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城H高级足疗会所贵宾间,光色迷离,两个中年男子相视靠在沙发上,桌子上摆着价值不菲的红酒——波尔多,法国的红酒皇后。
一个男子面色祥和眼里却透着霸虐的杀气,他衣着考究规整,大拇指上戴了个翡翠扳指,另一只手搭在扳指上,小指不停地有节奏地敲打着扳指,嘴角挂着一抹笑。
“任务可还妥当?”他停下小指,盯着对面的男子,说。
“十有八九弄妥,一二仍在商榷。”对面的男子也是笑脸相迎,比起对方的祥和面容,他长得更严肃一点,额头上的抬头皱在笑起来更是明显,就像是刻刀刻上去的印痕。
在这个与瓣花城隔绝的幽闭空间内,神秘相约来到这里的两个中年男子,就是陆宇和方明瑄。
陆宇,陆氏集团董事长,行踪诡秘,无人知晓,一切事物都由心腹秘书长代理。
“劳你费心了。”陆宇倒了一杯红酒,“来,喝。”
方明瑄接过红酒,小啜一口,笑道:“倒不是不想大饮,只怕酩酊大醉,贻误契机。”
“陆兄,你这次当真来得神不知鬼不觉?”
方明瑄轻轻放下高脚酒杯,面色突然变得惶恐。
“怎么,我的保密工作,你还信不过?”陆宇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这些身边把守,皆是我的心腹,跟了我数十年,只当他们是有耳无心。”
“他们都不会说?”
方明瑄疑惑。
“他们是不能说!”
陆宇露出一脸狞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跟我合作了这么多年,方兄还没发现他们都没舌头吗?”
“你是说他们都是哑巴!”
方宇霖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外表如此谦和的陆宇,竟然把自己心腹的舌头通通拔掉。
何其残忍。
“怎么,你觉得我对他们苛刻了?人嘛,有了嘴巴难免会走露风声的,没了嘴巴又不能生存,不然把嘴巴都缝上,只有在舌头上做点手脚了。他们倒也听话,跟了我这么多年,老实得很,不然,哪能家室兴旺?”
陆宇转着手中的酒杯,依旧是笑着。
狰狞。
“他们有亲人?”方明瑄收起了恐惧,他虽敛财,但是本性善,虽是伪善,但确实不曾亲自杀戮。
“亲人?”陆宇哼了一声,“只道是告诉他们已经死了,有爹娘的每年都会给他们寄去生活费赡养费,养他们的一家子,有妻儿的若是改嫁了一分钱也捞不着。”
“谁会花钱在一个婊子身上!”
波多尔的酒劲上来,陆宇脸色微醺。
“咱不必浪费时间在这些鸡毛蒜皮上,你的全城规划案可有办妥?”
鸡毛蒜皮?
陆宇果真是视人命为草芥,既然是合作,得懂规矩。
陆宇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递过去,说:“繁华地段都划给陆氏集团了,只看你日后怎么开发利用了,这需要不小的投资,要不是前任**首领死了,这些地还不知道要起多少争端。”
“你知道得还不少。”陆宇接过规划文件,嘴巴咧得很大,“你可想清楚他是怎么死的?”
灯光很亮,看不到陆宇的脸。
没有回答,只是双手交叉抱在一起,汗液顺着手纹沁出,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应该不会对这些感兴趣。”陆宇咋咋嘴,“但是我想说,怎么办呢?不吐不快啊。”
他突然挨近方明瑄,眼睛直直地瞪着对方,依然是一脸狞笑,他的声音很小很慢却很尖锐,就像是一枚枚毒针,在对准方明瑄这个靶心。
“本来我们谈妥了,说好井水不犯河水的,谁知,他不听话,非要犯我,怎么办呢?我只好找人做掉他,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陆宇大笑了一声,接着说:“你看,还是你好。”
“那么现在**里的,都是陆兄的人了?”
“当然,说什么大义,都是一群讨饭吃的走狗,树倒了,这会儿只要有个人管他们饭吃,就跪着磕头谢主隆恩了。当然了,我的规则很简单,不听话就死,也没多大要求,他们现在也还活得好好的。”
陆宇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毛骨悚然。
“不然怎么守得住江山呢,你说是吧?方兄?”陆宇向后背缓在沙发上,声音里满是阴险:“你不会背着我做了什么吧?”
“哪......敢.......”
“哦?是吗?难道是我的部下弄了不实消息?”陆宇倏地站起来,吼道:“你出来吧,来说说看,是怎么让我误会了我们的东家的!”
内室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没有表情。
这是一场鸿门宴?
方明瑄闭上眼睛,一秒,两秒......
只见彪形大汉轰然倒下,血从脑浆内喷出。
方明瑄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的躺在血泊里的尸体,脑内一片空白。
“你可知道我为何饶你?”陆宇收起手枪,对着手指吹了一口气。
方明瑄眼神空洞,不知回话。
“都是自家人,何必为此伤了和气,你说是吧?”
陆宇走过来拍了一下方明瑄的肩,“你的规划案不错,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