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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锦衣纨绔不年少(求收藏)

国都洛阳,大汉王朝的政治核心,早在西汉时期,洛阳城手工业商业发达,道路河渠四通,是天下闻名的大都市。

洛阳城位于邸山与洛水之间,城池厚实稳固,背山面水,有山川关隘拱卫,南对伊河洛水,外设三百箭楼,上有强弓硬弩精甲猛士,地面的天然坡度利于弓箭俯射和骑兵出击,内有瓮城机关擂石滚木,沸水陷坑,加之数千官军把守,端的是易守难攻。

历经了王莽篡权的大汉王朝经光武帝中兴,悠悠二百年,已传十二帝,到了灵帝时,东京洛阳城繁华兴盛,高官大贾争相在洛阳城中置办宅子,一时间洛阳城里达官显贵云集无数。

熹平四年(公元175年),京城高官子弟集结一起,平日里声色犬马,飞鹰走犬,游荡无度,终日惹事生非,流连于青楼瓦舍,千金买笑,无人敢管。

这群人个个出身高贵,不是京畿高官之子,便是地方大员的少爷,一个个穿的锦衣华服,光鲜亮丽,洛阳人称其“锦衣纨绔”。

这群锦衣纨绔为首的人,姓袁名绍,是汝南袁家的人,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是最大的世家,袁绍袁本初和其弟袁术是袁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袁绍平日里带着一群小弟,曹操张邈鲍信等人都追随袁绍寻欢作乐。

七八年过去了,昔日繁荣的洛阳城商业更加发达,经济迅速发展,治安安定依旧,只是昔日年少的锦衣纨绔已不再只知寻欢作乐,昔日的放浪形骸已经收敛,少了当年那股浪荡,多了几分成熟。

早年间领着小弟玩遍洛阳城的老大哥袁绍早已入大将军何进府中担任七品西曹椽,主掌大将军府事物,成为洛阳城中一个耀眼的新秀。

锦衣纨绔的二号人物,袁术南下云游未回,不过他性喜交友,招揽的一群善战之士,个个龙精虎猛气力不凡,尤其是山东大汉纪灵,善使一柄三尖两刃刀,重五十斤,威震山东,袁术得他如虎添翼。

昔日里跟在袁绍身后,名声不显的曹吉利现在已经是名噪一时的洛阳城议郎。曹操在洛阳任北部尉时,申明禁令严肃法纪,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皇帝宠幸的常侍蹇硕的叔父蹇图违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将蹇图用五色棒处死。于是,“京师敛迹,无敢犯者”。一时曹孟德大名威震洛阳,后来曹操被大将军何进征拜为议郎,再次在老大哥袁绍手下。

至于鲍信张邈许攸等人已经出外任职,做了一方地方官。

血色的夕阳,染红了西方的天空,官道的东方,一行人披着红色的光辉向着洛阳城进发,正是自东莱出发的黄远一行人,简雍已经骑快马奔往洛阳,上报天子,东莱太守黄远进贡美酒,天子大悦,圣颜一笑道“黄卿家如此忠心,朕心甚慰啊!”

不知天子龙颜大悦的黄远,依然小心翼翼地和典韦押着马车,好在司隶治安不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剪径的强盗山贼之类的。

典韦扛着双戟,胯下一匹丈高大宛宝马摧云,百无聊赖的看着宁静的周围,打了个哈欠,道“一路上连个小毛贼也没有,闲的俺老典浑身直痒。”

从背后掏出一个大葫芦,拔掉塞子,咕嘟咕嘟大口喝了一通美酒,咂咂嘴,道“还是这东莱酒实在,喝一口想一口。”

黄远看着这个人形酒坛,很是无语,道“老典,等到了洛阳,咱一定控制住脾气哈,洛阳人非富即贵,全是皇族贵胄地方大员,据说这里刺史满街走,太守低如狗,这种地方不知道哪里盘着一条龙,哪里窝着虎,咱们低调为上,不能树敌,明白不?”

典韦为人不怎么聪明,但典韦不傻,出声道“公子放心,老典自有分寸。”

又走了一会,众人终于来到了大汉王朝的最大城池,洛阳城。

厚实的墙体,高达六丈,拱卫城池的角楼里站满兵士,城墙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洛阳城”。

黄远等人翻身下马,排队接受检查,城门卫队长看了黄远一眼,赞了声好,道“看你身形轻盈,手上有练武的老茧,看来实力不错啊,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不光黄远等人不敢惹事,连守城的士兵也不敢颐指气使,谁也不敢惹上不能惹的人。

黄远见他十分客气,便友善一笑,道“在下黄远,忝居东莱太守,这次进京前来面见天子,进献贡酒。”

这城卫队长生的八尺左右,生得眼大鼻直,一张阔口一副豪爽的样子,细碎的胡子一直到两边腮下。听到黄远自我介绍后,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毕竟洛阳城中太守在这贵族聚集地洛阳城中并不算什么。

