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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在江湖

“刘大哥,你昨晚是不是……”看着青竹这般莫名其妙的举动,徐子松实在是有些闹不明白。不过,联想到昨晚刘平的提前离开,他便小心地问道。

可是,刘平昨晚究竟是去做什么,也唯有他自己知道。虽说不能够告诉徐子松,但是却也不能就这么被徐子松给误会了。

“别瞎说,你大哥我是那种人么?”刘平将徐子松手中的碎银一把夺了过来,却是没好气地对他说道。不过,当他看到徐子松脸上的表情,心中却是不由火起。“臭小子,你这是表情?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昨晚将人家给怎么着了啊?”抬手给了徐子松一个后脑勺子。

徐子松却是连忙跳开,一边揉着后脑,一边却是笑着说道:“刘大哥,你这事情就做的不地道了!虽说你喜欢人家,但是人家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你是不是有些猴急了啊?”说着,徐子松便已经一手抓起碗中仅剩的一个肉包子,快步逃开了。

“好你个徐子松,竟敢拿你大哥我开涮。嘿,那个包子可是我的!”看着已经跑得没影的徐子松,刘平不由翻了翻白眼道:“真是个白眼儿狼!”说着,放下几个铜板便折身朝着青竹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逃开的徐子松却是将肉包子一整个塞进了嘴里,大步向着来时的路走去。虽说来到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是徐子松对这里的街道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

要是换做是后世,他倒是不介意在大街上溜达几圈,兴许还能够看见几个身着暴露的美女。要是人品爆发一下,指不定还有场艳遇。虽说,这艳遇始终与自己失之交臂,但是欣赏美女却无人能够阻挡。

然而,如今的他却是身处六百多年前的明朝。别说这个时候的女子穿着保守,就算是暴露在这大街行走的也并不多。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条,直接就将徐子松的这种欲望给扼杀在了摇篮当中。为此,左右无事的他也唯独只有回家待着了,不过想到要熟悉下这里的街道,又晃晃悠悠地逛了起来。

刘平昨晚上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徐子松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因为在徐子松的眼中,他也只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平头老百姓罢了。

而此刻的刘平却是握着那些用布包裹着的碎银来到了一处小院,这里便是青竹的家。青竹与母亲曹二娘娘俩相依为命,仅靠为别人修补衣裳维持生计,家底着实不厚。所以,青竹将这些碎银交到了自己的手中,她必定会被曹二娘责骂。

单凭这一点,刘平就算是面对她们娘俩有些尴尬也必须将这些钱两还回去。但是,刘平此刻却是伫立在她家门前,一时不敢上前叩门。

不错,刘平的确是喜欢青竹这个小姑娘,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万一要是自己接到了命令离开,那个时候他又怎么能够舍得将青竹独自留下。所以,他一直都压抑着对青竹的情感。奈何,自己的心思竟然被青竹察觉,更要命的是青竹这丫头竟然也对自己有意思。这让刘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伫立良久的刘平喟然一叹,“也罢!不管怎么说,这些钱两也必须还给青竹。”言罢,刘平便轻轻敲了敲院子的大门。

“谁呀?”听到叩门声,里面便传来了曹二娘那独有的嗓门声。

闻言,刘平深吸了一口气,“曹二娘,是我刘平。”

在刘平答话的时候,曹二娘已经将院门打开,看到来人果然是刘平,眉头却是不由一皱,“你这个臭小子来作甚?”

那日虽说来青竹家里“拿”东西,被曹二娘撞见,而且徐子松也因此被敲了一棍。但是,事后曹二娘却是发现自己的家中并未少了什么东西,也就没有再追究。更何况,徐子松那小子被自己打的不省人事,也实在不好再去计较。

但是,如今见到刘平竟然再次上门,曹二娘心中也是充满了不少疑惑。

见曹二娘问话,刘平便抬手将手中的碎银子递上,“这是青竹的银两,我特地给她送回来的。她此时可在家中?”

闻言曹二娘就更加不解了,“青竹怎会将钱两放于你处?”

见曹二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是追问起钱两的事情。见此,刘平也知道青竹给自己钱两的事情曹二娘此时也并未知晓,正准备寻个由头瞒过此事,免得青竹受到责骂。

岂料,就在这个时候青竹竟然走了出来,“刘大哥,你这钱两你为何不收下?”

本想还想瞒过此事,现在却被青竹给破坏了,刘平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开口说道:“我身为堂堂男子汉又岂能使你的钱两,而且你们也并不富裕,我……”

不待刘平将话说完,站在一旁的曹二娘这才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听自己的闺女竟然将钱两偷去送给刘平,曹二娘气得浑身在发抖。要说是换做别人也就罢了,可他刘平是什么人?她曹二娘可是看着这臭小子长大了,对他也是知根知底,要是让女儿跟了这种人那还了得?

“好啊,你这死丫头竟然偷偷将钱两送给了这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是老娘帮人缝了多少件衣裳才攒起来的?原本还想留着为你置办点嫁妆,却不曾想到你竟然……唉,真是气死老娘了!”说着,曹二娘已经揪着青竹的耳朵往回走,当然了,临走之前并未忘将刘平手中的钱两夺走,最后更是将院门给狠狠关上。

“哎呀!娘,疼!”被揪着耳朵的青竹不住向曹二娘求饶。

“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这么想嫁人,老娘今天就寻个人家把你给嫁了,免得你拿老娘的钱两送给个臭小子。真是气死老娘了!”

站在院门外的刘平听到曹二娘的话,无奈一笑。此时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许正如曹二娘的话让青竹寻个好人家嫁了,也总比跟着自己强。

想着这些,刘平便已经折身离开了。锦衣卫,人人敬畏,表面上风光无限。但是刘平心中却是十分清楚,像他这样的锦衣卫却连一些根本的自由都没有。不过,当初大人的救命之恩,他刘平却又不能不报。

其实,现在的刘平也很犹豫。徐子松与自己的确是亲如兄弟,但要是真将他招揽进锦衣卫,这对他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青竹的容貌虽说的确比不上汤欣蓉,但是刘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唯独对这个少女情有独钟。每次来她家“拿”东西,其实都只是拿些根本不值钱的玩意,而目的也绝非是想偷看青竹洗澡,只是想要静静地看她几眼。

要不是自己的身份,刘平倒是真想娶了青竹,再寻份工作好好养活她。然而,也正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令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唾手可得的东西却变成了一种奢望。这或许就是大人常说的有舍有得吧?

可是,现在自己又得到了什么?锦衣卫的一块腰牌?然而,这些是自己真的想要的么?这些问题在无数个晚上萦绕在刘平的心头,虽说他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但是当第二日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又再次伪装起自己,执行着连他都感觉到毫无意义的任务。

想要离开扬州,前往京师。一来可以让大人给自己换一份任务,二来也可以离开青竹,让她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这便是刘平如此急切离开这里的原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便是身为锦衣卫刘平的处境,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可笑,甚至是可悲。然而,他却无力来改变这些,也不敢奢望有谁能够帮他改变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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