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面公子哥儿一步步走上戏台,接过林尘落手里的画像,对着跟在身后的随从说道:“小乐,给银票。”
“是,公子。”小乐从口袋掏出一张价值三千两的银票,递给了林尘落。
“今晚的画作争夺大会到此结束,还请各位各自寻欢吧!至于这一位公子,跟我来吧,你赢得了今晚花魁为你独自表演的机会。你的随从,就让他在这里等着吧。若是他有兴趣,也可以找个姑娘乐一乐。”
看着对方比女人都要漂亮的脸蛋儿,林尘落心里一阵嘀咕,这要是玩个变装,岂不就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
长这么漂亮,岂不是逼男人改变性取向嘛!
那随从听到林尘落的,面色有些不悦。
“他不需要,小乐,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公子哥说道,然后跟着林尘落朝院落而去。
这一场拍卖会,黄妈妈从头到尾都在乐呵呵的笑个不停。
那五幅画差不多卖了六千两银子,她可以分到两千四百两左右,进门费和座位费大概有赚了一万两左右,五五分账,收入自己腰包的就可以有五千两。至于刚刚拍卖行期间茶水点心又赚了不少,这些利润则全部只自个儿的。
总的算下来,自己这区区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有近八千两进账了。
她开始清楚的记得,以前争花魁的时候最多也就是上千两而已,哪比得上今晚这么火爆,这几幅画的噱头当真是吓得死人了。
这么赚钱的事情,黄妈妈这辈子还第一次遇到。
另外四家青楼的四位老鸨看的都是傻了眼,本来她们以为即使赚钱,估计也就是每幅画几百两的价格。
谁能想到五幅画加起来竟然卖了六千两银子,尤其是最后一幅花魁画。不知道最后冒出来的那位傻子是谁,竟然出价三千两。
她们不懂诗词,自是不懂林尘落写在画上的那首词作一下子迸发出来所带来的威力。
自古文人皆傲骨,虚荣心比起一般人而言都要来的大。一幅天下无双的画,一首上佳精妙的词,两样东西放在一起。
对于那些追求诗画来炫耀自己的人而言,绝对是一股极大的诱惑力。
当然,那位白面公子倒不是虚荣心作祟,而是出于很纯粹的欣赏,加之想要招揽人才,所以也便有了这一掷千金的事情。
拍卖会一结束,群芳阁便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情况。
嫖客找自己的相好,该干嘛就干嘛。今晚由于拍卖行气氛的烘托,让群芳阁的人数暴涨,这下子姑娘们接客更甚以往。
“我说黄妈妈,请问你找来的那位高人到底是谁啊?”凤凰来仪的向妈妈走到黄妈妈身旁,问道。
“这个恕我无可奉告,几位就不要再问了。”黄妈妈又怎么可能跟她们几人透露林尘落的身份呢,这不是自己挖自己的墙角么。
听到黄妈妈的话,向妈妈和另外三人都有些无可奈何,各自看了一眼,便也不再追问。
“那我们就先走了。”四人告辞离开。
“既然她不肯说,咱们还不会自己查嘛!”
“你们说那个在上面卖画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位高人?”
“不太像吧,那人我怎么看都是满身的铜臭味,没一点书生意气,感觉不会是那人。”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那些作画写诗的书生都清高的很,怎么可能自己跑上台来干这种事情!”
“总之咱各自回去之后,便找人去打探,到时候可都得互相通个气儿,不能只让群芳阁这么占便宜,是不?”
四人商量一番之后,各自回去便着手要查人。
林尘落登台卖力吆喝,这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掌控好现场的节奏,以便于可以将画卖出一个好价格。另外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更好的掩藏自己的身份,大多人都不会想到作画人竟然就是在台上卖画的人。
在这个时代,是个人都知道唯有读书高。一个读书人若是在青楼的戏台上这么吆喝,传出去名声都得败光。
本身作画是没问题的,但是用来在青楼里卖就已经有些不妥了,何况自己还出来吆喝卖画呢?
