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德在书房里踱来踱去,全府的人都在焦急的寻找唐燕的下落。王怀德猛地抬头看向屋里悠闲自在的两人,卢俊依旧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而站在另一边的玉墨居然在掏耳朵。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去找人?”王怀德狐疑的看向两人。
卢俊朝王怀德行了个礼,郑重其事的说道:“老爷没有说让我们去找啊!”
王怀德闭了闭眼睛,磨了磨牙,有那么一点儿恼怒,转头看向玉墨:“你呢?也在等我的吩咐吗?”
玉墨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辩解道:“老爷不是我们不去找,是根本不可能找的到!唐燕姑娘在主持中馈以前,消失个一天两天的,那都是常事。现在您就是挖地三尺恐怕也找不着了!”
“消失个一两天是常事?”王怀德喃喃自语,然后大喝一声:“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我让你照看她,你就是这么照看的吗?”
玉墨感觉自己好像刚刚从水缸里捞出来似的,全身都湿透了。他知道这件事确实是他的不是,当时真得不该听了几句好话,得了两件衣服,就替唐燕隐瞒此事。他后悔了,后悔不该知情不报,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了王怀德,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其实最最后悔的事情,是不该在老爷面前掏耳朵。不然也不会引起老爷的注意了,非在这儿掏耳朵干嘛,随便换间屋子,老爷也不会拿自己开刀不是?可现在什么都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王怀德见玉墨低头不语,更是来气:“怎么着?现在成哑巴了!刚才不是还悠闲的掏耳朵吗?——还有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吗?”
“这个!”玉墨想哭的心都有了,今儿自己怎么会这么不灵光呢?哎!还是实话实说吧!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个,当年老爷不是让小的教小姐一些防身的功夫吗?我确实交了一些,但小姐的悟性实在是太高了,她现在的功夫,特别是轻身功夫,小的也是望尘莫及。所以即使小姐走的身后,我就跟上去,也是迟早要跟丢的。还有小姐的轻功练成之后,经常翻墙出去玩,小的觉得小姐是个有分寸的人,绝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回来,而且小姐每次出行穿的都是男装,所以也就没有禀告老爷。”
王怀德眼神无比凌厉,沉声怒道:“女孩子穿上男孩子衣裳就不是女孩子了吗?让你穿上女孩儿的衣裳,然后当女孩儿来使唤如何?”
玉墨连连叩头,“老爷息怒!是小的糊涂!求老爷宽恕!”
“哼!”王怀德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玉墨咬着牙,苦着脸,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小的只知道小姐只要出门必定会去百味楼,她好像跟百味楼的东家很熟!天字一号房,天字二号房好像都能随意出入。还有就是,小姐好像还认识一个丑陋的车夫,小姐跟这个车夫好像还很熟悉,只要看见他的车,准会坐他的车,还有就是上次去砺山的时候,她并没有跟我们住在同一家客栈。她一直住在祥云客栈的天字一号。也是在那里,小姐认识了钱谷!”
王怀德微微点了点头,“还有么?”
“还有就是,我觉得她离家出走,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她现在肯定正躲在城里某处院子里,优哉游哉的享福呢!说不定看见我们到处找她,她却蹲在墙角呵呵笑呢!”
“她真有这么大的本事?”王怀德看着玉墨,显然有点儿怀疑。
“老爷您知道吗?那天您说让我做小姐的陪房,我有多高兴吗?”看着王怀德摇了摇头,玉墨继续道:“小姐的本事只怕会比我们见到的还要强些。我相信,跟着小姐,她会让我过的越来越好!我一点儿也不会为未来担忧。”
“你跟着我,就担忧吗?就不安吗?”王怀德有点儿吃味了。
“小的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猜着,您不是让我跟着语嫣小姐,就是跟着唐燕小姐,如果您让我选择跟着谁的话,我是一定会选择唐燕小姐的!”
王怀德又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才道:“你的意思是她不会有危险!所以你们两个都不着急,是吗?”
玉墨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王怀德终于坐到了太师椅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自己的爱茶,道:“既然你们两个都那么想,我也只能相信了。一会儿你吩咐下去,让府里的家人继续寻找。我倒要看看他找不到人,要怎么办?”
玉墨还真不知道王怀德口中的他是谁?但是他没有问,对于主人家里的新密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过他一直跟在王怀德身边,即便王怀德不告诉他,他也能猜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