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醒吗?”
“原来你还关心这个,我以为你只要打败独孤旸就好了。”
睡梦中,重生听到有人说话,有人在用冰凉的手帕给他降温。
“湛修齐呢?”
“他带兵剿灭了独孤旸的大军之后,就和季暮雪回去了。”
湛修齐?
他依稀记得这个名字,但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连他的样子都模糊了。
重生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两张脸。
“重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
重生一开口,差点被自己沙哑难听的声音吓到了。
“不要急,先喝口水。”
东方怜卿扶起他的头,小心翼翼地喂给他水喝。
看到水,重生仿佛饿虎一般,抢过来就喝。
“慢点,当心呛到。”
咳咳咳……
果不其然,重生开始剧烈咳嗽。东方怜卿边轻抚他的背,边端过碗:“你饿了太久,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我给你准备了碗清粥,里面加了些调理的药材,帮你吹凉了。”
重生眨着眼睛望着他,又看了看静立在一旁的独孤旻。
东方怜卿焦急又欣喜,而独孤旻则是一脸凝重。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晕倒在营门外,我把你带回来的。”东方怜卿看都不看身后的人,仿佛他从来不曾存在过:“毕竟我不像某些人一样,只会让手下去送死。”
“东方……”
东方怜卿完全没有理会独孤旻的抗议,耐心地喂着粥:“喝完了就安心睡一觉。”
重生想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双腿完全使不上力。
“我的腿……”
东方怜卿的脸色一僵,重生也知道多问无益:“那秦王怎么样了?”
“他逃了。”
这回说话的是独孤旻。
“逃了?”
那他的三万兵马不是白白牺牲了?
想到那些士兵,想到把他从大火里救出的人,他就心如刀绞。
“不过他的主力几乎全军覆没,而且……”
“而且什么?”重生激动地几乎要从榻上滚下来,独孤旻赶忙上前扶他,却被东方怜卿一手拉开,重生还是紧紧拽住他的衣角。
独孤旻看了眼东方怜卿冷漠的侧脸,苦笑解释道:“你昏迷了半个月,在独孤旸跑回军队第二天我们就接到密报,他死了,死在自己宠姬手上。”
重生想起破杀人阵时,匆匆一瞥的身影。
“据说是被毒死的,他的宠姬也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
重生从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其中的原因恐怕是他这辈子也想不通的。
“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至少让他知道他的人没有白死,他的双腿没有白废。
“重生,你关心的太多了,现在给我睡觉。”
在医帐里,一切都是东方怜卿做主,他是老大,重生喝完粥,只好躺回被子里,闭眼休息。
独孤旻绕到他的旁边,却被东方怜卿侧身挡住,他只能隔着一个人说道:“重生,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是若是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王爷,我明白,换作是我,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而且他心甘情愿。
“湛修齐回营之后,正在急整兵力,我和他的战争在所难免,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好好养伤。”