故此,常人的普遍想法便是,作画人是绝对不会抛头露面的,谁又会想到卖画的人便是作画者。
“兄台,请问你的画技师从何处?那首词,也让人大开眼界啊。”走近后院,那俊逸不凡的公子哥开口问道。
“这个啊···什么?”糟糕!差点就说漏了嘴,林尘落连忙转了口风。感觉到自己一时不备随口就接了上去,幸好反应了过来。
“兄台还要跟我装糊涂不成?你骗得过外面那群人,可是骗不过我啊。”绝美公子笑着说道。
林尘落摇头道:“这位公子,你说笑了。那几幅画都是一位浸淫画道数十载的高人所画,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呢!另外,那首词作,又岂是我这样的粗鄙人士可以写出来的呢。咱们还是不说这个了,花魁在厢房里等着你呢!”
冯玉静和红儿在拍卖会结束的时候,便回了自己的厢房。
柳香怡四人,则也是回了一开始的屋子。
毕竟拍卖会一结束,就人多眼杂了,在外面乱走可不好。
“我不需要花魁,我需要你!”绝色公子哥说道。
“兄台,请你自重!我不卖身,虽然我只是个跑腿的,但我也有尊严。你有龙阳之癖,请找别人去!”听到对方的话,林尘落严肃的说道。
“呸!你乱说些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让你为朝廷效力,谁有龙阳之癖了!”听着林尘落的话语,绝美公子哥一时恼羞至极,脸变的通红。
“哦,原来如此。误会误会,切莫动气,生气伤身。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吓死人了!”林尘落松了口气说道,看着对面满脸红晕,心道真是美得冒泡,只不过可惜了,是个男人。
公子哥气的不轻,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走走走,我还有事情要做,没工夫跟你瞎扯。”林尘落催促道,然后继续往前而去。
“喂,你等等,我叫你等等!”看着林尘落丝毫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公子哥急了,伸手就往林尘落肩头抓去,想要扣住林尘落强行拦下来。
啪!林尘落反应也是不慢,反手就抓住了对方的手,然后反手挪移。
两人转眼之间,较劲已有数招,双手依然扣在一起,都想要将对方制住。
“青葱如玉,素手柔荑,摸着还真是舒服,比起一般女人的手都要来的好。”林尘落忍不住便在对方手上又掏了一把,摸完之后又感觉一阵恶心,自己怎么对一个男人起了这种心思。
“无耻!”公子哥恼羞成怒,手上突然发力,一股劲道从手掌迸发而出。
林尘落只感到自己抓着对方的手突然被一股大力灌入,然后整个身子如遭了强烈一击,忍不住连连后退,气血上涌,好似要吐血似的。
“我···你····”林尘落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感到身子一阵不舒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给打懵了。
这是内力!传说中的内力!
林尘落虽然习武,但是在他的认知里,根本不应该有什么内力的存在,玄乎一点也便是一些硬气功罢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如电视剧里一般,真的有内力的存在。
难不成中华武术,当真有内力这一说,自己以前只不过是没机会见识到而已?他心里此刻涌现出了太多的想法,难道武林高手存在?
“你这登徒子!”绝美公子哥指着林尘落,怒道,声音却是变了女声!
此刻,她整张脸更是红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由于生气的缘故胸口也不停起伏。
听到这话和声音,林尘落突然感觉到不太对劲,是个女的?
他仔细的看向对方的耳垂和喉咙部位,耳垂部位是否有耳洞看不清楚,但是喉结却是绝对没有的。
再看对方的胸部,总感觉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你是个女的?”缓过劲来之后,林尘落讶然道。
那女扮男装的美女刚刚一时气恼,疏忽之下声音都变了回来,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索性便也不再隐瞒。
“是又如何!”
“你是个女的,你来青楼做什么,吃饱了没事干,撑得慌是不是?我靠!大爷没工夫陪你玩,赶紧走!惹人心烦!”林尘落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没好气道。
现在他的确没心思跟对方多说什么,尽管对方是个绝色大美女,但却是一个会武功可以把自己狂揍的大美女。
万一一言不合,发起飙来大打出手,说不定对方兽性大发之下,还会一掌毙了自己,自个儿岂不是得英年早逝?