那人道“原来是黄太守,在下淳于琼,新任洛阳东部尉。”

黄远连忙拱手,道“原来是淳于大人。”

黄远对这个淳于琼还是有印象的,后来的西园八校尉之一,官渡大战时就是他丢了乌巢,导致袁绍官渡大败。

对于这个人,黄远采取的态度是结交,此人没有背景,应该比较好接近,此外能凭自己担当西园八校尉的人物,若是说没有两把刷子,黄远自己都不相信,至于乌巢之败,关羽还走了麦城哪。

黄远对旁边随行的贺士耳语几句,贺士转身离开不一会,拎来一坛东莱美酒。

黄远把酒送给淳于琼,耳语道“这就是进贡的东莱酒,这是我带来自己喝的,不过与淳于兄一见如故,便将这美酒奉上,改日黄远做东,请淳于兄一醉,如何?”

淳于琼是个酒鬼,听说是美酒眼睛都快直了,不过听了黄远后面的话,脸色一沉,道“什么话!黄兄弟远道而来,到我淳于琼地盘上,作东当然是我,这个不必争!”

黄远连连点头,结交了淳于琼,至少自己在洛阳城中不再是瞎子。

告别淳于琼,简雍早已派人前来引路,来到一处宅子前,简雍出迎。

黄远原本以为会是在驿站,没想到居然是一处宅子,要知道洛阳城中寸土寸金,想必诸位也该知道国都房价的离谱,黄远出言道“宪和大哥,这是谁的府上?”

简雍神秘一笑道“这是大汉镇远将军东莱太守黄远大人的宅子。”

黄远一头雾水,问道“我的?宪和兄,你花了多少钱置办的这个宅子啊?”

简雍笑道“简雍可没那么大的手笔,这是皇上龙颜大悦,赏给大人的!”

黄远愣住,这灵帝,好大的手笔啊!这片宅产至少上万金啊!灵帝要是这么有钱有必要卖官玩吗?

不管那么多了,黄远让人将马车直接送往御林营,这些外地进贡的物品,统一由御林营送往皇宫。等测验无毒后,才可送给汉帝饮用。

黄远用过晚饭,只等次日朝堂面圣,当夜无话。

翌日,众臣在朝堂觐见汉帝。

大殿之上,金碧辉煌,宫廷乐府演奏丝竹之声,优美的音乐不绝于耳,雕梁画栋,玉砌朱栏,两排红柱抵住殿顶,飘红地毯铺在大殿之上,恢宏的大殿内站满了早朝的文武百官,一进大殿首先去掉佩剑和鞋,文武分左右归位,按品节站定。

时辰一到,当值的太监用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早朝,百官肃静。”

丝竹声一变,转为恢宏大气的曲乐,汉灵帝由张让搀扶着,千呼万唤始出来,身后四个宫女打着金兽香跟着。

黄远在大殿最后一排站定,用眼偷偷瞄着灵帝,“好大的排场啊!”

汉灵帝长得十分普通,还有些发福,扒下龙袍扔到大街上,没人会注意到这么个人。

汉帝坐在灿金的龙椅上,看了看百官,慵懒的声音响起“黄远卿家,来了吗?”

黄远出列,跪地行礼,伏在地上道“臣黄远觐见我主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灵帝听后嘿嘿一乐,“万岁万岁万万岁,呵呵,有意思,朕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百官听令,此后觐见朕时,都要说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称是,黄远直冒冷汗,心中暗道“难道汉代还没流行这句话?唉,电视剧害死人啊!好在灵帝一时好气没追究,不然就是个冲撞圣驾的死罪啊”

灵帝道“昨夜朕饮用了爱卿进贡的美酒,口感上佳淳美,回味无穷,口齿留香,朕心大悦,望各位卿家多向黄远卿家学习啊!”

有夸奖了黄远几句,无非是忠君爱国,又把在漠北草原的战绩拿出来,直言黄远扬了大汉的国威,赏给黄远玉器珍宝十余件。

接着,就是各位官员上报皇帝大汉国情的时间,黄远听了一会,感觉有些昏昏欲睡,这简直是古代版的“新闻联播”啊,汉帝一听就是十数年也挺不容易啊!

突然,黄远感觉有一道目光瞄着自己,黄远顺势看去,竟是汉帝旁边的张让!

老阉人,莫非还要刁难我?黄远暗暗道。

自始至终张让没有出过一声,一个时辰后退朝,众臣散朝,三五一群的名士离开了,黄远独自一人离去,漫步在这石道上,黄远突然感觉身后有人。

猛一回头,一个青年站在黄远身后,身材不算高大,但是面容坚毅,目光友善,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黄远一时猜不到此人是谁,一拱手,问道“在下黄远,敢问兄台是?”

那青年也一拱手,道“在下沛国谯人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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