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婉儿的悉心照料再加上凌菲经常下床做瑜伽,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半个月之后也渐渐康复,现在凌菲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身上的淤青也全都消失。
让凌菲稍感意外的是王氏娘三个竟然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那个便宜爹爹也没有过来探望自己,不过也让凌菲乐得清静,她对这个家族并没有太多感情。
外面还在飘着雪,凌菲起床后穿了一双红色厚底棉靴,下面穿了一条锦缎棉裤,上身是一件加厚的蓝色棉袄,批了件披风打算出门转转。
来了半个多月连凌家是啥模样她都还没弄清楚。
凌家主要做些海产营生,在澹州城有好几间店铺,也经常运货去内陆一些城里贩卖,不过近年来生意每况愈下,进账的银两也越来越少。
凌菲脑海之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机会,她要将凌家的生意做大,不仅专营海产,别的行业她也要涉足,当然,现在空有计划却无资金,而且也不知道那便宜老爹是个什么态度。
所以凌菲决定主动去会会凌老爷子。
“哎呦……哐当!”外面传来婉儿的叫声,紧接着就是碗盘破碎的声音。
凌菲以为婉儿摔倒了急忙开门出去,却见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脸冷笑,婉儿刚爬起来她就一巴掌扇了过去。在她旁边还跟着一个比婉儿稍大一些的丫鬟,见到婉儿挨打则一脸欣喜。
“住手!”凌菲急忙出声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婉儿脸上啪的一声挨了一耳光,顿时白嫩的小脸上多了几条红印,婉儿忍着眼眶中泪水,躬身道:“对不起,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贱婢,走路不长眼睛,这一巴掌是本小姐赏你的,还不谢过!”少女正是凌菲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凌雪。
凌菲急忙走过去将婉儿拉到自己身后,突然一巴掌扇了过去,啪!这一巴掌比起凌雪打婉儿的那一下还要有力度,声音也更响。凌雪愣住了一时间被凌菲强大的气势震住了,竟然忘了脸上的疼痛,痴痴的看着这个从小被她欺负大的姐姐,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姐姐赏你的,还不谢恩!”凌菲冷笑道,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刚刚凌雪是怎么打婉儿,凌菲就怎么打了回去。
凌菲本不屑于动手动脚,但这次实在是人不可忍了,自己之前说过不让人欺负婉儿,她却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打了,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即使与整个凌家决裂她也毫无顾忌。
“贱人,你,你敢打我!”凌雪愣住半天才醒悟过来,大骂道:“有人生没人养的贱货,你等着,我跟你没完!”说完哭着跑走了。
凌菲心中冷笑,满是鄙夷,甚至有些失望,太过于肤浅了,如果就这点能耐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不知那王氏会不会如此肤浅。
“不哭不哭,没事了!”凌菲将婉儿揽在怀中轻轻拍了拍,安慰道:“姐姐说过以后不会让你受到欺负就一定会做到,她今天怎么打你,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亲手打回去!”
婉儿抽泣了几下,将头埋在凌菲肩头放声大哭起来,似乎想要将曾经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凌菲如大姐姐一般拍着她的后背,淳淳教导道:“虽是女孩子但也要放坚强些,哭解决不了问题,任何事只要多动脑子总会想到办法的!”
不过凌菲的想法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有些不切实际,逆来顺受是下人的最基本条件,这点都做不到那就不是一名合格的下人,为了吃饱饭挨打也无妨,这是许多人心中的写照。
这个世界女子地位本就低,丫鬟下人更是最底层的存在,婉儿想都没有想过要反抗那些打她的主子,只希望对方打了自己能够将气出完,下次见面不打就是谢天谢地了。
凌菲将婉儿带回自己的房间用温水将她的手洗净,白皙的小手破了几块,看的人心疼,凌菲拿了些创伤药替她抹上,又用布条包扎好才算是完事了。
婉儿又一次被感动了,身为丫鬟主子不打她不骂她就是祖上积德了,可如今大小姐亲自帮她报仇还替她包扎伤口,这放在当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对凌菲来说并不无妥,前世她就是靠着平易近人堆积起自己的人脉圈子,下属信服,盟友佩服,凌菲深知想要取得成功绝对不是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办到。她的准则是不要轻易得罪人,但是一旦得罪了就往死里得罪。
“行了,你先下去吧!”凌菲担心凌雪来找婉儿麻烦,她自己毕竟名义上是凌雪的姐姐,就算凌雪想要报复也不会明着来,这个世界长者为尊乃是普世价值观。
婉儿倔强的道:“不行,我要和大小姐同进退!”
凌菲嫣然一笑,“你难道不怕挨打么?要是他们过来又打你怎么办?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你先回自己的地方,姐姐自有办法应付!”
凌菲说完扶着婉儿就往外走,婉儿也没再强留,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王氏听闻女儿被打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一闪而过,她从未将凌菲那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今天的事令她有些吃惊,顿了顿,问道:“你是说她为了婉儿那个丫鬟主动打你?”
“嗯,你去叫她过来,就说我找她!”王氏坐在堂屋喝着茶,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色说道。
凌雪没想到娘亲听完自己挨打就这么轻描淡写,有些不悦的嗔道:“娘亲,那个贱人竟然打我,我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不让我带人过去教训教训那个贱人!”
王氏目光一冷,厉声道:“那你为何要当着她的面打她的丫鬟?这就叫自作自受,难道你除了那么愚蠢的办法就对付不了她吗?你也不小了,凡事多动动脑子,不一定非要打人才能解决问题,让她身败名裂让她痛不欲生比打她更加过瘾!”
见到王氏发火凌雪不敢再顶嘴,悻悻从椅子上站起来,“是娘亲,孩儿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