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笑一听贺府便知道来人是谁,也明白为何要拖住海棠,若是让他知道了海棠在将军府就不定会把她带走,怎么说海棠也是他府上的丫鬟。他要将她带走,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如今还有求于人呢。
李乾智来到大厅,只见贺麟墨单身一人坐着喝茶,见到李乾智起身行礼。
“见过将军,不请自来,还望絮罪。”
“请坐”李乾智坐在上坐,对着贺麟墨一摆手。
君莫笑坐到贺麟墨对面拱了拱手道“金陵与青州千里之遥,不知贺少爷怎么会来此。”
“这位想必就是君神医了,将军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听闻豪州闹水灾,青州与之只一江之隔,刚好路过便过来看看,幸好神医神机妙算,青州一点事也无,真是可喜可贺啊。”豪江被夷为平地,而青州确毫发无伤,除了这位医神的神机妙算,贺麟墨想不出其他。
“贺少爷过奖了,此次之事与我无关,惭愧啊。”君莫笑确实感到无比惭愧,想他自诩博学多才、上通古文下知地理,与欧阳若一比才知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一山还有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欧阳若所提所想均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哦”贺麟墨还是一愣,而后笑笑“医神过兼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这君莫笑被誉为鬼才,即是他的医术高明,也是他的智谋无人能比,能帮青州渡过这次危难,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
“好了,此事稍后再议,现如今有事请麟墨相肋。”李乾智急急打断君莫笑的话,若是再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很快就会将海棠暴露出来。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让贺麟墨知道海棠在他这里,不想让他们得以相见。
“将军有事请吩咐,麟墨即是赴汤蹈炎在所不辞。”李乾智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救了他,并且帮他夺回了贺家掌权,这份恩情他是无以为报的。
“爽快,我大军俘虏蒙内十万大军,现如今粮草紧缺,我已派人向朝廷求助,相信不久之后便有粮草运到,现如今只需应眼前紧急。”
“我出三十万担,两个月后定然运到。”三十万担够他四十万大军与十万俘虏吃用一月了。
“好,本将军替青州百姓与四十万大军多谢了。”李乾智难得一脸的喜色。
“将军客气了,能为国家为百姓出点力是作为青州子民的责职所在,我这就回去调运粮食。”说罢起身走了出去,君莫笑代李乾智送他出府。
“神医,就此别过,不必相送,等麟墨的消息吧。”一跌上马,奇上这千里神驹很快便能到达金陵。
君莫笑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贺麟墨,刚转过身便见到欧阳若朝前方望去。生生吓了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欧阳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笑道“笑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见到我有这么惊讶吗?我早就站在这里了,是你过于专注没发现我罢了。那人是谁啊,看着有些眼熟。”早在贺麟墨上马的那一刻欧阳若便出现了,看着飞马狂奔的人,欧阳若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快得让她捉不住,只是感觉那人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什么?眼熟?”君莫笑定定的看着她,看她眼里一片清澄,想必是没想起贺麟墨来,稍稍放了下心,跟着又困惑起来。他虽不是武功绝绝,但也是江湖上难得的好手,竟然没有发现欧阳若站在身边,是他过于专注放下戒心,还是欧阳若深藏不露呢。
早在为她疗伤的时候便发现她体内有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内力,那时还在想着会不会是由于伤得过重才会如此,如今想来怕是另有隐情了,待有机会要好好研究研究。
“干吗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欧阳若抻手摸了摸脸,被君莫笑探究的眼神吓倒。
“哦,没什么,快进去吧。”君莫笑低下头掩盖了那探究的眼神。
很快一个半月后贺麟墨的三十万担粮食运来,再过半月,李乾俊的三十万粮食也运了来,这下子粮草的问题算是缓解了。
蒙内痛失四十万大军与一座城池,暂时按兵不动,也没再派兵前来,这也给了李乾智缓解的时间。收服俘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十万俘虏养着,确丝毫不肯松嘴,个个都是忠义之士,真是佩服蒙内的治军之道。
“报,禀将军,豪州城外三十里处发现敌军,对方来势凶凶,有二十万之众。”
“二十万?”二十万军队想对抗他四十万大军,是自视甚高还是有什么阴谋。
“传令全军戒备,再探。”
“是。”
“将军,这蒙内想必有什么阴谋,二十万大军对我四十万无疑是以卵击石,他蒙内还没有愚蠢到如此。”
“嗯,神医之言有理,那依神医之见,这该如何应对。”
“静观其变。”君莫笑口吐出这四字。
“报,禀将军,敌军在三十里处安营扎寨,安顿了下来。”
“全面提坊,以防他们的突然袭击。”
“是……”
又过了一会
“报,禀将军,这是敌军送来的战书。”
李乾智接过战书,看罢双手握紧,将战书捏成粉状,可见内力之深,深不可测。
“将军……”君莫笑见状有些担优出口,李乾智摆手,冷冷道“应战。”
李乾智带着二十万士兵来到城外,对方早就在前方等着,同样身后二十万大军。
对方将军上前来“哼,青罗欺人太甚,灭我四十万军队还占我城沲,现而今我等便是前来讨伐尔等的,来啊,给我上。”一声惊呼,后面哗啦啦一片,二十万大军群拥而上。
“上”李乾智冷冷一声令下,身后二十万大军即刻涌上。
战场上杀声一片,倾刻间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他踢踢脚边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左边的兄弟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兄弟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他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可怜卢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将军在远方挥舞着戟,仿佛在用鲜血画画一般,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是所有国人的希望,好像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