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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们给我走,快走!”门口传来了一个响亮的男声,一个中年温和的男人站在那儿一脸的悲愤。

“米丽,我的孩子,你怎么这么苦啊了!”米丽的妈妈急赶了来,抱住了米丽,哭成了一团。

乔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米丽的家的,米丽的哭泣一直跟着她,跟着她走过喧哗的大街,走过热闹的广场,如同在耳边一样。

“林瑞,别哭了。”维斯特和桑一样的不知道如何的劝说。

“你们不要管我!”乔娜推开维斯特一头扎进了僻静的小巷子里。

桑坐下来。看着抱头痛哭的乔娜,脸上也是伤感。乔娜令他想到了以前。“林瑞,有时候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去想它,人总是要死的,只不过各有各的死法,你看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在人不停的在死去,里面有老人有小孩子,有好人也不坏人,有时候有自己的亲人,也有自己的仇人。人要学会忘记!”

“我知道。”

“可是你做不到对吧?”桑的眼显得更加的深幽,从未出显过的沧桑让他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

“林瑞,其实做到这一点,并不是很难,你看每天都有无数可爱的小婴儿出生,不论是人类的还是矮人的,还是精灵的,都可爱,还有每天都有无数的花朵在开放,无数的有情人在彼此的旁边相伴,想想这些,日子就有了活下去的乐趣不是吗?”桑停了下来,声音低哑,不像是说给乔娜听,更偈是在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给自己催眠。

“有些你认识的人,你喜欢的人死在你的面前,悲伤好像能把人给压倒,神说,你们都是该死的羔羊,如果拿十个最优秀的人的血来献给他,另外的人可以活,可是那十个人里面有你的兄弟在,你能怎么样了?怎么样了?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面前,那个心痛是人类可以承受的痛吗?好像痛得都忘记了自己还有感觉啊,可能和魔兽差不多吧,能怎么样呢?还有那么多没有死的,站在旁边看着你,他们是生是死,都在你的掌握中,是神要他们死吗?不,他们是不该死的,该死的都死了,剩下的神也许会忘记了不要他们死吧,他们都想活,你能怎么样呢?就算是不认识他们,可是他们有眼睛有血有肉,会痛也会哭啊。所以啊,死的就死了吧,活着的都在等着你呢!”桑已沉在自己的回忆里了解,脸上的疤痕扭曲眼泪沿着疤痕划满了他的脸。

乔娜忘记了哭泣,眼前的桑让她不自觉的感觉到了悲怆,她知道不论自己是怎么样的不幸,只怕不过桑的十分之一的悲惨吧。那样的悲哀已是沁入了骨子里,再多的快乐和幸福也洗不掉了,经历了沧桑的人,竟是这样平缓的诉说着自己的心事,没有像自己一样大哭大嚎,只有静静的流泪,没有人能体会那是怎么的感情,只能自己一点点的回忆,把那感情刻在骨子,变成自己的部分。

乔娜伸出双手环住桑宽阔而瘦削的肩,人总是害怕孤独,只是因为没有人听自己说话而已。

“心痛吗?如果还痛的话,就想啊,想着他们的灵魂也许就住在你的记忆里呢,你的眼睛看到的快乐他们也会看到快乐,你的眼睛看到悲伤他们也看到了悲伤。这样想日子就有趣了不是么?那些死去的人一定想要你活下去,活的好好的,把他们该得的那分快乐也一起享受了。”

乔娜没有再哭泣,看着桑,像是看到了整个世界最悲伤的所在,她的心像她的父母一样的柔软,原来还有比她更加不幸的人,她有什么资格悲伤?

原来悲伤也是可以用来比较的?可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吧?

那远离的声音又回到了近前,数不尽的生命在活跃着。

回到了爱德华的庄园,桑就换上了庄园里守卫的衣服,一身天青的斗气士战斗服,让他看起来冷沉强劲。竟管有一张被划得满面是伤痕的脸,也显得极富魅力,令人无法忽视,但是却不张扬。

乔娜和维斯特一起结算了所谓的向导费用,不理罗列的挽留,住到了外面的一个便宜的小酒店里,罗列无可奈何,只得私下的对维斯特表示,不管林瑞怎么样做,都希望维斯特在学有所成后,回到爱德华这里来做事。

维斯特并不反对爱德华,可以说他相当的欣赏爱德华,但是,他却看的出来乔娜和爱德华不对盘,见面就只差要抽刀相向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乔娜对爱德华的评价,就乔娜的话就是,讨厌他是一回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另一回事。意思就是说,爱德华虽不是坏人,可是她就是不喜欢,但不反对桑和维斯特去接近爱德华。

维斯特很清楚,正是清楚,才更加的认识到乔娜的怪异任性之处,以他的推理来说,在乔娜的准则来说,如果说喜欢,就是你是个坏人,他一样的喜欢,如果不喜欢,就算是你是大好人,她照样的横眉冷对。这和一般人对恶人都敌对唾弃,对好人亲近的行为好像刚好相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帝国唯一的一所平民学院,三王子主持的平民学院还要三天才开始招生。没有办法,他们只有找个地方住下再说。对于乔娜绝对不去住罗列提供的免费好房子,维斯特无话,乔娜的怪僻他见的多了,正是见怪不怪了,一副随便坦然的到处晃。

乔娜进了小酒店没多久,洗了个脸,竟觉得脸隐隐的痒了起来,她怀疑这个店不干净,但是以前再脏的地方她又不是没有住过,这会脸竟会痒了起来。

这次,乔娜要的是两个房间,当时维斯特的脸除了不解的惊讶,还外带心痛袋子里的钱又要少了。虽然罗列给的钱比原来说的价要多的多,但也不是这样花的啊。他们两兄弟住一个房间就够了,乔娜却非要两个,这不是乱花钱是什么?但在乔娜的坚持下,维斯特毫无意外的继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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