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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马头山

解坤一做完这一切,说道:“等会你自己去药店弄些药。敷在上面。”将剑尖放在面前,仔细观察一会,又说道:“如果我不是谢冠天的朋友,还真以为这便是小米飞刀。”

岳一凡没有见识过“小米飞刀”,惊讶道:“难道真的这么像?”

解坤一道:“能击中你这等高手,岂止是像。简直是足以以假乱真。难怪少林寺、丐帮、圣火教都会认为是他。”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看得出来这时蓄意已久的。难道仅仅为了挑起边境之争?”岳一凡说道。

解坤一摇头说道:“谁知道呢。”小心翼翼的取下那颗暗器,随口说道:“听说你发誓不再用剑?”

岳一凡直陈其事,也不想隐瞒,说道:“确有此事。不过前辈放心,我虽人称剑圣。手中无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对我影响不大。”

“可惜可惜。”解坤一惋惜道:“我还说办完事情,便跟你好好斗一下剑术。”

岳一凡淡淡一笑,说道:“如今世上再无剑圣,只有承云剑客。想找到与你剑术相当的,确实很难。不过……”

解坤一道:“你是指谢聆那小丫头吧。她还嫩点。几年之后应该可以跟我过几招。”

岳一凡心道:“你是不知道聆妹如今的进步有多大。”口中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想,她终有一天剑术上会超过我们。”

“是吗?”解坤一不置可否,显然并不相信。他虽然知道谢聆极其聪明,学武很有天分,也难以想象她的进步。

这时赵福禄与赵秦氏送来了饭菜,岳一凡跟解坤一吃了,再叫醒柳文文。柳文文勉强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岳一凡说道:“天子脚下,不会封城,我想现在就走。”他得知谢聆回庐州,一刻也不愿耽误。

“你们去吧。一切小心在意。我去调查这个大阴谋。一定要将幕后高官给揪出来,不然大宋危亦。”解坤一道。

岳一凡挚住解坤一的手,说道:“前辈救命之恩,不敢或忘,开封不同他处,万万小心保重。”也许是因为谢聆的关系,岳一凡感到此人极是亲切,殊不知解坤一本就是没有架子,容易相处。

解坤一点头笑道:“大阴谋没有揭露,我不会死的。不然可对不起我的至交好友谢冠天在天之灵。”

岳一凡惊讶道:“谢冠天前辈……当真死了?”

解坤一叹道:“我虽然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却也没有办法。包括我那一个朋友的孩子,他的徒弟,都是凶多吉少。你看见谢聆,一定别提这件事情。没娘的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再失去爹爹,哎……真的无法想象。”

岳一凡道:“明白,前辈。告辞了。”拿起风霜剑交给柳文文,想了想,又将重刀捡了起来。

岳一凡买了一辆马车,柳文文在车厢里一直在睡觉,她如今遍体鳞伤。尽管都上了药,也没伤到筋骨,也够她受得了。这时安全,是该多休息休息。

走了三四天,柳文文精神略微好了一些,岳一凡虽然心急如焚,也不敢过分赶路。见她清醒,特地停下马车,进入车厢,问道:“你怎么也在学士府,发生了什么事?”

柳文文道:“你还记得你送给妹妹的玉笛吗?”

岳一凡心中一酸,道:“说这个干什么?”

柳文文浅浅一笑,说道:“我找到了,送给了妹妹。”

岳一凡声音都颤抖了,说道:“她……她看见那玉笛。这么说?”

柳文文苦涩的说道:“妹妹看见那个玉笛,对我从所未有的亲热,可以看得出,她……无法接受你离开的事实。也在为那天发生的事自责不已。妹妹,她……她很爱你。”柳文文很显然不愿意跟岳一凡说这些,不过她还是选择去说,可以看得出来,她对谢聆已经不是单纯的磨镜之好了。

岳一凡感动道:“真的吗?”心中暗下决心,见到谢聆,无论如何也要解释清楚。再也不跟她分离半步。

柳文文道:“我本不希望你们能在一起,还非常讨厌你。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岳一凡心道:“我本也很讨厌你的。”却是不说出口,只道:“谢谢你,柳姑娘。”

柳文文疲惫的摆了摆手,说道:“然后我通过丐帮找到了她,不想偏门八将,还有一个叫楚上风的高手,以及会使‘小米飞刀’的李大人,妹妹寡不敌众,终于是被擒住。本来我们还是被关在一起。也没有对我们逼问。关到第三天的时候,来人把妹妹带走了。然后对我不管不问,任我大吵大闹。除了送吃送喝,再也没人进来。又过了五天,他们才来问我一些问题,一开始还很客气,后来估计是没了耐心,就……就对我用了刑。”

岳一凡刚看到柳文文时,她全身都是伤痕,可以说是体无完肤。可想而知她受了不少苦,叹道:“他们问你什么?”