若说单凭招式对拆,林尘落倒是不怕,可对方有内力,这就两样了,根本就没赢的机会啊。
“你没事吧?我刚刚只不过用了三CD不到的力道而已。”看见林尘落脸色变得苍白,美女心里的怒气也慢慢降了下去,问道。
她刚刚也只是想将林尘落打退,所以发力也是手下留情。
“没事才怪!”林尘落揉着整条被震得发麻的手臂,没好气的回道。
要不是老子从小习武,体魄强壮,武功底子摆在这里,恐怕就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谁让你轻薄于我的!”美女见林尘落没事,嗔怒道。
“谁让你女扮男装进青楼的?而且还先动手!”林尘落瞪大眼睛,反驳道。
“我·····我也是一时听说这里有珍贵画作,才过来瞧瞧的!”绝色美女回道,思量了一会儿,接着又道:“算了,我就不计较这事儿了,咱们谈一点别的。”
“哟后·····香蕉你个臭巴拉,你还不计较?”听到对方的话,林尘落一脸诧异,受伤的是我好不好?
对于林尘落中间那句语气助词,美女显然不明白,便也不去多管。
“我是看中你的才华才好言相邀,只要你愿意为朝廷效力,我定当向上保举你。到时你只要发挥才能,定可以建功立业,肯定是前程似锦,功名富贵!”
“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听到什么功名富贵之类的,林尘落就一阵头大,官场如战场,搞不好就给人整死了。
“你不用狡辩了,你自己看看你衣服口袋里的东西,都露出来了!”
林尘落低头看了看,原来自己的铅笔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一个头。
“想来,这应该就是你用来画画的东西了吧。没想到,碳棒还有此等功用奇效,当真是令我受益匪浅。”美女得意的笑了笑。
“那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干就不干!”林尘落坚决否决。
听到林尘落的话,美女脸色一冷,道:“身为大燕子民,就应当为朝廷,为天下鞠躬尽瘁,你怎可如此!看你一身才华,没想到却如此自私!”
“我可没什么才华,只不过会画一点画,做两首小诗罢了。有这本事的,你们朝廷不是多的是嘛!呵呵,就是太多这种人了,大燕才会落到这个地步。再说了,我这种升斗小民,向来只为自己而活,别跟我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大道理,老子不信那一套!”
好脾气也是有限度的,被这么纠缠下来,林尘落的耐心都被磨光了。
“你····你好不识趣!”美女伸手指着林尘落,满脸怒容。
“我不识趣?我要说不识趣的是你才对!朝廷重文轻武,重农抑商,导致国力衰弱,风气不正。朝廷自上到下,腐败无比,当官的个个贪!要我说,那金銮殿上的老头子,恐怕都已经睡着了!大燕的山河,早就风雨飘摇了!”
林尘落每说一句,就向前走上一大步。当所有话说完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对方的身前。他双眼怒瞪,气势十足。
那绝色美女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禁一颤,原本要吐出来的话,到了嘴边,已然是弱了好几分,“你···你放肆!就凭你刚刚的这番话,就是杀头之罪!”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在放肆?!”林尘落怒视着对方,声音又是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听见林尘落又蹦出来一句诗句,绝色美女好似觉得林尘落的声音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感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她神色有些呆滞,喃喃自语道。
林尘落坐回石凳上,脸色也不好看。
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只不过一看到百姓受罪,想到将来山河破碎之日,心里就有些不忍。
他不是什么愤青,也没有高尚到为了所谓的天下,去奋不顾身的献出自我,再者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那力挽狂澜的实力。
他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管怎样,活下去才是自己所要考虑的,他深刻的明白这一点。
他会有那种一时的热血情绪,但绝对不会真的头脑发热到去为朝廷效力。有着二十一世纪的教育思想,他脑子里会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观念。但在正常情况下,这也绝对不会促使他去为此而拼命。
理性与感性,林尘落总会在最后关头站在理性这一边。
倘使有一天,真的要赤膊上阵,那也肯定会是现实所迫。
大燕,终究还没有到一败涂地的地步。林尘落也只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突厥的铁骑不会南下。
都说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林尘落从小有个梦,做一个大侠。
但那,仅仅只是梦而已。
(电脑崩溃,用同学电脑更新,所以晚了。唉,倒霉。。。。重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