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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锦钰便从药枝那里得知,看似柔弱的青牙却是有着不俗的武艺在身,乃是武娘在外捡到的一个孩子收养为义女。而天娘则是有着极为惊人的厨艺,小小年纪便有着不弱于桂娘的厨艺,是桂娘特地送进来帮着锦钰调养身体的。
对于桂娘的一番苦心,锦钰自然满怀感激。
同时却也有着极大的困惑,不知道为什么桂娘等人暗中一直帮着她操办一些事情,却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
既然想不通,锦钰便暂时将这个疑惑压在了心底。
年底的时候,老夫人将府中大小事宜全部交给了孙氏打理。
过完年,锦钰便六岁,而咏玉也有四岁了。唐克德带回来的两个儿子也同样三四岁了,差不多都到了启蒙的年岁。
这些日子老夫人整日与杨嬷嬷商量着请哪位先生来做这些小娃娃的西席。
“那几个孩子都到了启蒙的年岁了,城中也有些不错的先生,可是究竟请谁来比较好?”老夫人手中捏着一张草拟了几个名字的手札,紧皱着眉头。
杨嬷嬷探头瞧了几眼,发现那手札上的几个人都是扬州城内名声极为大的几个教书先生,这几位虽然教书手段不错,可是有几个的品行真是……杨嬷嬷摇了摇头,现在是要几位小姐少爷启蒙的西席,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找一位品行上佳的先生么。
这般想着,杨嬷嬷试探着说道:“老夫人,那几位先生虽是不错,可都是擅长制艺的。小姐少爷们的年岁还小,若是请了那些严厉刻板的先生,会不会……”
老夫人顿时一愣,旋即笑道:“是我着相了。”
说着便将手中的手札扔到了一旁,想了想自语道:“那么便请他好了……”
年后二月中旬老夫人请来一位叫做万仲之的先生来为锦钰四人启蒙。
万先生的教书方式很是诙谐有趣生动,倒是让对《三字经》、《百家姓》等启蒙书籍极为熟悉的锦钰也听得津津有味。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到了靖德二十二年。
三月扬州琼花绽放的时候,锦钰才恍然那件即将让她命运一步步走向悲剧的事情越来越靠近了。
老夫人看出来锦钰的心情低落,便让孙氏带着锦钰前去万佛寺散散心。
孙氏连忙将手中的事情放下,带了随侍的仆人浩浩荡荡地往万佛寺赶去。
万佛寺并不在扬州城内,而是在扬州城南五十里的地方。
当锦钰和孙氏来到万佛寺的时候,天色已经慢慢擦黑了。
远远望去,一片盖着青瓦的石墙突兀地出现在前头,后面是连绵不绝的殿宇。大一片一大片的青烟缭绕其中,一眼望去,却怎么也望不到尽头。
这座庙竟然看不出方圆多少里,惶惶然立于天地之间,伴着佛音禅唱,看着庙前拥挤的来往人群。
到了万佛寺的长阶下,锦钰任由孙氏牵着慢慢往台阶之上的万佛寺走去。
想着当初老夫人与林氏因为她究竟是留在扬州还是去京城一事结束之后,她便再没有听到关于让她前去万佛寺的说法了。而这一次也不过是老夫人眼见着她的心情不佳,为了让她散心,这才让孙氏带着她出来。
锦钰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有着些许感动。
万佛寺中的大和尚带着孙氏和锦钰前去供香客落脚的院子,因着锦钰这一行人几乎都是女子,便被安排在了一间独立的院子当中,而随侍的侍卫则是半围着那处院子住了下来。
第二日,孙氏带着锦钰见了方丈,摆了正殿的佛像,这才让允许锦钰带着人手在万佛寺转悠。
“千万不要乱跑,知道么?身边一定要带着人,更记得不要冲撞了菩萨。”孙氏拉着锦钰的小手细细地嘱咐了一番,这才放秀娘带着锦钰离开。
锦钰这次出来,只带了秀娘、翠竹照顾生活起居,另外带上了药枝和青牙以及一些粗使婆子。
得到了孙氏的允许,锦钰拉着药枝便往万佛寺的后院跑去。
昨晚上她们住进入厢房之后,是由一个叫做觉慧的小和尚为他们送的斋饭。
那小和尚不过八九岁的模样,最是贪吃的年纪,锦钰拿着几个点心就问出万佛寺当中最值得一去的地方桃花坞在何处。
对于万佛寺,锦钰本来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是架不住秀娘一路上说着万佛寺的这好那好,这才刚落脚便打听桃花坞在何处。
桃花坞本是一个庵堂,但是因为前朝的战乱,桃花庵废圮不堪。后万佛寺的首任主持来到扬州城外将这片地改建为万佛寺,而桃花庵则是被重建,只不过不再是一座庵堂。
在万佛寺建成之后,曾有一名落魄书生来到万佛寺借宿。
夜班醉酒之际来到了桃花坞,遗留下一首不甚流传的一首诗歌,名曰《桃花庵歌》:“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也因着这首诗,万佛寺的桃花坞在江南一片地儿里深得美名。
桃花坞备受世人赞扬,自是有其独特之处,因此锦钰在秀娘的汲汲要求之下,便答应一去观赏。
因为桃花坞乃是在万佛寺的后山,秀娘虽然不担心会遇见什么歹人,却依旧带着一帮粗使婆子跟在其后。
农历三月正是桃花烂漫之际,漫山遍野地灿烂桃花晃花人眼。
锦钰独自走在前面,而秀娘药枝青牙三人则是缓步紧跟。
那桃花坞当中的桃花源似乎有些迷乱,走着走着,锦钰忽然发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秀娘三人不见了。
“秀娘——药枝——”锦钰喊着三人的名字,心中微微有些慌乱,但随即便镇定了下来。
“嘻嘻,几年不见,你的胆子似乎是变小了呀?”
