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这一次的修行比以前短了很多,只是将青竹门基础星决所记录吸收星力的招式,打了两趟,便停了下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太阳蕴含的星力,对于许白这个星士菜鸟,太过于炙热,再修练下去,对他不但没有好处,反而会灼伤他的身体。
似乎将许白给遗忘在这里了,随后的几天,没有一个青竹门的弟子过来查探一下,只有送饭的杂役,定时定点的给许白送些吃的,不至他被饿死在这里。
头两天,许白还为自已不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而感到忧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许白慢慢的平静了。
自已虽是被冤枉,却是说出去没人信。按青竹门对犯错弟子的处罚,自已偷窥女弟子洗澡,是犯了淫行。
在青竹门内犯了淫行,最轻的处罚也是被关在水牢里一辈子。
许白也已经打定主意,若是自已对处罚的结果不能接受,那他就要想办法逃出青竹门。
在这几天放下了心中的执念,无人打扰倒也显得清闲,每天修练着青竹门的基础星决,实力增长有限却也缓慢而坚定的上升着。
只不过,这水牢里的味道,却是让人觉得恶心异常!
“看不出来,你在这里过得蛮舒服的,在这种地方还能保持这种状态,你还真是我见的头一个。”
朱颜君的脑袋从上方小洞露了出来,看着许白根本不像身处于恶臭熏天的水牢,他身上上次自已倒的排泄物,已经干结在身上,却混然没有在意的神色。
表情悠然自得,没有一点阶下囚的觉悟!
这让朱颜君看向许白的目光很是奇怪。
“现在才来,害得我以为自已被人遗忘在这里呢。”
许白仰起头,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和朱颜君打招呼的态度,让朱颜君像是回到小时候,他去邻居家串门。
朱颜君的面色更加古怪,将封住小洞上方的铁棍拿到一边:“上来吧!”
许白轻轻纵身一跳,双手攀住小洞的边缘,将自已拉了上去。
“走吧,袁长老在等着你呢!”
朱颜君在许白上来,马上以口掩鼻,向后退了几步。
许白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许白在下面之时还不觉得,当他站在自已身边,那股刺鼻的臭味,差点把朱颜君熏晕过去。
在水牢里呆了几天,许白慢慢的习惯水牢下面刺鼻难闻的味道,难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现在看朱颜君的动作,再看他干净,工整的衣服,再看看自已。
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全身上下沾满了虫子尸体,以及干在衣服上面的排泄物。
“你不会就这样让我去见袁长老吧?”
许白指着自已,让朱颜君看着自已。
执法殿长老袁天松是一个很严肃的人,自已奉他之命前来将许白带去见他,若是时间过长,怕是会让袁天松在心对他产生办事不利的想法。
只是许白现在这一身污秽之物,这样去见袁长老,同样会对产生想法,朱颜君有点左右为难。
再三思量,朱颜君觉得让许白清理一下自已,比这样去见袁长老比较好。
“走!我带你去冲冲!”
将许白带到一个由青竹山顶流下的山泉处,让许白将自已冲洗了个干净,才带着许白向主峰执法殿走去。
执法殿座落于主峰的半山腰。
主峰在一般情况下,是禁止普通弟进入。像许白这种刚进门的弟子,从入门到现在从来没踏足过主峰山脚以上的地方。
若是没有长老的召见,不小心踏足主峰,被主峰上的弟子发现。
不问理由,不问原因,先暴打一顿让其长点记性,然后扔出主峰。
所以,主峰上的一切,对于像许白这样的普通弟子只存在于臆想当中。
执法殿通体由大青石堆彻而成,没有雕梁画柱华丽的装饰雕刻。高大雄伟的执法殿,给人一种庄严,肃穆,沉重厚实的感觉。
宽敞的大门上方,执法殿三个字以暗色为主调,每一笔每一画都如同铁勾银划,横刀竖剑给人极大的心里压力。
执法殿前竖立着一块宽三丈,高九丈石牌!
石牌上似乎用鲜血浸透的无赦两个大字!
想传这块石牌是青竹门祖师爷,亲手竖立在这里。上面书写的无赦两个字,更是蕴含着祖师爷一丝威严!
至于是否如传方那般所说,祖师爷在上面留下一丝威严,许白不知!
不过,站在这块石牌的面前,许白生起一种,蝼蚁面对巨龙般的感觉。庞大的压力直击他的心灵,让他大受震憾。
“禀袁长老,弟子将许白带过来了!”
朱颜君未敢直接闯入执法殿,站在大门前,低首高喝。
“进来吧!”