柳文文低下了头,说道:“他们先是问了一些妹妹的事情,我……我什么都没说。”

岳一凡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何况有些事根本不需要隐瞒。他们也会知道。”

“他们问你跟妹妹什么关系,除了我还有什么朋友,你说,陆公子算妹妹的朋友吗?”柳文文眼泪似乎快要留了出来。

岳一凡安慰道:“你不说他们也能查出来,陆府按理说朝廷不会轻易去动。即便动了。跟你也没关系。”

柳文文道:“后来他们要我办一件事,我不愿意,他们就下了重手。我晕了几次。再醒来就看见你了。”

岳一凡见她不愿意说是什么事,也不去问,道:“现在好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柳文文默认,说道:“岳大侠,你说妹妹可以化险为夷吗?”

“当然。”岳一凡信心满满道:“总能在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安然无恙。我不知该怎么说。她麻烦不断,却总有贵人相助。”想起丐帮,补充道:“尽管贵人有时候也会变成仇人。”

柳文文道:“那我们快去找她吧。我很担心。如果她看见马头山成了一片平地,该是有多伤心。她……需要你。”

不日两人已然到了庐州,问明马头山的方向,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只见本身是一座险峰的马头山真的成了平地,连附近的小村都受到波及,房屋倒塌,不知死伤了多少人。

原来马头山的位置,一片狼藉,只剩下一堆沙石,如果爆炸的时候,谢冠天与丁小川在里面,可以说是必死无疑。几无生还希望。岳一凡心中一阵阵的悸动,心道:“如此惨状,聆妹看见了,只怕会伤心欲绝。柳姑娘说得对,她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居然不在她的身边!”

岳一凡展开轻功身法,在废墟上面来回跳跃纵横,只希望能发现谢聆的线索。柳文文虽然伤势大好,仍然十分虚弱,靠在一快巨石之上,望着岳一凡着急的奔波,心中也是一阵慌乱。

岳一凡一不小心,牵动到肩头伤口,止住步伐,一脸沮丧。柳文文高声喊道:“岳大侠。”

“嗯?”岳一凡抬头望向柳文文,只见她蹲在巨石边上,似乎发现了什么。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但见那巨石刻着字,字迹潦草透着一股隽秀,显然是用匕首刻上的。岳一凡看了,内心一阵激动。只见上面写道:“岳大哥,如果你来找我,看见这行字。请到洪州水府,我有母亲的消息了!”

这一行字写的通俗,不似文笔,而是口语,显然刻得很是着急。岳一凡、柳文文对望一眼,都是高兴异常。

柳文文喜道:“妹妹失去父亲,却有母亲的消息。可谓意外之喜,有这件事分心,她一定会好过很多。”

岳一凡点头道:“正是。”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水府?她母亲姓水……水……咦……锦儿……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柳文文哪里会管什么水府火宅,说道:“我们现在快走。不然妹妹又离开了。去哪里找来着?”说着边上了马车。

岳一凡一面驾车一面说道:“聆妹如何得知母亲的下落的?这事很奇怪啊?谢冠天不是一直没说嘛?”

柳文文道:“我们刚被抓的时候,木天隆跟妹妹说了很多话,其中好像是有说到她母亲的事。不过我当时半昏迷中,听得迷迷糊糊。他们也没有多说,具体的不清楚。”

岳一凡道:“你不觉得聆妹这次逃脱很奇怪吗?她自己也不愿意说。连解前辈都隐瞒。不会是有什么不利吧?”

柳文文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放的谢聆?其实另有阴谋?”

“说不定,现在多想也是无益。还是见到聆妹再说了。”岳一凡说道。尽管担心谢聆,但有了她的线索,总归是好事。岳一凡说话都透着一股喜悦之情。这在之前的岳一凡——那个没遇见谢聆的冷漠剑圣——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

两人马不停蹄,后来柳文文伤势基本痊愈,换骑马匹。一路绝尘。都是只盼能早日见到谢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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