最大的一拳，却没有成功的击打在老头的脸上，而是被一只看似瘦弱不堪的手，轻轻的挡住，再也难进分毫。
一击不成，楚墨在之后的一瞬间，已经翻身向后退去。
然后他听到那个老头低沉而又骄傲的声音。
“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使用的系统名叫血脉强化系统，可以将携带者的身体提升到金刚不坏的程度，所以你的力量对我并没有威胁，但是这个系统并不是你最想得到的那个中枢系统，因为在我的身体中……”
“还有另外的一个系统。”
楚墨闻言，脸上的震惊立刻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这个黑暗的老头确实没有刻意强化过他的身体，但是他却有血脉强化系统的辅助，所以比楚墨这样一点一点的研究强化要便捷的多也快速的多，但是血脉强化系统并不是一个很强大的系统，能制造出它的人很多，所以楚墨的惊讶也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真正让他难以相信的，是这个老头的最后一句话。
“竟然是那极为稀少的一类人吗？”
不管是强大的系统制造商，还是普通人，绝大多数的人最多只能在他们的身体中融合一个系统，因为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而且不同的系统空间有着不同的规则，若是不小心相互交错甚至是融合了，那会对携带者的身体产生巨大的伤害。
系统制造联盟内部对携带多个系统的研究早就已经开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成功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最后，当时一直主持此事的某个专家，有些沮丧的对着那些因此而受伤的实验人员叹道：“系统之力对于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很大的馈赠了，所以我等还是暂且压制下心中更加澎湃的欲望吧，不要得罪了这依然黑暗的宇宙本身。”
他的这声叹息之后，类似的研究逐渐被废弃。
官方的研究虽然停止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将这样的实验禁止，于是在民间，就有不少的系统制造商不信邪，一直在做着此类的研究，妄图得到或者是操控更多更强大的力量。
失败的次数远远的大于成功的次数。
虽然寥寥无几，但是毕竟有成功的那一部分人存在，系统制造联盟将所有能够携带多系统的人几乎全都研究了一个遍，但就是无法找出成功的原因。
因为他们的身体构造和其余人的身体构造并没有什么不同，所携带的系统也并不是多么特殊的存在，但是为何就单单他们能够成功呢？
没有人知道原因。
这已经成为了系统制造界的十大未解之谜其一。
后来他们被赐予了这样的一个称号——超越者。
他们能够在自己的身体中携带两个甚至是更多的系统，能够随意的切换或者是同时使用，并且能够保证自己的身体不受到一点点的内部伤害。
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就算没有系统之力的加成，他们的存在也已经超越了绝大部分系统制造商。
在系统制造联盟，他们是最受欢迎的人，他们也是最容易晋升的一类人。
但是眼前的这个同是超越者的老头，却似乎已经背离了系统制造联盟的初衷，狂热的踏进了黑暗的深渊。
楚墨在片刻的震惊之后，已经慢慢的平静下来，看着那个老头微微发红的眼睛，很疑惑的问道：“我很好奇，既然你已经是超越者了，那为何还要脱离系统制造联盟，变成了一个黑暗的存在？”
听到黑暗这两个字，老头明显生气了，有些愤怒的沉声说道：“你什么都不懂！所以你无法理解我将要看到的真相！我并没有变成黑暗的系统制造商，黑暗的只是联盟中那些狂妄自大的人！”
楚墨听到最后一句话，倒是很认真的点了下头，皱眉说道：“我同意你的最后一句话，而且我已经想起来曾经在联盟中发生的一件事情，做出那件事情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没错。”
“他们说你私自盗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现在很想知道，是什么东西？”
老头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只是将一直被自己拿在手中的那张纸抬高了一点。
楚墨愣了一下。
“就是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