从大殿内传来袁天松的声音,声音浑厚低沉,让人有一种暴风雨前宁静的压抑感。
带着许白进入大殿之内,朱颜君低头退了下去。
执法殿很空旷,没有任何的摆设,唯有大殿中间对着大门的前方,有一座高台,袁天松就坐在高台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大殿内所有一切。
袁天松黑面,双目如电,不怒而威,高高在上,随意坐在那里,如同一只盘坐的猛虎。
“许白,你可有什么要说?”
袁天松一张口,便如九天神雷,轰隆隆震得空气如波浪,汹涌的排开一切,向四面八方涌了过去。
许白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袁天松这话直接就认定,他就是偷看女弟子洗澡之人。
况且,人证物证俱在,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他。
闭口不言,许白目光投向高高在上的袁天松。
无畏,不屈,不惧,正而不邪!
这是袁天松在看到许白目光时,在心中给他下得定论。
像这样的人,袁天松确实想不通,他怎么会去偷看女弟子洗澡。
“即然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就是接受处罚了。”
袁天松的目光瞬间变得如利剑一般,刺破空间的阻碍,扎进许白的脑子里。
轰!
许白的脑子一震,像是被大锤击中,身体晃了晃,从鼻子间流下两缕血红色的印记。
“根据本门门规,犯淫行者,杀!”袁天松一个字一个字用十分缓慢的语速说出门规,嘴巴张合之时露出森白的牙齿,好像一把杀人的刀,反身着冰冷如刀锋的光芒。
“我不服!”
许白只说了三个字。
“念在你年岁尚小,且是初犯。酌情处理,将你星宫打破,废除星力,终身监禁在水牢之中!”
根本无视许白吐字如铁,掷地有声的三个字,袁天松将他对许白的判罚说了出来。至于许白服不服,那是许白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
“相比于这个处罚,我更喜欢死这个处罚!”
许白惨然一笑,被废除星力,会导致自已的身体随着星力散去,同时身体的力量会同时散去,连个普通人还不如。
普通人还能做一些重活,搬动重物。而被废除星力的星士,连提桶水都很困难,真不如死了算了。
“你倒是很有胆气,不过用错地方了!”袁天松深深的看了一眼许白:“想死你可以自杀,没有人拦着你!我所做的处罚决定,是不会更改的。”
逃!
许白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不过马上否决了。
自已踏入修行才不过半年,褪凡胎,铸星体,不过才踏出半步。在袁天松面前逃跑,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的事情!
在这一瞬间,他恨透了尤伟,若不是他自已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恨透了青竹山所有人,如此草率就将定了罪。
许白不怕死,只是觉得在袁天松面前自杀,是懦弱的表现。就算是要死,也不会死在青竹山上,那怕死后尸体落到无人掩埋,被野兽啃食。
也不愿意,死后被青竹山的人收尸,还要欠他们一份人情!
许白充满恨意的眼睛扫过袁天松,仰起头轻轻闭上双眼。
袁天松活了近三百年的老怪物,许白眼中的恨意自然无法逃过他的双眼,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被打破星宫,抽出星力的废人,胸中就算有再大的恨意,能对青竹门造成多大的伤害,随便一个人就能轻易将他捏死。
抬起一只手,星力附着在袁天松的手掌上,散发着点点星芒,遥遥的对着许白。
许白感觉自已的身体像是被无线的丝线控制着,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向袁天松飞了过去。
飞到袁天松身前不远处,袁天松抬手起的手掌手指向内弯曲,从手心中传出一股强大的吸力。
许白皮肤下面像是有一只不断游走的老鼠,毛孔中一点点渗出带有点点光芒的血迹。
这点点光芒正是许白好不容易吸进体内,锻打自已身体的星力。如今被袁天松从他体内吸了出来。
片刻工夫,许白混身上下全是血迹,看起来的好不骇人!
将许白体内星力全部抽取出来,袁天松反手一掌,击中许白的腹腔,将手上的星力尽数打入许白的体内。
许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叭!
许白摔在地上,然后弹了起来。
袁天松打入他体内的星力,分成好几股,如同过江猛龙,兴风作浪,将他体内搅得一团糟,向腹下星宫构建处潜去。
下腹好像有无数把烧红的刀子在挖自已的肉,许白身体都弓成一个虾米,将嘴唇咬破,却是一声不吭。
脑子中轰然一声,好像什么东西坍塌,许白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然后躺在地上全身酸痛无力,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星宫,星士的根本之处!
锻星体,点星辰,建星路,构星宫,才算是一个真正的星士。
而现在袁天松将星力打入许白体内,在许白还没有构建星宫,就将他的星宫破坏,算是断了许白踏上星士这条路,除非有逆天运气,找到传说中的几样天材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