“谁?”
锦钰警惕地看向了声音来源之处,只见烂漫桃花之间露出一张俊秀异常的面容,眉眼之间竟然有着锦钰说不出来的熟悉之感。
似乎是感觉到了锦钰的疑惑,那人慢慢从桃花丛中走了出来,原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怎么,这才多久便不记得我了?”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嘲地笑道:“我倒是忘记了,你今年也不过七岁呢,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可是连五岁都没有呢。”
此话一出,锦钰顿时想起面前这位唇红齿白的少年是什么人。
“原来是赵公子。”锦钰款款行礼,“若是赵公子没有什么事情,奴家便离去了。”
“哟,这几年不见,不仅胆子变小了,连礼节都这般周全了。”
锦钰权当没有听出那少年话中的嘲讽,向着他微微点头便要离去。
赵姓少年身子微动,便来到了锦钰的面前。
瞧见锦钰眼中的诧异,赵姓少年止不住地得意:“怎么样,我很是厉害吧?”
锦钰看了一眼少年,侧身便要从他身旁走过,又被他拦住,不由有些恼怒,声音便冷了下来:“赵家少爷,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什么事情?我的仆人与我都走散了,我要去寻他们!”
“嘻嘻,自然是有事的。”赵姓少年笑着回了一句,见锦钰的脸色愈加不好,又忙着说道:“上一次去你家都没有告诉你我叫做什么。我叫做赵景书,以后叫我景书就可以了。对了,你叫做什么?”
虽然本朝对于男女大防并没有过于严苛的要求,但是却女子闺名却同样不适合叫外男得知。
想来这赵景书也是豪门世家之人,不会对于这点毫无所知,但是依旧不管不顾地问了出来,想必是那种离经叛道之人。锦钰最烦与这类人交往,说之不通,更容易发生口角。
这般想着,锦钰只板着张小脸:“赵家公子,我要回去找我的奶娘。”
赵景书顿时有些无奈,摆了摆手苦笑:“怎么连你也这样?都说了让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瞧见锦钰眼中的坚持,赵景书最终也只得败下阵来:“好啦好啦,不勉强你就是了。但是你以后可得记住我,别下回再见面的时候忘记我是谁。若是忘记了我,我可是会让你好瞧的。”
说完这话未曾等锦钰有何反应便一下子消失了。
锦钰愣怔之间听见秀娘几人呼喊自己的声音,忙把心中的惊诧压下,匆匆地回应:“秀娘,我在这里呢!”
寻找锦钰的声音顿时一滞,下一刻便瞧见泪流满面地秀娘身后跟着药枝、青牙几人冲了过来。
“我的好小姐啊!可把奴婢吓坏了!呜呜……”秀娘一见着锦钰便小声哭了起来,本就挂满了面容的泪珠子更像是不要钱似的撒了下来。
锦钰有些无奈,但也知道这是秀娘对自己的关心所致,不由拍着秀娘的后背安抚道:“乖啊,秀娘不哭。”
“小姐,刚刚都是奴婢不好。”青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满脸的懊恼。
原来在之前忽然有人对着青牙投掷了一个碎石,见识浅短的青牙立时让那个方向追了过去。而一旁的秀娘和药枝几人的注意力自然被青牙吸引了过去,待回过神来时,锦钰已经消失不见了。
听了青牙的解释,锦钰顿时猜到都是那赵景书做的鬼,忙在安抚了秀娘之后又安慰了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