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修齐!”
“季少?你怎么这副德行?”
湛修齐点齐兵马,正准备出战,却见季暮雪骑着战马向他走来。
他穿了一身银色盔甲,每一处借口都用彩金镶嵌着梅花印记,风度翩翩,却……
“我知道很骚包,出门前梅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带上,早知道那时我就打开看一眼了。”
悔不当初啊。
“为什么穿成这样?”
“让我代替重生出战,你们只是需要一个诱饵,我也可以。”
“你疯了。”
湛修齐抛给他一个不可能的眼神,就要领兵出征,季暮雪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湛少,不可以让重生出战,他是……”
季暮雪几乎就要说出他心中的怀疑,却听见湛修齐平静的叙述:“今夜天气有变,所以我让重生提前一个时辰出兵,现在估计已经碰上独孤旸了。”
一切都已经晚了!
季暮雪忽然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周围的景物开始旋转。
“季少你到底怎么了,有话就说。”
“现在没事了。”而且这辈子你都只能在寻找中度过。
这句话是季暮雪不能说的,既然已经无可挽回,他也不愿多一个人沉醉在悲痛之中。
“你……多保重吧。”
季暮雪意味深长的话让湛修齐满心疑惑,但是上万的士兵让他无法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出发!”
…………小……金……御……用……分……割……线……求……收……藏…………
黑压压的军队聚集在秦军大营附近的平地上,惨白的月光让战甲和兵器透出森冷肃杀的讯号。
重生还是一身黑袍,只是在黑袍下加了轻便的护甲。
“重生,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这次会是你领兵。”
阴柔狭长的媚眼接触到重生时,有着欲除之而后快的狠绝。
然而重生却失去警觉。
这场战争原本就是独孤旸和湛修齐主导,他相信这两人的能力。
“有我足够了。”
重生挥舞令旗,指挥步兵前移,骑兵压阵。
秦军队伍迅速移动,摆下方形阵,弓箭手全数上前,成千上万的弓箭如暴雨般射向对手,两翼的军队却点滴不漏地保护着独孤旸。
独孤旸的周围是全军中功夫最高的副将们,在大方形中摆下小方形,构成“回”型阵仗,以保证独孤旸的绝对安全。
“架盾,继续冲。”
冲锋的步兵架起盾甲抵御敌人的弓箭,另一只手执武器,疯狂地厮杀。
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重生被溅了一脸温热粘稠的血,不断有士兵在他身边倒下,重生用尽所有意志压制着颤抖的手。
他还是拿不起刀。
他只有三万兵马,而对方有三十万,只要形成包抄的阵势,他就算想突围都不可能。
可是他必须等,等到士兵所剩无几,他的撤退才可信。
看着信任自己的士兵一个个惨死,是极其残酷的。
人数占了绝对优势的独孤旸自然不会和他硬拼。
“兵分两路,左右包抄。”
他果然还是要围剿。
那只会全军覆没。
重生也不愿见到士兵的牺牲,那只有一个办法。
他看准时机,一个侧身让飞来的弓箭狠狠刺进小腿。
“撤。”
剧痛让他紧打马,向预定的方向疾驰。
“追。”
“王爷,恐怕有诈。”
“前面也是平地,藏不了伏兵。”
重生按照预定的计划撤退,预留压阵的骑兵此刻成了前军,带领全队向前冲。
然而当看到那片一望无际的芦苇地时,重生感到绝望像是一条冰凉的小蛇,从脚心缓慢上游,最后缠住他的心脏,勒紧。
“军师,这个……怎么办?”
“计划不变,我们进芦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