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来到醉仙居与掌柜的商议,说是自己要订六桌席可否给个折扣,这掌柜的倒是眼尖一眼便将凌菲认了出来,此人不正是今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凌氏海产铺的凌家大小姐么!他听闻凌家今日盛况乃是由凌大小姐一手操办,身为同行,这掌柜对凌菲亦是佩服非常。
掌柜的和善的笑了笑:“这不是凌家大小姐么!怎的没在家筹备明日的酬宾活动,倒是来我们这小店吃酒来了?不过凌小姐那一手可真是羡煞旁人也,如此手段就是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古董恐怕也琢磨不出来,凌小姐果真是好手段啊!”
凌菲嫣然一笑,说道:“大掌柜见笑了,小女子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何足道哉!能有今日盛况也非全然是我的功劳,与大家的努力也不无干系,所以今日来此宴请凌家的伙计们!”凌菲这话也算不上是故意谦虚,相对于她以前在商场的手段这确实只能算上不得台面的微末伎俩而已。
掌柜心中更为佩服,一个能将下人当亲人对待的主子,仅是这分胸襟与魄力就能让大部分男人汗颜,讪讪笑道:“凌小姐体恤下人令人钦佩,老朽今日就做主给你打个八折,若是他日去你凌氏铺子也望凌小姐多多关照!”
人老成精这话一点儿不错,不过这掌柜的说话倒也和善,凌菲并无反感之意,况且自己凌家铺子本就在做活动,任何人去都能享受折扣,掌柜这要去丝毫不过分。
凌菲点点头,“这是自然,大家礼尚往来嘛!”
随后凌菲交了费用,点了十道菜,没桌赔上一坛酒,因明日还有活动所以凌菲并未多点酒水,以免醉酒误事每人喝点意思下即可,打完折扣后总共花费了五十六两银子。
半晌,凌允之和王氏娘仨一起过来了,或许是瞧见了今日凌菲的手腕,王氏娘仨对凌菲没有冷嘲热讽,只是一脸假笑的与她打了招呼便入座席间。
凌菲也不指望王氏对自己相亲相爱视若己出,只要和和气气即可,这也是今日凌菲宴请他们娘仨的原因,只要他们往后不在惹自己,曾经的过往凌菲可以既往不咎,若是真个儿不识趣,那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多时婉儿领着一大帮子伙计来到醉仙居,那些伙计身上的衣裳也未换下,一旦穿上了就不舍得脱下,之前还有伙计不甚甘心穿这身行头,可是经历了今日旁人羡慕的眼神,那一丝不满也烟消云散。
“老爷夫人好,大小姐人我全都带来了一个不差!”婉儿见到凌允之王氏行了一礼转身对凌菲回禀,不过凌雪与凌子欢被她选择性的给忽略了。
见到凌家全都到齐那帮伙计还是有些放不开,齐声道:“老爷,大小姐好!”
王氏娘仨则无人问津,那帮伙计此刻眼中只有凌老爷子和林大小姐,今日是他们有生以来做伙计做得最荣耀的一天,而这一切就是有老爷和大小姐带给他们的。
凌菲没有说话,等待着父亲发话,长辈在前她不敢怠慢,虽说凌允之是个便宜老爹,但是血浓于水,几日接触凌菲对这个父亲也渐渐认可。
凌允之看了看凌菲,猜中了女儿心思,知道她是顾忌自己,对伙计们笑道:“今日老夫不是主角,宴请之事乃是由我儿凌菲提出,所以你们无需拘谨,菲儿,你给诸位说几句吧!”
凌菲点点头,站起身来,对众伙计说道:“今日诸位劳心劳力我皆铭记于心,凌氏海产铺不仅是我们凌家的,也同样是大家的,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大家如何对待凌家凌家便会如何回报大家。今日只是开端,往后会有更多的像今日一样的场面,甚至比今日更为壮观,只有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努力,我凌氏店铺方能做大做强。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今天大家吃好喝好,明日迎接新的挑战!”
啪啪啪……
凌菲言罢伙计们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没有人是违心附和,全都是发自内心,大小姐今日彻底奠定了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连凌允之也不及。
凌家一家五口加上婉儿坐了一桌,其余人分坐五桌,本来王氏还不同意婉儿一起,凌菲只说了一句,婉儿是我结拜的妹妹,若是连妹妹都没资格与姐姐一起入座,那凌雪是不是也没资格?王氏被说得无言以对,凌雪也气得双眼怒瞪。
凌菲没在理会,吩咐店小二上菜,很快十道菜一一被送上桌来,各自开启酒坛,凌菲以茶代酒敬了众人一杯,这一举动顿时引得伙计们大感自豪,能被主子敬酒在这个世界是不可想象的。
王氏娘仨被那些下人忽视,心中本就不满,而凌菲对下人敬酒王氏总算是有了机会,平时伪装得再好此刻也本性毕***阳怪气的说道:“老爷,凌菲有没有本事将凌氏海产做大做强我不知,可是她这一副家主自居的模样,未免也太过于目中无人了吧!哪有堂堂大小姐给下人们敬酒的,若是传了出去还不成为别人笑柄!”
那些正在相互敬酒吃得热闹的伙计们却突然安静下来,王氏的话无疑于当着他们的面扇他们的耳光,一个个面红耳赤,却也不敢说甚么!
凌雪这些天没有机会找凌菲的茬心中憋得慌,“姐姐,你今日莫非未喝先醉,你刚刚说的可是错话连篇,我们凌家海产铺何时也是那些狗奴才的了?好在家主之位未传与你,若是你成了家主天知道会不会被你败掉!”
凌允之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凌菲,眼神却是很奇怪,仿似再说,你自己看着办!
凌菲心领神会,也不着急,喝了口茶对王氏说道:“姨娘,菲儿口拙,若是言语有得罪之处还望莫要怪罪。在我看来谁都是爹生娘养,人与人并未有太大的不同,他们虽是下人,但也有尊严,他们尊重我乃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值得他们尊重,并非是因为我是他们雇主。同样,我敬重他们也是因为他们值得敬重,今天的成功或许姨娘没有见到,不妨明日去见识见识,凡事能为凌家创造利益的伙计都值得我敬重!”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凌家大小姐,这番见地倒是新鲜,不过却不敢令人恭维,下人便是下人,他们表现得好,多给些赏钱便罢,何来敬重之说!”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醉仙居响起,来人正是日夜兼程从京师赶回澹州府的卓维卓家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