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燕不记得下雨的具体日期,推测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所以这几天她乖乖地呆在府里,白天在柴院消磨时光,夜晚在抓紧时间练功。
赵大叔已经去老宅看过大兰,见大兰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当时激动的热泪盈眶,对唐燕的感激无法言表,更是认定了唐燕就是无所不能的大人物。当时就毫不犹豫的叫大兰给唐燕磕头认主。从此唐燕又多了一个丫鬟。
就在救回大兰的第二天晚上,唐燕和雷霆去了一趟青云观。可除了带出来一小盒金豆子,几张银票之外,却一无所获。真是想不明白,既然青云道长的禅室当中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他的弟子却守得风雨不透,如果不是雷霆设法把他们的弟子们引开,唐燕根本不能靠近。也许是因为时间短、太匆忙,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吧!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下次去恐怕就不容易了。听说第二天早上,青云道长就不顾王大人和几位知府知县大人的挽留,匆匆赶回了青云观。
今夜繁星满天,唐燕坐在小板凳上,坐在小厨房的外面,仰头看着星空发呆。玉墨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从厨房里拿出小板凳,坐在离唐燕五六步远的地方。
“师傅!”唐燕无精打采的叫了一声。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傅?都有半个月没看见你了吧!去哪里就不能说一声吗?你知不知道——那个,不说也罢!”玉墨看上去很落寞,也有点愤怒。
唐燕噗嗤一笑,“知道什么?说半截话不难受吗?”
玉墨想说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老爷知道你不在府里也会很担心?可是他说不出口。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天他是怎么过的,自己就已经很担心了,可是老爷问他的时候,他还要在老爷面前说谎。想说实话,又怕老爷知道了,唐燕会挨罚,从此再也不能出门。
见玉墨真得不是在故意拿乔。才讨好的笑道:“师傅,别生气了好不好?多谢师傅替我瞒着,我知道师傅对我好,以后弟子发达了,绝对不忘师傅的大恩大德!”
玉墨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天色突然有点发黑。唐燕欣喜的说道:“师傅,你看,阴天了!恐怕要下雨了!”
看着唐燕没心没肺的样子,玉墨也懒得跟她计较,抬头看去,果然刚刚还是满天星斗,此刻却只能看见零星的几点繁星。玉墨一阵雀跃,“真得阴天了!青云道长真是太厉害了!”
“喂!别把功劳都归到他身上好不好?他那么有本事,怎么不让老天爷早点儿下雨?他简直就是一个黑心黑肺的妖道,居然让活生生的人去做祭品!最好别让他落到我手里,不然——”
玉墨饶有兴趣的接上去说道:“不然怎么样?”
“不然我把他的心掏出来,喂狗吃!”唐燕饿狠狠的说道。
“真厉害!哈哈哈”玉墨大笑起来。
“懒得理你!”唐燕气呼呼的站起身,“我去睡了,师傅晚安!”说完把板凳放进厨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半夜,突然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而下!唐燕闭着眼睛听着风声,雷声,雨声,‘终于还是来了!’大雨来了,不知道前世的命运还会不会再来?
清早,玉墨撑着伞给唐燕送来了早饭。身上的衣服大半都湿了,也顾不得避嫌,唐燕把他让进屋里。不过他却高兴的紧,“青云道长果然道行高深,要知道这样,应该早点儿去请他来祈雨的!”脸上的笑容真是灿烂的有如夏日的骄阳。
唐燕瞪了他一眼,把一块布巾塞到他手里,说道:“道行高深?也就是骗骗你这种傻子,他若真是道行高深,为什么祈了半月都不见下雨?他若真是道行高深,干嘛要把人家一个正值青春年华少女沉入河底?他若真是有一颗慈悲之心,为什么会让我们两湖百姓受尽干旱之苦而不去解救,而要等大人去请?。。。。。。我看他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猪狗不如的杂毛老道!”
玉墨瞪大眼睛看着唐燕,吃惊的忘了把自己的嘴合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人、人面兽心?猪狗不如?杂毛老道?”玉墨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可是我们两湖地区的大恩人啊!这雨不是下了吗?祈雨圣女是自愿去伺候河神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害人性命了呢?”
“假如那个沉入河底的是你的妹妹或是你的女儿,你也能无动于衷吗?”唐燕咄咄逼人的问道。
“那是当然,你没有看见吗?祈雨圣女的父亲,也就是在柴院劈柴的赵大叔,哪有半点儿悲伤,这几天不是照样高高兴兴地来上工吗?”
唐燕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他女儿被我救了好不好?可这话不能说啊!愚人啊!愚人!“懒得理你!”转头看了看食盒,眼珠一转,笑呵呵的说道:“谢谢你的早饭!不过你最好提醒一下老爷,做好防洪抗涝的准备。你以为青云道长是好心啊!该祈雨的时候他不祈,祈下雨来大概又没完了。不把咱们两湖地区的百姓都淹死就是好事!”
玉墨一愣,“青云道长真得会是那样的人?”
“千万别忘了提醒大人!行了,师傅您去忙吧!以后的半个月,还要麻烦师傅给我打饭。”
“以后的半个月?你以为我整天闲着没事做啊?”玉墨不服气的喊道。
“哈哈哈!”唐燕哈哈大笑,“下着雨,你能去干吗?呕!也对,过几天也许大人要去巡查堤防了!其实还是早作打算的好,别忘了提醒老爷!”
“你——怎么就不往好地方想呢?懒得跟你废话!”玉墨说完,提起伞大步走了出去。
唐燕吃了早饭,无事可做,又练起功来。雷声和雨声渐渐模糊,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身体仿佛是一只在蓝天白云飞翔的燕子,轻飘飘的,是那么不真实。体内的真气在身体各处游走,没走过一处,身体句轻松几分。难道自己又要进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